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刺骨寒水

由于袁今夏触到了机关，控制室开始漏水，鬼船很快便要沉没，袁今夏与陆绎连忙按照原路返回，可是陆绎事先安排的绳索没了踪迹。

袁今夏心急万分。

陆绎问了她一句会不会游水，抬手就把她扔进了水里。

见朱暅冷静下来，对方才试探的松开手，朱暅见他松手，急忙跑向另一个人身前。

朱暅欢儿，你怎么来了，这很危险。

朱暅看向与欢儿同行的男子

朱暅八弟，你把她带回去，好不好？

朱暅口中的八弟与长公主一母同胞，名朱未。

朱未何尝不想劝说欢儿不要冒险，欢儿护主心切，听不得劝，还……

袁今夏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就发现了漂浮在水面上的蜡油末，她很快察觉这些蜡油很可能并不像王方兴那么说的是用来防潮用的，而是用来防水的。

袁今夏打开船下一处暗格，生辰纲果然就藏在里面。

这时，许多蒙面人突然将袁今夏拖入水中。

朱暅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哑了吗？

朱暅见他们神色不对，直摇头往后退，直到瘫坐在地上。

欢儿听了低下了头，朱未看向欢儿。

一句话而已，至于这么大反应？

朱暅欢儿，你为什么来，怎么来的，贵妃的条件是什么？

朱暅扶墙站起，走向欢儿，我住她的肩膀，狠狠地捏着。

“阿嘉……”朱未欲言又止的模样尽入朱暅的眼，朱未凑近拉开朱暅。

朱暅甩开朱未抓着的胳膊“你别碰我！你说呀！”

“欢儿她……”

朱暅闭嘴，我问你了吗？

朱暅单手用力捏上欢儿的脸，欢儿要紧牙关，朱暅没有看到，但是她知道了。一句话，这样的反应算好的了。

外面风暴小了，朱暅走到外面，一切都因她而起。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下意识地，她想喊救命，可是一张口，海水就蜂拥而上，七窍被还未深压的海水冲击，情急之中咽下的海水和猛地刺痛瞳孔的痛感让耳膜那里传来的撞击感更加厚重。

一下一下地仿佛要穿透七窍的疼。然而疼痛感是一阵一阵，心脏的迫压感却慢慢深入大脑，肺叶无可奈何地吸收着忍无可忍的液体，心脏像被液体浸泡似的被攥紧。

神经不由自主地绷紧一颗弦，唆使着四肢乱无目的，去寄望一个哪怕一丁点儿借力点，时间的流逝感一点一点被拉长，知觉被疯狂的液体吞噬，逐渐像光一样消失。

朱暅在想，这样也是一种解脱……

如果不是她，贵妃不会迁怒于欢儿，如果不是她，欢儿就毫发无损地嫁给她喜欢的人，如果不是她……

欢儿不该卷入这场斗争。

没有她，那该多好……

终于，她不再挣扎，随着水流，缓缓下沉……

这都是命中注定……

该说再见了……

“阿嘉，阿嘉，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