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缺陷

一得空，常霁又跑去找魏无羡。

许是两人本就兴趣相投，彼此欣赏，因此话也就多些，相处起来也随意。

蓝湛被蓝启仁叫去了，不在房里。

两人便窝在椅子上，一边下棋一边胡侃。

魏无羡喝了口酒，打趣问他:“都说你是个纨绔公子，怎么你这吃喝玩乐样样不精啊？天子笑多好的酒，你真不尝一口？”

常霁扇开面前的酒味，一脸嫌弃:“味道难闻死了，谁要喝这东西？”

魏无羡放下一枚白子，又道:“多嘴问一句，你跟聂怀桑是怎么认识的？”

常霁放了枚黑子，随口道:“我跟他不熟。前前后后也就见过几次。”

“不过看他倒是很关心你……”

“关心？”常霁一脸惊诧，“我看他是闲得无聊找人消遣才是。”

魏无羡笑笑，没答话。

反而，常霁又道:“魏前辈，你以后都要长留蓝氏吗？”

这个问题莫名让魏无羡一怔。

自金光瑶一事盖棺定论，已经快三个月了，他一直都留在云深不知处。

倒也没觉得哪里不好，无论是蓝湛还是蓝氏的长辈弟子，似乎都默认了他的存在。

可常霁这样一问，又莫名让他生出些迟疑。

见他不语，常霁道:“我只是随口一问，魏前辈无须介怀。”

魏无羡道:“如今仙门百家刚刚安定，蓝氏也有诸多事物需要处理，长留与否，都看蓝湛的意思。”

常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你问这做什么？”

“我是看魏前辈你随性张扬，这蓝氏规矩又多，人也无趣，所以才有此一问。”

魏无羡笑道:“怎么？还对上次被罚耿耿于怀？你不是剪了蓝老头的胡子报仇了吗？”

常霁托着下巴道:“就因为剪了他的胡子，他现在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都怪蓝景仪那个家伙，我明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魏无羡手上的酒喝光了，他起身准备去拿放在旁边的另一壶酒。

谁知，一站起来，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往一侧偏过去。

常霁伸手拽住他，笑道:“魏前辈，你这么快就醉了？你不是说你酒量好吗？”

魏无羡没答话，只觉得头忽然疼的厉害。

常霁也发现有些不对劲，赶忙将他扶到旁边坐下:“魏前辈，你怎么了？”

“头疼……”

话毕，常霁伸手就去切他的脉，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闭上眼睛，凝神。”

闻言，魏无羡缓缓合上眼睛。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不适感消退，魏无羡慢慢睁开眼。

常霁看着他，问道:“魏前辈，你这样有多久了？”

魏无羡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常霁立马断言道:“你这不是第一次发作……”

魏无羡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阿霁，你还会把脉呢？”

常霁傲娇道:“我常家可是医药世家，医术，制药都是天下一绝。我会切脉有什么稀奇的。倒是你，经脉紊乱，血气逆流……你告诉含光君了吗？”

魏无羡立马道:“阿霁，这件事先不要跟蓝湛说。”

“为什么？”常霁诧异，“你这已经很严重了，只怕再拖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魏无羡道:“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常霁看着他，不解:“可你……”

见常霁不肯答应，魏无羡只好道:“我是被献舍重生，这是献舍术的固有缺陷。当初我留下的手稿还不完善，所以……”

“那你现在有解决办法吗？”

魏无羡摇摇头:“我一直在想办法完善，只是……”

“那若是找不到解决办法，你会……”

魏无羡看着他，缓缓道:“最坏的结果就是魂魄消逝……”

常霁盯着他，微微一怔。

“阿霁，麻烦你先不要告诉蓝湛。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

“好……”。见他如此诚恳，常霁也只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