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用很低的声音再次开口,他几乎都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特洛克“他出门时确实随身带了一盒火柴。”
特洛克“我本来不可能知道的,不过因为厨房里的电水壶坏了,戈登正在帮我修。我只能用火柴去点燃煤气。”
特洛克“因为炉子旁边的那盒火柴找不到了,我只能拿一盒新的。”
她又开始哭了起来,但是这一次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一长串沉默的泪珠流下脸颊,就像她正在哭出所有远超痛苦的疲惫与无助。
赫兰德知道这个女人心里崩溃了,还有几个问题必须要问,而且必须趁着她现在极度沮丧,已经完全认命的时候问。
赫兰德“斯维恩先生到的时候,除了您的起居室和厨房这两个地方之外,他还独自一人去了这栋房子里的哪个房间吗?”
特洛克“只是把他的盥洗用品袋放进浴室里。”
赫兰德“那么,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什么东西吗?”
特洛克“只是拿着晚报。他来的时候就拿着了。”
但是为什么不把报纸放在屋后?为什么要连同报纸一起拿进浴室里呢?除非他想要用报纸遮掩其他的东西,比如一本书,一个文件夹,或者是私人信件?
自杀的人通常都会摧毁他们自己的书面文件,他可能是想在这栋房子里找到一些纸质材料随身带着,到时候好烧掉。可能是走运,他一打开抽屉就发现了日记本。
他转向玛莎.博洛尼。
赫兰德“很显然,特洛克小姐现在十分痛苦,我觉得她可能需要来杯茶。也许你们几位有谁能够麻烦一下,去帮她泡一杯茶。”
玛莎“你拿我们当佣人?你瞧不起我们?”
赫兰德“博洛尼小姐,我是作为一名调查警官造访这里的。在这里我并不享有其他权利,也不能发挥其他作用。”
丽莎.博洛尼男爵夫人“警官们。在你们离开之前,我想你们是有必要知道的,书房的保险柜里丢了一把枪。那把枪原来是我大儿子的,是一把史密斯威森点八口径的手枪。”
丽莎.博洛尼男爵夫人“我的儿媳妇告诉我乔治把那把枪扔了,但是我觉得最好还是假设她…”
她暂停了一下,然后用刻意嘲讽的语气说。
丽莎.博洛尼男爵夫人“假设她记错了。”
赫兰德转向玛莎。
赫兰德“您的弟弟有可能拿到那把枪吗?他知道保险柜的密码吗?”
玛莎“他当然不知道。而且为什么迪克想要拿那把枪呢?”
玛莎“乔治已经把那把枪处理掉了。他就是这样告诉我的。他觉得那把枪很危险,就把枪扔了。他把枪抛进了河里。”
丽莎夫人又一次开口,就像她的儿媳妇并不存在一样。
丽莎.博洛尼男爵夫人“我想你们可以假设尼克.斯维恩知道保险柜的密码。”
丽莎.博洛尼男爵夫人“我儿子死的三天前刚换过的密码,他有一个习惯,就是把新的密码用铅笔记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上,一直到他确定自己和我都能记熟密码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