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钢管披上银白色的乳胶漆,在互相交叉中,摇身一变而成了一道门,这道门是由水泥砖头堆砌而成,是通往世外的唯一出口。
铁门每年只开一次,每每铁门大开时,都会有数百万人逃走。同时也会有数百万人带着激动的心情涌进铁门。
对于那些闯过独木桥拼死进来的人,这是一种解放,在这里,你将脱离伦理的束缚,享受性与爱的解放。
而对于逃跑出的人,他们曾想过砸掉这破门,但当他们出去之后,便又想重新回到这象牙塔内。
我(斯可)我叫斯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历经无数苦难折磨,也TM终于从铁窗逃出来了。
我(斯可)要问我现在的心情,当然是超级兴奋不已、超级心花怒放、超级欣喜若狂。
我(斯可)铁窗里的人,总在期盼铁窗外的世界;铁窗外的人也总是羡慕嫉妒铁窗里的生活。当然了,这铁窗不是你想的牢房,而是学校……老子终于毕业了。
每年放假回家,都会跟海哥喝上几回。
记得2年前,2018年刚毕业那会,没回老家,就像很多人毕业生一样,留在了自己读书的城市,在外漂着,没人管,海哥倒是经常来玩。
两个人,找一路边烧烤摊,喝着啤酒牛二,吹着牛B,爽哉。
海哥斯可,这年头,上什么学,读什么书,到头来不还得找工作,还不如8年前就出来打拼。
我(斯可)海哥,理是这个理,但是却不能这么做。
海哥不是能不能,是敢不敢的问题。
我(斯可)海哥,你听我说啊。不入铁窗要工作,入了铁窗还是要工作,的确,到头来还是要找工作。
海哥你小子,打架斗殴有两下子,没想到说起话来还挺有哲学味道的,继续。
我(斯可)那不入铁窗的人结局是死,也必须死,入了铁窗出来后结局还是死,为什么不现在就去死呢?
我(斯可)当然这只是我的回答,你的回答是什么我不知道,也跟我无关。
海哥又搬了箱啤酒,要了一堆羊肉串。
海哥毕业后去哪儿?
我(斯可)在徐州找了份工作。
工作是朋友介绍的,在徐州的金山桥经济开发区。
海哥切,原地打转,最后还不是得找工作。
这就是海哥, 挺豪爽的一个人。跟海哥,你不能讲太多的大道理,只能喝酒,喝很多的酒,然后听他讲。
海哥回来帮我,这几年技术工人流动太快,很多技术成熟的人嫌薪资低走了,也有很多人来,但是来到人都是新手,有需要重头教。
我(斯可)不想回去,对徐州太熟悉了,想留在这里,所以暂时还没打算回去。
海哥徐州有啥好的。
我(斯可)菜好,人也好。
海哥狗屁,还菜好人也好,我看你丫的,准时看中哪个娘们了。
我(斯可)得,海哥,我是那种要女人不要兄弟的人嘛!
海哥赤裸裸的现实就摆在眼前啊。
我(斯可)那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什么,男人还是人妖?
海哥扯犊子。
我(斯可)这一点,我必须再次强调,我很纯洁,洁白如雪。
海哥还洁白如雪,现在的雪就像女人一样,已经不那么纯洁啦。
我(斯可)你看得真透彻。
海哥社会就是一所大学。
海哥深情的感叹着。
我(斯可)是,而且这所大学已经被你玷污了。
海哥看不出来啊,变得这么骚。
徐州的羊肉串不比新疆的差多少,串儿大,瘦肉多,四瘦一肥。
海哥MD,你上学这几年真是亏大发了,错过了很多好事,我睡的女人,比你看过的书都多。
我(斯可)牛背哄哄,“我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都多”这话我听过,你这个哈……继续吹。
海哥靠,你不相信。
我看着他一副认真的模样,刚要说话。
海哥你信不信海哥现在就给你叫两个马子来,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尽管说。
海哥这话一说,我还真有点心虚,深怕他是蒙我的,因为海哥知道,我一直喜欢他的妹妹秦诺丹,我喜欢叫她丹丫头。
我们三从小一起玩大的,我跟丹丫头也算是青梅竹马,但初中后自她去了美国,便渐渐的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么多年过来了,尝试过忘记丹丫头,可是爱情这东西,坚强的如死亡一般,不离不弃。
最后虚惊一场,海哥没提丹丫头,也没提“马子”,我俩大醉一场,在路边嘘嘘放水,在绿化带里哗哗狂吐……
醒来后,继续面对艰辛的生活。
毕业后,想了很多。
回想当年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被一个叫熊的女生唏嘘唾弃……说徐州太脏,满地都是一坨一坨的鼻屎,想想都都恶心。
回想往事,皆历历在目,一眨眼的功夫,毕业都快2年了。古人云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我现在是深有体会。
海哥我说斯可,现在有时间回来不。
海哥平时打电话没别的事,要么女人,要么工作,但这次的声音很急。
我(斯可)出什么事了海哥,别急,慢慢说。
海哥最近从日本进口几十台数控加工中心,你懂的,日本数控技术太先进,这玩意儿没人会用。刚几个工人琢磨着这玩意儿,结果不小心把袖子卷了进去,有个工人的右手被切掉了……
我(斯可)情况怎么样了。
海哥血止住了,在等120.
我(斯可)我请个假,现在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