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据说那个哭哭表情包是面瘫糙汉发的

“元老，就算、就算你的能力可以把梦廊寄生在别人身上，但是——但是至少要先征得我的同意才行！”倪彩捂住了胸口，尽管身上的梦廊已经闭合了，这个过程其实也没有痛感，不过在当事人看来，应该挺诡异的吧。

“啊哈哈，抱歉抱歉，擅自就过来了。”男人隔着帽兜抓抓头发，用露出来的嘴巴做了一个笑容。

“元老？”雷鸣停下了跟沙窦扭打的手，因为这一个停顿还白挨了一下，他看向那边，“好年轻啊。”

“从梦廊里出来的吗。”夏令从椅子里站起来，伸出右手去，跟那个元老握了握。他用力地捏了捏那人的手，而那人冲他笑了笑。

“你刚才说，什么不必了。”康莫出声，把话题拉回真题上。这时候，倪彩憋着气，站到了那元老身后。

“钱，和四个梦，我都会给你们。我有这个权利，对吧倪彩？”元老回头朝倪彩耸耸肩笑笑，得到女警一个不屑一顾的眼神。他又回过头来，做了一个大度的姿势：“那么，这个叫霍耳的人就拜托你们了。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钱先到账，完工后，把梦付完。”雷鸣嘴很快。

“没干完活，不能付全款。”倪彩依然很警惕。然而元老摆摆手，对着雷鸣比了个拇指：“那么，我们就说定了。”面对倪彩不满的表情，他从容地解释道：“他们真正想要的是那些梦。不过，你们用这些梦做什么呢——它们目前唯一的功效，可就是在释放出来的时候，让你做同样的梦而已。”说着，那元老顿了顿，用若有所思的语气说：“梦可都是虚幻的哦，孩子。”

四个学生眨了眨眼，表现得很坦然：“我们喜欢做做梦。”

“挺好的。”雷鸣补充道。他总是见缝插针的说点什么，尽管说出的东西没什么意思，也不惹祸。

“好吧。”元老点了点头，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钱现在转给你们，然后马上出发可以吗？”

一听到钱，雷鸣马上拿着手机就跑去接收转账了。夏令点了点头，也竖了个拇指——使用跟那个元老一样的姿势和语气：“现在就可以出发。”

“很好，非常感谢。”元老说，“司机的车已经停在你们校门外面了。不过——他发消息给我，哦，发了好几个哭哭的表情。”

元老说着说着，噗嗤笑了出来：“因为你们的保安不让他进门。”

在四个旋风一样卷下楼的孩子的引领下，他们在校门前站住脚。校门拉开，果然外面停着一辆出租车。

“好可爱的哭哭表情包，一定是个漂亮的女司机吧！”雷鸣说着，迫不及待地贴到了驾驶座的玻璃外面。车窗缓缓摇下，一个满脸写着“不高兴”“不耐烦”“宰了你”的男人的脸缓缓的出来，留着寸头，嘴唇紧抿，肩膀宽厚结实，圆领衫被胸肌撑满，衣领外露出的脖颈看得见鼓出的结实的筋，而且半张脸都带着严重的烧伤疤痕。

男人开口，那低沉沙哑的，像是从沙土里刨出来的死者一般的声音让雷鸣的脸都绿了。

“你们就是帮忙解梦的？上车，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