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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孤儿院

五格潜入计划

今天一早卡德姆就跟着父亲一同登上轮船前往英国

她不太喜欢海风迎面卷来的潮湿气息,但贵族们似乎都喜欢站在甲板上俯瞰海洋,仿佛这是权利和尊严的象征,幸好卡莱尔并未强迫她待在室外,她才得以回去舱内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达目的地,天已经黑了,坎贝尔家在英国的住所依旧是座非常大的庄园,屋内屋外已经提前打扫干净了

房间内医生给卡德姆诊断了伤势

医生放心,坎贝尔小姐并未伤到眼球

医生不用多久便能痊愈

卡莱尔·坎贝尔会留疤吗

医生公爵大人放心

医生只要处理得当,不会有任何影响

卡莱尔·坎贝尔那就好

医生这是一些伤药,近期小姐注意伤口不要碰水就好

诊断完成送离医生,卡莱尔有事处理先行离开了

卡德姆支开侍仆自己查看起伤势

卡德姆(幼年)……

怪不得卡德姆现在感觉不到什么痛感,伤口不过是在双眼皮处的一小块而已,所以有必要这么折腾吗?

卡德姆思考了一会,在那本线索本上写下

“公爵也许是注重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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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下来伤口已经完全好了,并未留下任何疤痕,但此间卡莱尔严禁卡德姆外出,所以这几天她只得在房间度过,连礼仪先生也是请到房内进行指导

因为不能外出,收集到的线索资料少的可怜,但总算也有个疑点:

对于卡德姆母亲,大家一致回答是一位很美的女士,其余问不出任何线索

卡德姆的眼睛已经完全好了,卡莱尔这才放她出房间,今天卡莱尔打算带着她出门,这是她来到英国后第一次外出

马车上------------------------------

卡莱尔·坎贝尔卡德姆,你觉得孤儿院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卡德姆(幼年)我在书上读到过,那儿全是无家可归的孩子

卡莱尔·坎贝尔嗯,的确

卡莱尔·坎贝尔我们今天要去一所孤儿院,还有其他家族也会一同前来

卡德姆(幼年)是去看那些孩子吗

卡莱尔·坎贝尔

卡莱尔并未多说,但是眉眼间有明显的不悦,卡德姆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向窗外,这儿与她所认知的19世纪欧洲也不相同,也许这个时空不属于任何认知的历史背景

马车在一个破旧的铁门前停下,其它贵族应该也来了,门口立着一位教会打扮的人,他身边的人身着有些脏污的衬衫,通过他们与贵族们的谈话得知那位应该是孤儿院的院长

克利切·皮尔森请跟我来,孩子们现在正在花园玩耍,抱歉吵到你们了

这所孤儿院有些破旧,听说是早些年教会和政府承办的,贵族们这次前来可能只是想做做样子,绑个大善人的人设,因为卡德姆看到那位记者了

果不其然,这些人极力掩饰心中的鄙夷,嫌弃,但还是尖声细语地装模作样关心孤儿院的孩子

来到这的贵族们都带来了自己的孩子,他们突然让孩子们去院里逛逛,似乎要商量什么事

卡莱尔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

卡莱尔·坎贝尔去吧

卡德姆点点头,跟那群孩子一起离开大厅

那些孩子毕竟是贵族,从小就被宠惯了,没有父母在便露出原来的本性,有人提议去看看花园里的那些可怜虫,这些小孩便一窝蜂地跑过去了

卡德姆并不想掺合这些事,她想看看有没有人能给她提供些信息

有个男孩一直站在外面,没有去凑热闹,但一脸很不耐烦的样子,他似乎看到了同样站着的卡德姆,便快步走过来,语气不是很友善

艾格·瓦尔登(幼年)喂,该死的你知道他们把画板放在哪了吗

卡德姆(幼年)

艾格·瓦尔登(幼年)画画的!

艾格·瓦尔登(幼年)天哪,你是不知道画板是什么吗

艾格·瓦尔登(幼年)啊!为什么要强迫我来这

艾格·瓦尔登(幼年)我现在应该在创作艺术

艾格·瓦尔登(幼年)而不是在这和你浪费时间

说完男孩就气呼呼地走了,卡德姆有点懵

卡德姆(幼年)这孩子,怎么这么奇怪

看来没什么可以聊天的人,卡德姆等了好久也没见父亲他们出来,就干脆去花园看看

孤儿院虽然破旧,但花园却是很明显被精心照料过的,卡德姆正欣赏着这些花,突然,她听到一声哭泣

声音很小,但是在附近

卡德姆顺着花园往后面走去,那里里有一堵破败的墙

她从墙后绕过去,有一个女孩正缩在墙角哭泣,身子颤颤巍巍,头发也乱了

卡德姆(幼年)你好

听到声音那女孩惊恐地抬头,往墙角又缩了缩

担心会又吓到女孩,卡德姆在原地慢慢地蹲下

卡德姆(幼年)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听见有哭声就过来看看

那孩子依旧瑟缩着抽噎

卡德姆(幼年)这里的花,很好看

女孩似乎听见了什么,慢慢地抬起头观察她

卡德姆(幼年)我不太懂花,但是我知道能把花照顾的很好的人

卡德姆(幼年)一定很有耐心,很善良

女孩停止了哭泣,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卡德姆不太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她只能尽全力给女孩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丽莎(幼年)... 这些花,是我种的

卡德姆(幼年)诶!好厉害

卡德姆(幼年)这些花好漂亮啊

卡德姆伸手轻轻碰了碰身旁的小花

卡德姆(幼年)这片有好多蒲公英啊

丽莎(幼年)你知道蒲公英!

女孩瞬间来了兴致,低下的脑袋抬了起来,但可能还是有点害怕她

卡德姆(幼年)嗯,蒲公英在春天很常见

卡德姆(幼年)不过现在才3月份,竟然开花了,甚至绒絮已经长出来了!

丽莎(幼年)我照顾完花园的花有时会来这里给蒲公英们浇浇水什么的

卡德姆(幼年)你很喜欢园艺?

丽莎(幼年)嗯,我喜欢花

卡德姆(幼年)我也喜欢,但我不太会养花

卡德姆(幼年)以前养过仙人掌,但也死了...

丽莎(幼年)啊,仙人掌啊,能把它养... 死

卡德姆(幼年)(╥ω╥`)

丽莎(幼年)哈哈哈,同龄人很少有喜欢园艺的

丽莎(幼年)我好久没和别人聊这些了

女孩放下了芥蒂,笑了出来,卡德姆见状慢慢往她身边挪

女孩也往卡德姆的方向挪了几步

也许是两人的姿势过于别扭,她们两一起笑了出来

卡德姆(幼年)哈哈哈

卡德姆(幼年)我叫卡德姆

丽莎(幼年)你好,我叫丽莎

卡德姆(幼年)你刚才怎么哭了呀

丽莎(幼年)我的娃娃... 被抢走了

丽莎(幼年)他们还把一些花踩坏了

卡德姆皱眉,“他们”肯定是那些贵族孩子,卡德姆伸手轻轻抱了抱丽莎,丽莎眼里闪过一丝泪水

卡德姆环抱着她,轻拍她的背

卡德姆(幼年)别怕,别怕,我帮你

等丽莎缓过来,卡德姆牵起她往花园走

卡德姆(幼年)等会别害怕,待在我身后就好,我帮你把娃娃要回来

丽莎乖巧地跟着她走

花园外一群孩子在大笑吵闹,有个女孩手里正拿着一个脏污的玩偶

卡德姆(幼年)是她吗

丽莎(幼年)

注意到卡德姆过来,那群孩子往她方向看去

卡德姆(幼年)把娃娃还给她

蒂亚·艾里芬森嗯?凭什么

蒂亚·艾里芬森你在给这群下等人说话吗

卡德姆(幼年)这位小姐看起来并没有好的家教

卡德姆(幼年)连别人的东西都要抢

蒂亚·艾里芬森你才是没教养的家伙

蒂亚·艾里芬森你是谁啊竟然跟我这么说话!

卡德姆(幼年)我是谁不重要

卡德姆(幼年)重要的是这位小姐竟然落魄到抢别人的东西

卡德姆(幼年)过于蛮横无礼了吧

女孩刚想反驳,身边的一个男孩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但她正在气头上,于是变得更加急躁了

蒂亚·艾里芬森亚力你做什么!

蒂亚·艾里芬森你没看见

亚力·阿奇尔她是卡德姆,坎贝尔家的

女孩的话还没说完,就噎在了原地,她顿了一会,又看向卡德姆和她身后的孩子

蒂亚·艾里芬森我是蒂亚,蒂亚•艾里芬森

蒂亚·艾里芬森你是坎贝尔小姐是吗

卡德姆(幼年)

蒂亚瞥了眼手里的玩偶,随手将它扔在了地上

卡德姆(幼年)你!

蒂亚·艾里芬森坎贝尔小姐别急啊~

蒂亚·艾里芬森说到底这群院里的可怜虫还不是靠我们接济嘛

蒂亚·艾里芬森我们为什么要和这群下等人混在一起呢

蒂亚边说边走过来想要拉卡德姆的手,她瞥了眼躲在卡德姆身后的女孩,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pia ! 卡德姆毫不犹豫地打掉了蒂亚的手,在自己裙子上擦了擦

卡德姆(幼年)

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打脸,蒂亚直接愣住了,卡德姆没理她,走上前蹲下捡起娃娃,轻轻拍了拍灰尘,掏出手巾仔细擦干净,她将娃娃递给丽莎,丽莎抱着娃娃,看向她,眼里净是欣喜

蒂亚·艾里芬森卡德姆!

蒂亚·艾里芬森你真的是不知好歹!

蒂亚·艾里芬森母亲说得对!

蒂亚·艾里芬森你们就是

科林·艾里芬森够了

被打断第二次的蒂亚很是恼怒,刚想骂过去,回头一看却是她父亲在喊她

众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花园,见证了这场闹剧的科林很是愤怒,但看在今日的特殊性上,他没有立即开口骂自己孩子,而是连忙跑到卡德姆面前,一脸谄媚地看着她

科林·艾里芬森实在不好意思了坎贝尔小姐

科林·艾里芬森我女儿自小娇纵惯了

科林·艾里芬森冒犯到了小姐实在抱歉啊

卡德姆看着他,摇了摇头

卡德姆(幼年)对不起,艾里芬森先生

卡德姆(幼年)是我的问题

卡德姆(幼年)我没想到蒂亚小姐如此喜爱那个布偶

卡德姆(幼年)我只是想帮我朋友要回原属于她的东西

卡德姆(幼年)不小心触怒了蒂亚小姐

卡德姆(幼年)应该是我请您原谅我才是

此话一出科林直接僵笑在原地,身后看热闹的贵族也不嫌事大,直接窃窃私语起来

雷蒙斯·奥维里西斯这蒂亚小姐的蛮横无礼原来是真的

雷蒙斯·奥维里西斯之前也只是听说

罗德尼·克洛蒂亚她竟然为了一个布偶迁怒他人

戴里克·巴泽尔比其艾里芬森家家教不行啊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科林的脸也快挂不住了

科林·艾里芬森啊哈哈,这是我们的错

科林·艾里芬森蒂亚

科林·艾里芬森快过来道歉

蒂亚·艾里芬森... 实在抱歉

蒂亚虽然心有不甘,但碍于面子她还是低下了头

卡德姆(幼年)没关系了

卡莱尔·坎贝尔事情解决了吗

卡莱尔并未理会身后科林惊恐的表情,径直走到卡德姆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又看向了自己女儿护着的人

卡德姆担心卡莱尔会迁怒于丽莎,想开口帮她说话

卡德姆(幼年)父亲...

卡莱尔·坎贝尔你没做错

卡德姆和丽莎都惊讶地看着他,他只是转过身冷冷地看向艾里芬森家的人,不置一言,四周似乎凝结成了冰点

卡莱尔·坎贝尔到此为止吧

卡莱尔·坎贝尔卡德姆,我们走吧

他伸手示意卡德姆牵上去,卡德姆回头看了看丽莎,和丽莎挥了挥手便跟着父亲离开了

其余众人也跟着相继离开

丽莎站在原地,捏了捏手里的玩偶,喃喃自语

等人都离开了,院长找到了丽莎

克利切·皮尔森你今天闯祸了

丽莎(幼年)可卡德姆帮了我

克利切·皮尔森要称呼她为坎贝尔小姐!

克利切·皮尔森还有你得罪了艾里芬森家

克利切·皮尔森万一今后他们不再给我们经济支持了呢!

克利切·皮尔森你想过后果吗!啊!

克利切越来越激动,他直接掐住了丽莎的胳膊,但他马上意识到这么做不对,连忙把手缩回去了

丽莎(幼年)……对不起

克利切·皮尔森算了,你回去吧

克利切摆摆手示意她离开,丽莎也没滞留

经过花园时,有人喊住了她

奈布(幼)你今天怎么回事啊

丽莎(幼年)啊,奈布啊

丽莎(幼年)他们抢我娃娃啊

丽莎(幼年)是卡德姆帮了我

奈布(幼)一个娃娃而已

奈布(幼)你犯不着对她这么感激吧

奈布(幼)他们是为了自己才给孤儿院钱的

丽莎(幼年)可是...

奈布(幼)随你

男孩直接离开,并没有再理会她

丽莎(幼年)起码让我把话说完啊...

丽莎看着怀里的玩偶,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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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德姆有些拿捏不准卡莱尔是否生气了

一路他都没说话,气氛凝重的可怕

管家小姐?

卡德姆(幼年)啊?

管家抱歉,我在门口喊了您好几声您似乎都没听见

卡德姆(幼年)对不起我在想事情,怎么了吗

管家公爵大人喊您过去一趟

管家小姐,跟我来吧

卡德姆(幼年)好的

一路上卡德姆内心都很忐忑,她怕暴露,怕自己还没长大就直接嗝屁在今天

到了书房,卡莱尔招呼管家出去,只留下了他和卡德姆二人

卡莱尔·坎贝尔卡德姆

卡德姆(幼年)嗯,父亲

卡莱尔·坎贝尔我... 抱歉最近有些忙

卡莱尔·坎贝尔... 没及时照顾你

卡莱尔·坎贝尔所以...

卡莱尔·坎贝尔不要生气了好吗

外人眼里冷漠的公爵大人现在竟有些委屈地看向自己女儿,卡德姆愣住了

卡德姆(幼年)啊....父亲

卡德姆(幼年)我并没有生气

卡德姆(幼年)我是担心您生气

卡莱尔·坎贝尔我生气?

卡莱尔·坎贝尔为什么

卡德姆(幼年)就是... 我为了那个孩子

卡德姆(幼年)和蒂亚小姐争吵

卡莱尔·坎贝尔我说过,你没错

卡莱尔·坎贝尔你愿意帮助任何人是你自己的意愿

卡莱尔·坎贝尔你有自己的想法

卡莱尔·坎贝尔这很好

卡德姆(幼年)父亲...

卡德姆(幼年)对不起

卡德姆(幼年)我以为您生气了

卡德姆(幼年)就束手束脚

卡德姆(幼年)以后我直接来问父亲好嘛

卡莱尔·坎贝尔

卡莱尔·坎贝尔你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

卡莱尔·坎贝尔亲爱的

卡莱尔·坎贝尔没人能阻止你的成长

卡莱尔·坎贝尔做你自己选择的事就好

卡莱尔·坎贝尔嗯... 我这么说你会不会不太理解

卡莱尔·坎贝尔就是... 你如果想要一块草莓蛋糕

卡莱尔·坎贝尔额... 就不要强迫自己拿另一块巧克力味的

看着这位公爵生疏地想法子寻找合适的比喻,卡德姆绷不住了

卡德姆(幼年)好的父亲

卡德姆(幼年)但我喜欢巧克力味的

看到女儿恢复笑容,卡莱尔这才放松下来

卡莱尔·坎贝尔来一块巧克力派吗

卡莱尔·坎贝尔我让他们去做

卡德姆(幼年)好的

卡莱尔没告诉女儿今天孤儿院所发生的事即将登上报纸,艾里芬森家会因此遭受舆论指责,这并不是他做的,蒂亚的所作所为很好地帮助他们磨灭了自己家族的未来,不,说实话,他们家从来都没有未来,不是吗?

所有的一切,王室,政客,教会,公爵他们才是最终的敌人,而这小小的家族,根本算不上什么

现在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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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卡德姆继续在本子上记录着:

丽莎很喜欢花

父亲很爱我

我要努力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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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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