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164

西炎王见誉翮的时候，连玱玹都被屏退在殿外。

“孙儿见过外爷。”

“快起来，到外爷这边来。”

“是，外爷。”

西炎王侧头看着目不斜视的孙儿，像以前那样亲切地问她道：“怎么不自己回家，还非要等玱玹告诉我之后再接你回家？”

誉翮侧过头与他对视，不冷不热道：“这里还是我的家吗？外爷不早就放弃我了吗？”

“你是在怪外爷没能帮你争到皓翎的王位？”

“孙儿不敢。孙儿从小便知道只有靠自己得来的东西才能稳固。先前我与皓翎王位失之交臂，算我技不如人。”还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的心机不如人。

“实话说，从你来西炎祭拜你母亲那次，我就怀疑过你。”

“怀疑？怀疑我什么？外爷，我从未在您面前遮掩过自己的野心，您在怀疑什么呢？”

“不，我怀疑的不是你对皓翎王位的渴望，而是你到底是不是你。”

“呵，外爷的想法与玱玹、小夭当时的想法简直一模一样。就因为这个，他们差点让我无路可走。”

“我去见过你的母亲。是她让我悔不当初。”

“只一个灵位，居然能让外爷您悔不当初？真是……”

“不是灵位，誉翮，是你们的母亲还活着。”

“什么？”

“玱玹还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他……他只说我回来以后会有惊喜。可我现在一点儿也感受不到惊喜，这不是惊喜。”

“你也在怨你的母亲。”

“难道我不该怨吗？”

“天下没有哪个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她对你有愧，你该去见见她。”

“不去，我好不容易放下过去，为何还要去重新面对她？她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反正在我心里她已经不在了。”

“誉翮，你一向最知礼数。若是小夭在我面前这般无礼，我尚能理解，可你……”

“外爷要因礼数罚我，我愿受罚。只是我对母亲的态度，不会改变。”

“誉翮，你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就不能宽恕你的母亲？”

“……”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是玱玹告诉我的。”

誉翮在这一瞬闭眼是为了不让西炎王看到自己眼中的熊熊怒火。

“既然有了身孕为何还要在外漂泊？难道你想让外爷的重孙从小就流落在外吗？还是你想像你母亲一样……”

“我才不会像她那样！”

“你的母亲还算满意玱玹。”

“她是他的姑姑，她当然满意他。”

“外爷说的不是她对侄儿的满意，而是她对你未来夫婿的满意。”

“外爷，玱玹他到底跟你们说了什么？”

“还是你们一起回西炎拜祭你母亲那次，玱玹就告诉我他要求娶你，只怪外爷我当时以为你不是真正的誉翮，这才错牵了姻缘。”

“我想问外爷，您当时以为我是谁？”

“自从你出现后，先是苍生镜碎，后又有魔气出现在你几个舅舅的驻地。我很难不怀疑你是魔气所化。”

“苍生镜碎或许是它年久失修。至于魔气，只要是怒、憎、怨、恨、悲、惧积压太多的地方，都有可能形成魔气。舅舅们的驻地出现魔气，您应该怀疑他们在驻地附近做了什么。”

“你的母亲也是这么同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