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吃醋的小木蕊与受伤的姚杰

“小蕊，今天...还要去上课吗？要不要休息一下？昨晚那样胡来，身体一定受不了吧？”叶霜看小木蕊好像很疲累的样子，柔声说了这样一句。

　　“不...不行...

妈妈我没事，今天老师要教新内容，我不能缺课，不然就追不上小小了。”小木蕊好像很倔强，明明很虚弱，却不肯休息。只因为它想要变强、想要尽可能地保护姚杰，所以一刻也不想停。而且小木蕊也认为它不能不前行，因为已经没有时间了...

　　“这样啊，那...小蕊可以向老师请半天假吗？”叶霜柔声问道。

　　“请假？那是什么？”小木蕊不太懂叶霜的意思，直接回问道。

　　“就是...”叶霜话还没说完，便被姚杰接了过来。

　　“就是小蕊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才能继续完成课业。因此需要跟老师说一声。”姚杰的声音似是透着些许不悦，但还是顺着叶霜的意思说了下来。

　　“爸爸！你...你醒了...

　　我...没有不舒服，我很好，真的！”突然听到姚杰的声音，小木蕊吓了一跳，因为害怕姚杰不许它去学习，所以小木蕊连忙说了这样一句。

　　“是吗？小蕊不会骗爸爸的，对吗？”一句似冷非冷的问句出口，倒是让小木蕊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今天早上就别去了，待在叶霜身边好好休息会儿，养足精神，下午再去。

　　不管是谁教你的，只要你说这是我的意思，没人敢反对。小蕊你若是担心被人责罚，这样说就好。上午好好休息一下，对你有好处。”直接说了这样一句，姚杰便坐下吃饭了。

　　“小蕊乖，下午再去好吗？你这样出去，爸爸妈妈都不放心。等你恢复了精神，再去学习好吗？”叶霜看小家伙不是很开心，又柔声缀了这样一句。

　　“不！我要去！只要...只要我还醒着，就不能缺课，我不能...不能再停下来了！

　　爸爸以前...以前都会尊重我的选择，让我自己去成长。可是...

　　可是现在却...只会限制我...

　　果然你更爱小墨，是吗，爸爸？

　　我...我是不聪明，可是我有努力。我很努力地想要帮爸爸摆脱困境。可是...爸爸却从来都看不到我的努力...

　　我...我讨厌这样的爸爸！”小木蕊说了这样一番话，便想要离开，却被叶霜搂在了怀里。

　　“小蕊，别急！先听听我们的理由好吗？”叶霜柔声说道。

　　“不！我要走！我讨厌爸爸！他从来都不关注我的想法！

　　自从小墨出现，爸爸就再也不关注我了...

　　我...我本来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小家伙，比不得小墨聪明，也没有它那样的见识，更没有在外游历的经历，整天只会躲在阴影里，瑟瑟发抖，乞求着别人来救赎我。

　　这样的我，爸爸自然看不上。他都不喜欢我了，我...我又何必留在这儿？”小木蕊直接说了这样的话。

　　“小蕊...”叶霜很惊讶，小木蕊竟能说出这番话，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是姚杰哪件事处理得不对，让小家伙觉得不公平了吗？

　　叶霜这样想着，不自觉看了看姚杰，没想到，他也是一脸惊讶，这更是让叶霜疑惑不已。

　　究竟...是怎么了？

　　“小蕊，你...真的这么想？”从听到小木蕊的这番话开始，姚杰就紧皱着眉头。

　　他何时不关注小家伙了？不关注又怎么能写出那么详细的成长档案？更爱小墨？因为小墨比小家伙更优秀？

　　自己何时这么说过？从始至终，两个小家伙就没见过面，小蕊又是从何得知亦墨的存在的？

　　昨天晚上两个小家伙的碰面，应该是最让人出乎意料的了。这...

　　“小蕊，你真的这么想吗？”带着几分惊讶，但却又带着五分严肃姚杰问了这样一句。

　　“我...是！爸爸都能为小墨写成长档案了，甚至还...还与它建立了常人不可企及的联系，这不是爱，是什么？

　　爸爸，你写的东西我都看到了，所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那其中隐含的心意我都明白。

　　小墨对爸爸很重要，不是吗？

　　你不想失去它，所以不想它离开，不是吗？

　　是啊，小墨它那么聪明，又那么为爸爸着想，它还把每一件事都分析得那么透彻，确实比我好很多呢！

　　我又有什么资格...”小木蕊说到这儿，便不说了。

　　“小蕊，为什么这么想呢？

　　姚杰，他怎么会讨厌你呢？

　　亦墨是亦墨，小蕊是小蕊，难道姚杰还会将他对你的爱，都用到亦墨身上吗？还是小蕊有证据证明姚杰不爱你了？”叶霜听了小木蕊的话，问了小木蕊这样几个问题。

　　“我...爸爸...”当叶霜问及原因时，小木蕊却说不出任何话了。

　　看着紧皱眉头，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的姚杰，小木蕊意识到它竟说了这种话。

　　爸爸怎么会不爱自己呢？自己怎么能怀疑爸爸的爱呢？一直以来不正是有这种爱支持自己，自己才能努力前行吗？自己...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呢？

　　“妈妈，我...”小木蕊想到这些，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叶霜了。

　　“怎么了？有什么话不可以说吗？还是小蕊想跟姚杰单独谈谈？

　　那我先走好了。”叶霜说着，放开小木蕊，便想要离开了。

　　“不，妈妈别走...

　　陪陪我好吗？”小木蕊扑进叶霜怀里这样说道。

　　“那...小蕊可以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这么想吗？”叶霜柔声问道。

“因为...小墨一直都...陪着爸爸...无时无刻，形影不离。我却只能...只能被送走，被叔叔带走。被妈妈照顾，就是不能一直在爸爸身边。而且...小墨比我更清楚爸爸的痛苦，爸爸也对小墨很温柔，很有耐心，不管小墨对爸爸做了什么，他都没有对小墨发过脾气...

　　爸爸和小墨之间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而我...却只能被教...

　　我...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也帮不了爸爸的忙...

　　没有能力，更没有实力...

　　我...很担心...担心爸爸不要我...”小木蕊小声回答道。

　　“这样吗？这个...其实是我的错...

　　小蕊，姚杰并非不想跟你在一起，只是我想着他近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好，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再让他分心照顾你和亦墨，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挑战。而亦墨，又只信任姚杰。

所以我才提议让你来我家住两天。姚杰当时是犹豫过的，但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答应了。

　　所以小蕊...你若怨就怨我吧！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应该先跟你商量商量的。”叶霜似是很歉疚，小声向小木蕊解释了这样的话。

　　“妈妈，并不是！

　　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跟爸爸没有及时沟通...

　　他瞒着我把小墨养在了自己身边，不让我们两个见面更不让我知道小墨的存在，但我...还是知道了。

　　我曾经找小墨讨要说法，因为它曾经伤害过爸爸，这让我很不悦，我的爸爸怎么可以让它这么伤害？

　　但...说实话，小墨的所有做法都让我自惭形秽，与小墨比起来，我并不聪明，也很冲动。没有所谓的大局意识，更不会替爸爸考虑打算。只有一颗想救爸爸的心，我...

　　我...几乎什么都没有...”小木蕊这样说道。

　　“小蕊，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最珍贵的就是你这颗善良又纯洁真心！

　　只要你有这颗心就够了，爸爸并不需要小蕊付出任何。

　　小蕊，爸爸知道你怕的并不是小墨和爸爸一起生活，而是怕爸爸有了小墨就会忘了小蕊。

但小蕊，你是你，小墨是小墨，你们两个是不一样的，若论相处时间，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才最长，不是吗？你又如何说我更爱小墨？

　　是，把小墨留在我身边抚养，是我的决定。但那是因为小墨它是暗属性精灵，它畏光。在这个世界，离开了我，它会很危险的。

　　小墨和小蕊是不一样的，你们也分不走彼此的爱。因为你是你，它是它，你们拥有着不同的性格特征，也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我怎么会...怎么会因为小墨比小蕊聪明，就冷落小蕊呢？

　　这...我绝对不会这么做！这，从不会是我姚杰的评判标准！”姚杰似是很激动，但也有些受伤，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小木蕊要拿它跟亦墨做比较？不同的两个人，处于不同的生长环境，又有着不同的经历，需要不同的帮助，怎么作比？又如何作比？评判标准是什么？是谁拥有的力量多吗？还是谁拥有更多的智慧？

　　这...不该如此评判！

　　“爸爸，我...”小木蕊似是想解释的，但姚杰却不给它机会，继续说道：“小蕊你只看到我对小墨写的评价，那你有没有看过你自己的？你有没有仔细地看过？

　　我对你不上心？小蕊，你可知我当时为什么要救小墨？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它的吗？

　　若不是...若不是因为小蕊，我又从哪里认识小墨呢？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现在，你...你竟因为这些事质疑我对你的爱？

　　我不爱你？姚杰，不承认！

　　所有的事，我都可以认，但唯独这点，我不会认！因为我是小蕊的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最希望小蕊过得好的人！”

　　姚杰似是很委屈，真的很委屈。但还是用他自认为的温柔声音说了这样的话。

　　被质疑偏心？不爱小家伙？姚杰觉得心很疼，他以为他对小木蕊所做的一切，小木蕊虽不会记住全部，但至少可以记住他的好。但没想到...竟会如此...

　　只因为瞒着小家伙救了它的旧友，让它的旧友留在自己身边养伤，就引起了小家伙的不满？

　　小蕊，你可知...你可知小墨是你的亲妹妹！爸爸为什么救它，你难道不懂吗？只是...只是不想你后悔罢了，而你...却来怨我？

　　好！好！姚杰...姚杰不管了！

　　心里这样想着，姚杰差点儿哭出来，若不是看叶霜在场，姚杰才不会死撑面子呢！

　　“爸爸...”小木蕊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姚杰？你...还好吗？”很少见姚杰有这么委屈的时候。不过也是，他做了这么多，都只是为了让小家伙做它想成为的自己。可是却因为这点小事，小家伙就认为他偏心亦墨，这也确实让人心寒。

　　“没事！小蕊，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恨我也好，爱我也罢。总之，今天你不许出去！

　　既然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就应该为你的安全与生命健康考虑。这和小墨的要求是一样的！

　　我是给了你们自由！但，那是建立在你们身体健康的基础上的。

　　如果这一点不满足，我会限制你们的自由，必要的时候还会将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疗伤。这，没得商量！”

　　第一次，姚杰说了这样话。在小木蕊面前拿出了烈火队队长的威严，又或者是一个父亲的威严。

　　“爸爸...我...知道了。”小木蕊被这样警告，竟没有一点儿不高兴，只是小小地应了一声。

　　“叶霜，吃饭！”冷声说了这样一句，姚杰便缓慢又优雅地喝起了面前的粥，如果不是那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他，外人还真看不出姚杰的异常。

　　此刻姚杰很生气，真的很生气！但愤怒之下涌动的是悲伤，姚杰的心，这次应该是被伤透了吧！

　　“姚杰...”叶霜是想说什么的，但却被姚杰打断了。

　　“食不言，寝不语！

　　叶霜，吃饭吧，我没事。

　　我们时间不多。”姚杰说了这样一句，便不说了。

　　虽然面对着叶霜，姚杰的语气已经变柔了好多，但还是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愤怒与悲哀。

　　“好...”知道姚杰并不想多谈这件事，叶霜只是轻轻应了一句话便也慢慢动了筷子。

　　一餐寂静无言，没有人说话，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绪，却都无法言说。

　　家教很好的姚杰罕见地并未跟任何人说，就直接离席了。看来他确实是需要时间整理情绪。

　　叶霜在姚杰出来之前，也并未做什么举动，更没有安慰姚杰。因为此刻姚杰并不需要任何人，就像叶霜在被姚杰伤透了心后，也选择把自己一人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一样。每个人都需要学会自我调节情绪，无论用什么方法，哭也好，闹也罢，在这个时刻能陪伴你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