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Panic

“不，绝对不行。我们不能住在这种地方！这些树，藤蔓....他们对我太太的健康不好！”约翰站在车前冲着托尼老头大喊着。

  “别傻了，这地方有植物，能让人呼吸到新鲜空气而不是现在他们提供给你们的那些装在罐子里的空气，看看这颜色，对你孩子的视力恢复有帮助；简历里你妻子的工作不是植物学家吗，这儿是仅存的几座绿植建筑之一，你花了一笔小钱租下了多么好的一栋建筑。”

  托尼在约翰眼中就是个穿着夏威夷衬衫带着草帽马上要去度假的休闲老头，和那些想要在最后的交易中榨取最后一笔的保险员是一路货色。约翰刚想继续争辩哪怕把金额压得更低一点的时候，托尼叹了口气，“好吧好吧，别着急。我只是开个玩笑。不止你觉得这栋房子不值钱，所有人都这么觉得。这样吧，我不会收你的房钱，你帮我照顾这栋别墅的植物直到我度假回来，你有我的电话，我也有你签了的合同。怎么样？”

  最后托尼在约翰妥协之后和他的妻女问候了几句离开了，托尼老头儿坐上了一辆公交车，在第四个拐弯处下了车，进了最近的也是唯一一间小酒馆里。在那里他要了一杯啤酒，尽管知道自己根本喝不完他还是喝了好几口。接着他用箱子里所有的钱买了一张渡轮的票，享受了几天的邮轮之旅后安详的在自己的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失去了呼吸，尸体第二天就被船员发现并且妥善的处理掉，他名下的最后一栋房产也归到了住在别墅里的人身上。

   直到之后的十五年，再到之后的十五年每次玛丽亚想起托尼的时候都只能想到一个胡子花白穿着鲜艳的老头把一栋漂亮的别墅送给了他们，听起来不亚于奶奶在她还是孩子的时候给她讲过的圣诞老人之类的人物。但是她依旧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看看她把别墅照顾的有多好，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看她把他的女孩儿照顾的有多好。

   但现在的玛丽亚只知道自己将要住进一栋味道非常像那天晚上那个女孩儿的大房子，拥有以前从未有过的乐趣。她迫不及待地跑下车，冲向了自己的新生活。

   艾琳盯着眼前的房屋，被划伤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仿佛长出了小小的藤条细细密密的咬着周围还完好无损的肌肉。她无力地看着丈夫跑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看着女儿冲进房子里欢呼雀跃。觉得一瞬间世界上的一切都和她再没了关系。只是来自梦魇的恐惧席卷着她的神经，身体坐在座位上，灵魂已经深深的陷进了绝望的洪流。

   约翰从没有过这么惊慌的时候，妻子也从未有过如此灰白的时候，他冲过去期望她恢复理智，在做了一些措施之后艾琳尖叫一声惊醒过来，此时约翰顾不得他对这栋布满植物的建筑的反感抱起妻子闯进了房子。在别墅的第一个晚上就这样度过了，到凌晨三点的时候约翰似乎听到了植物细细密密生长的声音，尽管他居然发现自己满心期望在走廊上跑过的是老鼠。第二天早上，约翰发现床头柜上有一版药，刚好能缓解艾琳的状态。窗外一个身影闪过，少女终于还是找到了他们。她长呼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弄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