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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魏无羡和蓝湛，常霁一个人立在码头上。

风吹的他的袍服猎猎作响，但他却并未感觉到凉意，反而有莫名的心安。

他比谁都清楚剖丹的危险，就算是他，也不见得能确保万无一失。

可若不剖，江澄怎么办？

非要他那一双腿血肉无存？非要他受尽剥鳞之痛而死吗？

他又何尝想冒险？何尝想死？

在地宫中挣扎了那么多年，无非就想活着出来。

就算跌进万丈深渊，仍旧幻想能得到一丝温暖。

如今，这人待他甚好，好到他愿意放弃他憧憬的光和温暖……

“阿星……”江澄还是不放心，将江旭等弟子带出去就独自赶了回来，魏无羡那人向来大大咧咧，怎么会照顾人呢？

照顾阿星，还得他亲自来。

常霁转过头望着他，他走过来挡在风口上:“风大，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常霁忽然伸手抱住了他，江澄一怔，继而也环住他，笑道:“怎么了？”

常霁问他:“我抱着你，你会不会很高兴？”

“会……会啊……”

“那亲你呢？”

“……”江澄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定出了问题。

但下一秒，他的唇便覆上来，带着些许的凉意。

江澄就这样怔着，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热，可他又半晌没有动静……

他也仅仅只是将唇覆在他唇上，再无其他动作。

好半天，他才松开他。

江澄有些留恋唇上的味道和温度，他看着面前的人，突然想狠狠吻上去。

常霁却松开环在他腰上的手，笑笑:“你猜明天别人会怎么说？”

“说什么？”

“莲花坞江宗主与某男子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搂搂抱抱，不知羞……”

未等他说完，江澄将他再次拉进怀里:“谁敢胡说，我抽死他！”

常霁靠在他怀里，不自觉的笑了，继而他又道:“魏前辈说，他没想到你会喜欢男人……还说，你以前对他和含光君……很鄙夷……”

江澄一愣，继而怒道:“这个魏无羡，一张嘴就知道胡说八道，你别理他！”

“其实……我也挺好奇的。”常霁望着他，“你看着一点都不像会喜欢男人的人……我觉得与你相伴一生的应该是一位温柔可人，貌美如花又知书达理的仙子，她会与你一起守护莲花坞……”

常霁说着，莫名心中酸涩不已。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是又偏偏想说。

半天，江澄突然问了一句:“喜欢男人的人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瞬间把常霁问蒙了。其实本就没有所谓的标准。

喜欢一个人，无非是发于心，从来与性别无关。

江澄将他打横抱起来，往回走。

常霁环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胸前。

“江澄，你以前都喜欢什么样的仙子？你给我说说呗。”

“没有。”

“怎么会没有？魏前辈说了，你以前就是喜欢仙子……”

江澄默默在心底咒骂魏无羡。

“你真想知道？”

常霁十分郑重的点头:“非常想。”

江澄道:“就是你这样的。”

常霁哼了一声:“我可是个带把儿的，有带把儿的仙子？”

江澄一笑:“你既然这么说，那回去验明正身……”

“……”常霁赶忙缩了缩，没答话。

江澄不由得又是一笑。

没遇到你之前，我也以为我喜欢的是仙子，她温柔可人，貌美如花，知书达理。

可遇到你之后，我发现，什么温柔可人，貌美如花，知书达理，都是屁话。

只要是你就好！

无谓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