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青鳞锁

闻言，江攸大惊:“可宗主……”

“既是至宝，哪里随随便便就能驾驭？玄蛟以此青鳞护体，江澄取了内丹，这青鳞有灵，不愿永沉泥潭，便寄生在他身上……”

“那……”

常霁放开手上的茶杯，攥了攥手:“只要他体内有玄蛟内丹，青鳞锁便会由他驱使，不仅不会伤他性命，还会成为他的战甲。”

闻言，江攸大惊:“阿星，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常霁浅浅一笑:“先生知道我的意思。”

江攸腾的站起来，看着他道:“你要把内丹取出来？”

“先生既然能把它放进去，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取出来。”

“你……”江攸眉头紧锁，“这内丹如今已经与你融为一体，要再剖出来谈何容易？而且，宗主必定不会同意……”

常霁微微垂着头:“先生怎知他不会同意？只有这样才能救他性命……”

“宗主若是会伤你，他当初便不会九死一生去取这东西回来。”

常霁嘴角露出些笑意:“那就请先生瞒着他。”

“瞒着他？”江攸有些生气，“你知道剖丹有多危险？你这样的身子哪里经得住？！你若是有万一，也不比杀了他好！”

“……”常霁觉得喉头发涩。

“阿星……”江攸又平复下情绪，缓缓道，“此事还是从长计议……总……总会有别的办法……”

常霁摇了摇头:“没有别的办法。”

常家，凌氏那么多医书典籍，他几乎遍览，连他都找不到其他办法，他并不认为其他人可以。

更重要的是，江澄等不了。

“可是……”

“先生，其实这是最好的办法。”常霁企图说服江攸，“内丹剖出来，我不过以后不能使剑而已，江澄却能活着，也不必再受苦。”

“可你明明知道，剖丹无异于去鬼门关走一遭，你若是有事……”

“可我也许不会有事。”

江攸盯着他:“你……怎么如此固执？”

“先生，”常霁声音低沉下来，“剥鳞之痛，犹如剜心。这一百三十八片鳞，先生还打算帮江澄拔多久？”

“……”闻言，眼泪从江攸眼眶滚出来，他匆忙拿衣袖拭去。

“若是我早些知道此事，便早些把内丹剖给他，也不叫他白白受这么多年苦。先生定然也不愿看他再遭如此折磨……”

“可是……”

常霁继续道:“再有半个月，江澄腿上的鳞片又该拔了，我想尽快将内丹剖出来。”

“这……”江攸为难，“先不说我是否同意，我且告诉你，我从未替人剖过内丹，所知所得不过是从书上看来而已。你叫我如何下手？”

常霁想了想道:“我去找魏前辈，我听闻他曾经将金丹剖给江澄，我想，他应该有经验。”

“你……我还没同意！”

常霁笑笑道:“先生不同意，难不成要看着我随便找个人剖丹？”

“你……”

“先生，此事先不要告诉江澄……”

江攸怒道:“他迟早会知道！”

常霁顿了半晌才道:“那……至少等我把内丹剖给他之后再告诉他。先生，这事我便与你说定了。”

说着，常霁起身打算离开。

“阿星……”江攸叫住他。

“先生还有何事？”

江攸看着他，缓缓问道:“你当真不喜欢宗主吗？”

“……”常霁没应。

“你若不喜欢他，为何甘愿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常霁怔了半天，问他:“先生，这就是喜欢吗？”

江攸看着他笑的温和而又慈爱:“傻孩子……”

只因你是我所爱之人，所以我甘愿拿命来护你。

于你如是，于我亦如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