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相册，叶霜的成长历程与小木蕊的醒悟

“小蕊，妈妈无法强迫你去接受我和姚杰观念中的亲人，也无法用合适的方法向你证明姚杰其实爱你更多一点，因为这个问题是需要你自己去回答的。

　　不管我们这些人说再多也不如你自己说“爸爸是爱我的”更有用。

　　我知道小蕊很想回到以前那段和姚杰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光，但...

　　时间是不会倒退的，就像我的时间一样...”叶霜说着便打开了那本放置在书桌边缘的淡绿色相册。

　　“妈妈...

　　这是什么？”小木蕊看着第一页那张被放大的叶霜一家三口的照片问了这样一句。

　　“我的...全家福，不过那时候还没有小斌...

　　还有外婆也在澳大利亚...

　　所以...”叶霜轻轻地回答了小木蕊的问题。

　　“全家福？这个...是谁？她笑得好开心呢！感觉她很幸福呢！”小木蕊指着照片中的叶霜，这样问道。

　　“那个...是我...”叶霜勉强地笑了一下，这样回答道。

　　“妈妈？

　　噢，这是小时候的妈妈吧！好可爱呢！妈妈，你很开心，对吗？”小木蕊这样问道。

　　“嗯！那时的我是很开心。”叶霜柔声说道，但她的声音却逐渐变低了。

　　“这两个是...”小木蕊又问道。

　　“我的爸爸，叶勋云；我的妈妈，王悠莉。”叶霜指着照片上的人物，柔声介绍道。

　　“外公？外婆？他们...第一次见呢！”小木蕊很自然地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外公？外婆？小蕊...你？”叶霜很惊讶小木蕊会认她的父母为外公外婆，她以为小家伙不会知道这种亲属称谓词呢！毕竟它连亲人的含义都不懂。

　　“妈妈，怎么了？

　　我们再往下面看看好吗？我想看看妈妈小时候的样子。”小木蕊似乎很感兴趣，催促着叶霜往下面翻。

　　“嗯，我们往下面看...”叶霜说着，便又往下翻了翻。

　　“这个...是什么时候...

　　妈妈，你为什么不开心？”小木蕊看着在水族馆背景下的叶家三口，问了这样一句，只是换了一个背景，还是妈妈、外公、外婆，却给人如此不同的感觉，那时候的妈妈很不开心，为什么？

　　“我...那时候发生了点事，导致我心情不太好，所以没有笑...”叶霜低声解释道。

　　“心情不好吗？”小木蕊重复了这样一句，又往下翻了一下，小木蕊发现了很奇怪的问题，这些合照中，除了第一张以外，没有一张叶霜是真心笑的，她的笑容都是装出来的，是强颜欢笑。

　　又往下翻了一页，小木蕊被一个小小的婴儿吸引了眼球。

　　“这个是谁？他看起来好小哦！”小木蕊又问道。

　　“小斌...

　　不，是叶斌，我的弟弟！”叶霜提起了叶斌，声音柔了很多。

　　“叶...斌？弟弟...

　　妈妈是姐姐吗？”小木蕊突然反应过来了，有些急切地问了一句。

　　“那可以教我怎么做一个好哥哥吗”小木蕊又问道。

　　“妈妈，不可以吗？我...我知道我不聪明，我也知道我没基础。但妈妈，我...我会认真学的，拜托你了。”小木蕊见叶霜没有应答，连忙说了这样一句话。

　　“小蕊，你如何知道我是位好姐姐呢？我也是第一次做人姐姐，也有出错的时候，你...不怕我把你带偏吗？”叶霜听了小木蕊的话，并未给小木蕊的问题以答案，而是问了这样几句话。

　　“不怕！我相信妈妈！妈妈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孩，一定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我相信着这一点，一直都相信着！”小木蕊坚定地回答道。

　　“最好的吗？我...并不是最好的那一个。但我有努力地去做，真的很努力...”

　　“这一张，是我第一次费尽心力才把他哄睡后拍下来的，因为他的睡颜是我最喜欢，也最想要看的。”

　　“这一张，是他在又一次扯我的头发之后，我把头发剪了下来，他拿着我的头发，我拍下来的。因为他说没有姐姐的时候，他希望可以有属于我的东西陪着他。

　　可惜...小斌还是弄丢了它...”

　　“这一张是...小斌他转校回来看我，我们两个见面的时候拍下来的。小斌说他没有与我的合照，想拿一张留作纪念。”

　　“还有这一张...

　　是我和姚杰拍的...

　　很奇怪，我们两个做了7年的朋友，却只有这一张照片，还是那次他说丝丝姐想要我们两个的合照，不然她就要亲自来江川市看看姚杰，顺带来看看我。

　　姚杰貌似很不愿意丝丝姐来，我就当帮他一个忙，拍了几张照片事后我选了其中最自然的一张，放在了这里。”

　　叶霜说这些话时很温柔，也很放松，但小木蕊总觉得叶霜语气中透着很深的忧伤。而且小木蕊看着这些照片却不感觉叶霜的快乐，即便她是笑着的，但跟第一张就是很不一样。还有...小木蕊也发现随着叶斌的出生，叶霜的相册中已经很少有她自己的身影了。能够称得上是近期的，恐怕就只有与姚杰的合照了...

　　“妈妈，当姐姐...很累对吗？”小木蕊小小地问道。

　　“不...没这回事。小斌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也许真如小蕊所说的，我是个合格的姐姐吧！

小蕊，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我愿意带着你去寻找真正的道路，寻找潜藏在你心中对于爱、对于亲情、希望和幸福的真正理解。如果你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兄长的话，妈妈愿意倾尽一切来帮助你。

　　我们...一起来学习、一起来成长，好吗？”叶霜听到小家伙的问题，立刻回答了一句“不，没那回事！”随即又说了接下来的话。

　　“一起...成长？妈妈，你不知道怎么当姐姐吗？”小木蕊很奇怪，它以为叶霜会知道什么样的姐姐才是最好的，也知道对于弟弟或妹妹来说，用什么样的态度与做法与之相处才最合适。可是...叶霜却说了一起学习，这让小木蕊如何不惊讶？

　　“我...小蕊，你说的如何成为一个好哥哥、好姐姐，这是个人生议题，是需要长时间探索答案的，也是需要不断修正自己理解的。

　　所以...我只能跟小蕊一起交流、一起成长，却不能...带着小蕊成为一个合格的哥哥。这，小蕊明白吗？”叶霜这样解释道。

　　“人生...议题吗？

　　妈妈，我们一起成长，可以吗？

　　你不会认为我很笨吗？

　　我可能会...拖你后腿的...”小木蕊愣了一会儿，小小的说了这样几句话。

　　“当然可以，小蕊，你怎么会认为自己很笨呢？你这么聪明一定能很快学会的，不用担心。

　　小蕊，我会把我的一些经验慢慢地交给你，但怎么做小蕊自己来选择。这个需要小蕊自己用心，妈妈帮不了忙。

　　不过小蕊，兄妹也好，姐弟也罢，不只是年纪大的一方在为年纪小的一方考虑。同样的，年纪小的也在为年纪大的一方考虑啊！就像小斌每年都会在我生日时送一包梅干给我一样，不管他的礼物是什么，这个是必有的，因为他知道我喜欢。

　　亲人是相互包容、相互依靠的，血缘相近也许是最基础的条件，但却不是唯一的，因为情感与羁绊才是其中最有用的条件，就像小蕊与姚杰，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我相信只要小蕊愿意用心去和亦墨交往，让它感受到你的真心，它也一定会回应你的！”叶霜这样说道。

　　“相互包容、相互依靠吗？

　　我...我跟小墨以前好像是这样的，可是现在...

　　我为什么非要把事情搞成这样啊？我又不是真的容不下小墨。明明也把它当成最好的朋友啊？

　　真是的，怎么现在才明白？小墨它...并不是我的敌人，它是我的朋友啊！更是我的妹妹！我应该接纳它才对，把我的爱与关心分给它才对，怎么现在...现在才明白...

　　姚木蕊，你真是太过分了！”小木蕊流着泪说了这样的话。

　　“小蕊，你能明白亦墨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朋友这一点就够了。其他的，妈妈并不强求。

　　小蕊，你所拥有的东西就是你的，不必分给小墨，而且...它也分不走你的爱，因为你们是不同的两个人。”叶霜轻轻地替小木蕊抚拭了眼泪，柔声说了这样的话。

　　“不同的...两个人？”小木蕊含着泪光小小地问道。

　　“嗯，小蕊，别哭，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妈妈为你骄傲！相信姚杰在知道这一切后，也会为你高兴的。因为姚杰他一直的愿望都是小蕊可以好好地、安安稳稳地走好自己的每一步，还有...从内心深处接纳亦墨这个妹妹。”叶霜柔声说道。

　　“爸爸...

　　我...我伤害了爸爸，他只是想我做出正确的决定罢了，所以才会把小墨留在身边的。但我却不理解，还自私地认为只要把小墨赶走，爸爸和我就会回到从前了。

　　可...我却从未理解过爸爸的苦心，甚至...还说讨厌他。我...

　　也许就是这样自私的我才把爸爸越推越远了吧...

　　姚木蕊，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小木蕊似是看清了很多，也许从它嫉妒亦墨的那一刻开始，它就已经输了。

　　“小蕊，没事的。姚杰其实都懂，我也懂。小蕊的心情我们都很明白，也很理解。不过是我们不想小蕊失去这个唯一的和自己亲生妹妹相认的大好机会，所以才想让小墨也留下来，让你们慢慢相处一段时间。本想等你们熟络了，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们，可惜...

　　小蕊好像对亦墨有了些误解，不过这也是姚杰没能及时发现，若是他能早一点把一切都说开，也许小蕊就不会痛苦了。说到底姚杰也有错呢！

　　不过我也一样，如果我能下决心让姚杰把一切都告诉我的话，也许...小蕊和亦墨都不会痛苦了。说到底，是我们这些人都太软弱了，软弱到连揭开真相的勇气都没有。”叶霜轻叹一声，说了这样的话。

　　即便每个人都是本着为其他人好的初心，却因为害怕揭开真相给其他人带来伤害，就一味地竭力隐瞒，最后却造成了每个人都承担不起的后果。

　　原来...软弱...才是最要不得的。 某些真相该揭开的时候就要揭开，真的是不能心软啊！

　　“妈妈...你在自责吗？”

　　小木蕊第一次感觉到了叶霜的心绪，很乱也很多，害怕，不安，失落还有一丝丝恐惧。但其实也有开心与喜悦的，对吧。因为幸福的因子也在那里，只不过有些太少了。

　　“没有...

　　妈妈只是觉得如果当初我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坚定一下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也许...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害得小蕊和亦墨跟着我们一起吞咽苦果，真是很抱歉呢！”叶霜苦笑一声，便合上了相册。

　　“妈妈...你不要难过，好吗？

　　小蕊...小蕊不想看妈妈这样，妈妈明明是最不该受罚的那一个，可是却受了这么大的牵连。

　　小蕊只希望妈妈开心。

　　妈妈，你多笑笑好吗？”看着叶霜如此自责的模样，小木蕊突然有些慌了。

　　一直以来它都把所有的关注点都放在了姚杰身上，只因为寄生契约对姚杰的影响太大了。但现在，看到叶霜这么伤神的模样，小木蕊才发现其实叶霜才是被伤得最深的那一个。

　　身体上的伤痛总有一天会被治好的，可是心里的伤就...难治了。

　　如此深的心伤怕是连它这个心之珍兽也难以治好了。

　　“嗯，开心。

　　小蕊，你该睡觉了，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可不能迟到啊！”叶霜扯了一个很勉强的微笑，柔声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好...

　　妈妈，你也早点休息。”很识趣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小木蕊自觉地扇动翅膀，飞到了它平时睡觉的地方。

　　“妈妈，你...睡吗？”小木蕊小小地问道。

　　叶霜从来没有在小木蕊之前睡过，她总是很忙，忙到小木蕊睡着后，她还要坐上1、2个小时才能把一切事情都做完。但就是这样，叶霜还是会把小木蕊哄睡着以后，再去做她的事。这次小木蕊不想再让叶霜付出了，它想自己睡，不过其实它更想叶霜抱着它睡觉。

　　“睡觉？

　　嗯...等一会儿吧，我还有点事要做...”叶霜先是说了这样的话，随即看到小木蕊那略微失落的表情，便想到小家伙会这么说是因为想跟自己睡了，所以她又开口说道：“小蕊，如果想跟妈妈睡的话，你可以等会儿吗？妈妈要去稍微收拾一下，很快的！”

　　“可以吗？

　　妈妈，你没有其他事要做了吗？”小木蕊这样问道。

　　“没了，今天妈妈最重要的事就是陪小蕊睡觉。”叶霜这样说着，便对小木蕊笑了一下，这次是发自于心的微笑。

　　“妈妈...”小木蕊没想到叶霜会这么说。

　　一直以来小木蕊都很少去向叶霜提什么要求，因为明知道叶霜很忙，小木蕊自是不愿再给叶霜增加什么负担的。能做的事自己做，睡觉的时候也总是很乖，完全不用叶霜费力。这是它第一次在睡觉时问叶霜什么时候睡觉，没想到竟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看到小木蕊这么惊讶，叶霜又开口说道：“那小蕊在这里等一会儿好吗？”

　　“嗯...”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小木蕊便不再说话了。

　　看着小家伙如此害羞的样子，叶霜心下也软了不少，也许帮小蕊这条路是很难，但值得！姚杰，你并没有错！

　　叶霜的手机丢了？谁会捡到呢？好不容易跟姚杰取得了联系，为什么姚杰一开始就不留情面地教训了叶霜？两人又会说些什么呢？

　　一切尽在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