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若一生只忠于一人。
便是岐山温氏的三小姐——温辞。
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
小时候曾经和一个大哥哥一起行乞讨生活,后来他被他父母的故人给带走了,说是带他去一个叫莲什么的地方。
他本来也想带上我的,可是我拒绝了。
我本就和他非亲非故的,没有血缘关系,去了估计也是给他增加一个累赘。
可是我没有想到在那大哥哥离开的十天后,就一个穿着炎阳烈焰袍的男子,带走了我。
后来我知道他是岐山温氏的宗主,世家仙门的仙督——温若寒。
他将我带回来,只是给他女儿温辞找一个伴。
对于温辞我也是略有耳闻,但是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她身体不好。
温若寒简单和我说了几句,温辞饮食上的忌口后,就让一个刚好要给温辞送药的女孩带我去。
于是,我就在那个看上去和我同龄的女孩带领下来到了温辞的院子——兰筑阁。
打开门后,我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小女孩在角落里,抱着双膝缩成一团。
“小姐,喝药了。”
她将要药放到了桌子上,那缩在角落的小女孩,轻微的摇摇头。
“温情姐,我不想喝。”
她的声音有点沙哑,而那个听到她叫她温情姐的女孩,身影是明显的顿了一下。
“芸姨生前说过小姐不能不喝药,小姐不能让九泉之下的芸姨为小姐担忧。”
她沉默了一下,抬起头来,我这时候才看清了她的样子,她鼻子通红眼睛也通红脸上还有两行清泪。
她抹了抹眼泪,走了过来,双手拿起桌上那看上去就苦到掉渣的药,一饮而尽。
喝的干干净净一滴也不剩。
她眉头皱着,吐了吐舌头,我想起那小哥哥走前给过我一包糖。
虽然后来我将大部分的糖给了另一个小哥哥,但是还是有剩下一些的。
我拿出一颗糖给她,她瞪大眼睛一脸茫然。
“这是什么?”
“糖呀,你不知道吗?”
我有点意外,有人不知道什么是糖。
她接过糖后,连糖衣也没剥的,直接放进嘴里。
“小姐,外面的糖衣不能吃的。”
送药的女孩,瞟了我一眼,我有点心虚的缩缩脖子。
我怎么知道她连糖衣都不会剥掉的,就连着糖衣吃下去。
“快吐出。”
“芸姨说不能浪费粮食。”
“可是糖衣不能吃。”
“里面的糖可以吃,等我吃完了糖,再吐出来。”
“……”
半晌后她才将糖衣吐出来,随后冲我笑了笑。
“谢谢。”
“哈?”
“糖很好吃。”
“……”
我差点以为她会说糖衣很好吃。
“小姐,日后她就是你的侍女了。”
送药的女孩说道。
随后她就将目光看向了我。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我的的确确的没有名字,我四岁前是一个老尼姑抚养着我,后来她被一个黑衣人杀死了,死前她也没有告诉过我,我的名字。
“怎么会没有名字,每个人都有名字的,要不我给你取一个名字。”
“……好。”
“温若,可好?”
“好。”
自此我就有了一个名字叫温若。
温辞的身体很差,受不得风,可她偏偏就喜欢开着窗吹风,晚上也开着不肯关上。
无论我和她说多少次,她就改不了,终于有一天她得风寒了。
我也被温若寒骂得狗血淋头。
“我说了不要开窗,现在好了得风寒了吧。”
我说着,就将窗给关上了,我承认我有点将脾气发到温辞的身上,但是她脾气好,无论发生什么事,她主要都会为别人着想,我来到这里从未见她发过脾气。
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温辞,眼巴巴的看着被我关上的窗。
“我只是想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时候我才想到温辞因为身体的原因,连自己的院子也没有走出去过,我可以说她连自己住的地方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
而她常常看的窗户正好可以看到她院子外面的景色。
我想到这里就将窗户半掩着。
“关上吧!”
“你不是想看看外面吗?”
“我就是不好起来的话,爹会责骂你的。”
“……”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将窗户关上,可是下一秒她就从床上起来,我立马拦住了她。
“你干嘛呀,好好躺着。”
“关窗。”
“好好好,我关,你躺着。”
我说着转身连忙将窗户关上,她见了仿佛松了一口气,躺了回去。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她脑子里想的东西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温辞的风寒好后,她的嗓子就开始不好了。
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于是我用枇杷给她做了一碗枇杷膏,可是我却忘记温若寒和我说过温辞对枇杷过敏。
于是我害她呕吐不止和腹痛,甚至最后直接昏死了过去。
温若寒知道后将我带到了不夜天城中,他坐在高高的神殿上,脸上的表情不明。
随后他伸出了手,我立马就感觉到了脖子一紧,不停的挣扎着,可是我越挣扎窒息感就越重。
“不要。”
我那一刻好像听到了温辞的声音,同时我脖子一松,我瘫软在地狼狈的大口大口呼吸着。
似乎有人站在我的身前。
“爹,你放过阿若。”
“她差点害你没命。”
“不是的,是我自己几天前提过枇杷的,阿若她不知道我对枇杷过敏,才给我做枇杷膏吃。”
温辞是从不说谎的,她几天前是提过一嘴枇杷,可是没有说过要吃。
后来我就和温辞相互搀扶着走出了不夜天城,在门口看到了候着的温情,我才知道温辞是温情带来的。
回去后,我就看到了放在桌上的药膳,温辞对每餐都是药膳,我曾经偷偷吃过,难吃的很,馊的东西都比温辞的药膳好吃。
但是她还是吃的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剩。
她说芸姨和她说过穷人的生活不好过,吃饱就是一个奢望,所以不能浪费粮食,到了嘴的食物就不能吐出来,不然就是浪费。
“阿若,你生辰什么时候?”
“我没有生辰。”
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生辰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温辞怎么突然之间问这个,可能是一时兴趣。
夏天很快就要来了,蚊虫也开始多了起来,温辞几乎是被蚊虫烦的睡不着,整整五天脸上黑眼圈重的像加重画的眼影。
我向温情要了一些助睡眠,驱蚊的香,温情当时就一脸疑惑,她说温辞以前到夏天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状态。
许是今年比较热吧……
温辞的生辰是在七月初七正好就是七夕节。
我就给她买了一本《易经》,温辞是比较喜欢看书的。
结果在她生辰的时候,她收到的几乎都是一本书,就温辞的二哥特别的给了一本图画书,后来温若寒知道后,阴着脸去找温晁,第二天那本就不见了。
“这个给你。”
温辞拿出了一个手工的桃花手链给我。
“我把我的生辰给你,我们两个一起过生辰。”
她这样说着,随后见我收下手链后,脸上的表情表现的比收到礼物还要开心。
温辞是个非常好的人,可是她缺心眼……不对……是对人没心眼。
别人说什么她信什么,我都觉得她将来会被一个花言巧语的人骗走。
日子一天天过去,温辞的身体也渐渐的开始好转,她开始得到了一个月能够在岐山中随意走动三次的机会。
记得她当时走出院子后,脸上那喜悦的表情,像极了一只偷腥的猫。
今天是个不平凡的一天,是岐山温氏举办围猎大会,各家的仙门百家都赶来参加,结果这一天我把温辞看丢了。
我着急的四处找她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别人议论温辞的声音,于是我就放慢脚步听。
“这温三小姐长相如何?”
“我看一定是个母夜叉,不然怎么会到现在也不知道咋她的真实样子。”
“言之有理。”
我听到这些谈论,握紧了拳头。
随后就传出了温辞的侍女打金氏修士的消息。
我跪在大殿上,那几个金氏修士跪在我的旁边。
金氏的宗主长的油光满面的,他巧舌如簧的在温若寒的面前安了我一堆的罪名。
我不说话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温若寒开口。
温若寒你觉得自己做对了吗?
温若寒开口问我的就是这句话。
温若我不觉得我错了。
温若寒我没说你错了,我问的是你觉得做的了吗?
温若我觉得的是对的。
温若寒像是非常满意我的答案,他笑了笑。
温若寒说的好,我今日给你一个特权,日后只要你听到有人有对温辞不好的议论,随便处置,就算杀了也行。
温若寒说的轻描淡述的,那金氏宗主的脸都绿了。
温若寒更何况我岐山的三小姐可不是让人家随议论的,议论者,杀无赦。
这话一出全场的气氛就变了。
后来当我找到温辞的时候,她和一个小哥哥有说有笑的,我当时就松了一口气,在旁边候着。
毕竟温辞现在挺开心的,我上去就扫兴了。
后来随着一个叫薛洋的人来,温若寒慢慢的开始收集阴铁,练出了傀儡。
对阴铁我的了解不深,可是我知道有一天温氏会为阴铁付出代价的。
我回到温辞的兰筑阁的时候,她脸上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个吓人的胎记,温辞是有胎记,但是不是长在脸上的呀。
但是她见到我惊讶的表情,浅浅的笑了笑,她拉着我的手说。
温辞阿若,你可不可以帮我离开岐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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