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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东海水君却“啪啪啪——”拍了三下巴掌。我勉勉强强打起精神,便见一众舞姬袅袅娜娜入得殿来,手中都握了绢扇,穿得甚是凉快。
我心下好奇,此番又不是东海水君做寿,一个小娃娃的满月宴,还要歌舞助兴?
丝竹声声入耳。
我只管探身去取被真真撤到一旁的酒壶。
瞟了一眼身旁的真真,他亦是百无聊赖。
我忽听见一声:“是这个姐姐。”
我顺着声音看起,是浅浅与哥哥,还有我那素未谋面的小侄子。
往殿中看去,白衣的舞姬们正扮作芙蕖花的白花瓣,正中间托了个黄衣少女。那女子乍看并无甚奇特之处,形貌间略略寻得出几分东海水君的影子来。
我难免转过头去看几眼东海水君。
东海水君此时倒是灵敏,察觉我的目光,咳嗽一声尴尬一笑道:“正是舍妹。”
东海水君上前一步到侄子身边:“小天孙竟认得舍妹?”
侄子看了浅浅一眼,吭吭哧哧。“认是认得,”但又立刻摆手坚定立场,“不过本天孙与她不熟。”
说完不忘偷觑一眼哥哥。
东海水君的舍妹如今正眼巴巴地望着哥哥,目光热切又沉寂,哀伤又欢愉。
哥哥却把着酒盏纹丝不动。
这是唱的哪一出?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善感女碰上冷郎君,妾身有心做那藤绕树,无奈郎心如铁,妾身满腔真心尽错付?
我满意点头,是出好戏,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看得挺快活。
真真转过头来看我,似笑非笑。
正到兴味处,丝竹却戛然而止,东海水君的舍妹朝夜华的方向拜过一拜,便在众舞姬的簇拥下飘然离去。
夜华何以满脸失望之色?
我摸了摸面皮,打了个干哈哈。
念安有吗?
又熬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宴罢,各各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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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狐狸洞,便看见迷谷急急忙忙跑出来神色紧张地看着我与真真说:“公主公主!不好了!”
我一脸无所谓,再不好能不好到哪里去。
念安怎么了?
“太子…太子殿下带着小天孙到青丘来了!”
我瞬间手忙脚乱,看着真真一脸蒙圈。
想到什么,立刻变法,真真也跟着我来了,只留下还傻傻待着原地的迷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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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荒
真真拉住要进府邸的我,一脸不解。
白真夜华不过来狐狸洞短住一下,你何须如此慌张?
想起宴席上哥哥与浅浅那幅不正常的样子,瞬间想与人八卦一下。
念安我同你讲。
但忽然想起真真是位男子,自然不会明白女子八卦之心。有时我也在想,倘若真真是位女子,我这“四海八荒第一美人”的头衔可能不保。
所以他还是好好当位男子吧。
念安算了,这种事情与你讲不通。
走进府邸,装扮风格是我最为喜欢的淡雅风,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故意为了我而装扮的。
念安你这府邸不错,我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