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是最多情的花,她专注地爱着所有人……】
休伯特·威廉抱着形状古怪的长杖,靠在村庄外的矮墙上,夜色将他隐藏在阴影里,只有胸前的玫瑰,在月光中逐渐朦胧。
“老约翰家,亨利家,还有小巴吉家。”他竖起手指,“已经三次无功而返,他们还能忍耐多久呢。”
村口的木牌摇摇欲坠,大乌鸦瞪着腥红的眼睛,满是沙砾的地面勾勒着看不懂的线条,休伯特打了个哈欠,直起身远眺,不远处的森林静谧幽深,仿佛黑暗中噬人的巨口。
“哗啦啦。”村中的鸟群突然被惊起,家畜们开始骚动,乌云盖住了月亮,黑暗笼罩着大地。“来了!”休伯特整顿脸色,在黑暗中隐匿身形。
一股难言的邪恶气息传播,野兽般粗重的呼吸隐隐约约的传来,几个状硕的黑影佝偻着,逘巡着,向村口而来。
“又一次失败!又一次可耻的失败!”低沉的狼嚎回荡着。
“除了守卫,还有一个隐藏着的女巫!”
“找到她,折磨她,杀死她!让这个村庄沦陷在恐惧的阴影中!”压抑的撕吼中满是怒火,一双双腥红的狼眸在黑夜中睁开。
“愚蠢的野兽。”休伯特藏在无法被看到的阴影里,听着狼人们满是恶意的诅咒,露出一丝微笑:“可惜你们终究要失望。”村口的土地上,涂鸦般的线条构成一片符文,这是守卫代代相传的图腾力量,它将拦住这些怪物,阻止他们的阴谋。
“去那片森林!女巫就在那里!”狼人们嘶吼着,带着一阵腥风窜向村外。
“当”一声闷响,领头的狼人撞向村口的空气,却仿佛撞在铜墙铁壁上,淡淡的白光从地上的符文中透射出来,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结界。
“又是该死的守卫!又是这该死的结界!”狼人守领捂着头爬起来,咬牙切齿。“他就在这附近!这结界不能离他的图腾太远,我们绕道走!”狼人们并不善罢甘休,他们迅捷的像一道阴影,在漆黑的夜里飞掠。
“真是死性不改。”休伯特摇摇头,狼人们要绕很大一圈才能进入森林,可他不用,村口到女巫家的距离不远,他有充足的时间赶过去,唯一要提防的,是夜间的猛兽。
女巫有神奇的药剂,而狼人们比猛兽更凶残,只有他,面对这些夜间的捕食者,不能有丝毫大意。
然而厄运总是不期而至,才刚刚深入林子里,一头花斑猞猁便瞪着饥饿的眼睛找上了他。“哦,这可有点不妙。”休伯特皱着眉,他挥舞着图腾杖,威吓着眼前的野兽。
“嘿,大猫,我有点急事,咱们打个商量如何?”守卫如猞猁兜着圈子:“这次让我过去,下次给你带好吃的。”可猞猁才不理他,专心致志的打量着他,寻找鲜嫩可口的部分……
麻烦总是扎堆的出现,而时间却不会停下脚步,休伯特知道,狼人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那是一群背负着诅咒的生命,狂野的兽性赋予了他们超出常人的嗅觉,藏匿在森林中的女巫小屋对于他们而言并不算难找,没用多久,怪物们便看到了神秘的林中小屋。
让常人知难而退的荆棘并不能阻挡他们,厚重的狼皮和高效的自愈能力是天然的保护,而休伯特,似乎已经无法及时赶到!
“找到了。”狼人首领带着狰狞的笑容,看着眼前的小房子,带着药味的氤氲烟雾环绕在周围,让他鼻子有些痒痒,那脆弱的木门对于狼人来说并不存在阻碍,他几乎已经看到女巫惨死在自己爪下。
“上!杀了她!”
狼人们带着癫狂的狼涎,嚎叫着冲了上去。
“当!”熟悉的声音,透明的白色光罩瞬间升起,将所有狼人拦在外面。
“还好,赶上了。”休伯特擦了把额头的汗,露出了习惯性的笑容:“受封骑士休伯特,再一次保护了人民。”
这个漫长而惊险的夜晚终于结束,狼人们无法攻破守卫的结界,又俱怕天亮后身份暴露,不甘心的逃进了密森。
晨曦的阳光一点点展现,休伯特直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腰。
“哎哟!”他看了看肩头,一道触目惊心的抓痕正在慢慢地渗出鲜血。“那只花斑猞猁还真是给劲。”
“吱呀”一声,木屋的门打开了条缝,一瓶红色的药水扔出,被休伯特稳稳的接住。“多管闲事。”冷清的女声从屋内传来。
休伯特顶着大大的笑脸:“他们当然不会是我可爱的梅琳娜的对手,但我怎么能让他们干扰到你呢?”
“废话说完了就快走!”
休伯特笑笑,将小药瓶收紧怀里,扛着图腾杖一步三晃的离开了。
小屋门前,守卫的玫瑰刚刚沾上清晨的露水,娇艳的盛开着。
【……玫瑰是最多情的花,她专注地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