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四十一

鹿冶“这样挺好……”

你去哪，他就跟着你去哪，人们常说的誓言里，总有一个天涯海角。

他突然也想跟着你，去那些地方，即便那是一个不存在的地方。

你转身回头，看向站立在你身后的那个男人，正巧月光倾撒在他的身上，仿佛那人是落入尘世的天使，身披着白色光环，降临在你的世界。

这就是你现在最讨厌鹿冶的地方，身为一名神，却对你见死不救。

眼睁睁看着你一点一点地对这个世界绝望，在你面前，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姜朝浠“你都听见了吗？我在别人身下叫唤，声音好听吗？”

鹿冶“……”

姜朝浠（见鹿冶没有开口，嘴角带着一抹嘲讽）“鹿冶，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鹿冶（一如既往的沉默）“……”

姜朝浠“因为那天，我看见你了啊，我最喜欢的小冶哥哥，明明可以救我的，可是他离开了。”

鹿冶“我知道”

他早该想到的，他对你欺骗，仅仅只是在你儿时，可现在的你，是恨他的。

因为那天他没有去救你，而是选择转身离开，任由着你被那些人欺辱，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鹿冶“小浠儿，我不会求你原谅……”

你该恨他的，他心爱的小姑娘，该恨他的，都是他罪有应得。

你对他的恨，从他选择离开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姜朝浠“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姜朝浠“我在想，小冶哥哥是不是已经不要我了？”

鹿冶“……”

你一步又一步的逼近他，仿佛每一个步子都走在他的心脏上面，试图将他对你的愧疚之心，逐渐放大。

慢慢靠近，直到鹿冶面前，才停下脚步，抬手轻抚鹿冶的脸颊。

姜朝浠（凑近鹿冶的耳边）“下次再见面，我要不要去质问他？那天根本不是他？他并没有抛弃我？这一切都是我看错了，都是我多想了……”

强忍着心里对你的后悔和心疼，五指握成拳头，指甲紧抠着掌心，仿佛不把它掐出血来，誓不罢休。

姜朝浠“这样就难受了？”

指尖轻点鹿冶没有丝毫跳动的心脏，眼底下的恨意，几乎将你所有的理智占据。

姜朝浠“可是，你知道吗？当时我有多痛？明明是你说会保护我一辈子的，可是你又做了什么？你骗了我，看着我被人脱下衣服，看着我被人压在身下，看着我朝你伸手……”

鹿冶“小浠儿，别说了……”

双眸紧闭，你的声音一直在勾着他，让他又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那个让他无数次后悔的时间。

他是神，却不能救你，是他的可悲。

姜朝浠“你说，小浠儿该不该惩罚小冶哥哥呢？然后再原谅他？”

鹿冶“你想怎么惩罚？”

姜朝浠“成为我的阶下囚，既然你想做神，那就做一个只会堕落的神，生也好，死也好。”

姜朝浠（指着鹿冶心脏的位置）“就算这里无法跳动，也不能装下除了我以外的人。”

鹿冶“好”

夜里的凉风，仿佛暂停了一般，一道白色的光，从天际闪过。

震耳欲聋的响声，似乎在向全世界宣誓，神明鹿冶，违背神预，从此只臣服于人类姜朝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