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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闲泽之有悔

  “别……别剧透。”

  沙哑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范闲耳边,他猛然起身看向李承泽,嘭嘭跳动着的心脏仿佛要冲出他的胸膛。

  李承泽半眯着眼睛,干裂的薄唇微张,努力着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只可惜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疼痛,嗓子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这感觉,倒让他觉得还是死了轻松些。

  “醒了就好,我还怕你从此就不肯再醒了呢。”

  范闲伸出手来,颤颤巍巍地替人掖好了被子,不敢再躺在他身侧,只是坐在床边,讪讪地宽慰道:

  “那个……红楼的事你放心,肯定不给你剧透。你刚醒来,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我天天给你加更,保管你看过瘾。”

  似乎是得了许诺放下了心,李承泽又闭上了方才半睁的眼睛,整人又恢复了刚才昏睡的样子,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范闲的臆想一般。

  他不想睁眼,更不想面对随着他复活而纷至沓来的一切麻烦事儿。心里倒是有点儿,就这么闭着眼睛装一辈子死人的美好希望。

  就是不知道范闲会不会坐在他床边给他念更新的红楼,若是有的话……

  “大人。”一声刻意压低了声音的问候,打断了李承泽的胡想。他记得这声音,来人正是范闲身边的王启年。

  隔着锦被,李承泽感受到了一只大手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了一个极其轻柔的,又富有安抚兴致的抚摸。热热的气流在他耳边喷洒,随着那低声的呢喃,仿佛一直要痒到他的心里。

  “好好睡,我马上就回来。”

  曾经的记忆在李承泽的脑子里翻搅,陌生得就仿佛是前尘往事一般。当日,他早在范闲进府之前便吞了毒药,那是来自东夷城的无解奇毒,即使是费介,也只能在毒发后顿足长叹。

  毒是谢必安替他亲自去东夷寻的,无色无味,饮用后与常人无异,只有以那烈酒为毒引,才能得一发作,一旦发作,则五脏六腑皆受腐蚀,神仙难救。

  这样好的毒药,本来是准备给范闲的。当日在牛栏街,若范闲选了别的路线,或者是打倒了程巨树,前来赴宴,那等待着他的,就是这一味毒药。

  可是后来滕梓荆身死,范闲没来。这毒药,没了施展的机会。

  再后来,他便爱上了范闲,这毒药,他也不舍得再用了。

  最终一拖再拖,谢必安绝不会想到,他千辛万苦求来的毒药,最后却毒死了他最在乎的人。

  就想李承泽也没想到,他深谋远虑布的局,最后却成了他和范闲最大的隔阂,成了他一生里最后悔的事。

  人生在世,世事难料。

  只是范闲不该,不该再去救他,更不该再对他像刚才那般温柔。

  温柔得让李承泽觉得,自己仿佛被深深爱着。

  他虽然又被强行拉回了这尘世间,可他终究还是那个杀了主角朋友的反派,那个造反失败了的皇子。

  这样的人,范闲救了也没用,他横竖是活不得的。虽不知范闲费了什么手段,从阎王爷那里抢了他的命来,可如此大费周折地折腾一个活不得也不愿活的人,又是何苦来哉。

  也许是在床上躺了太久,刚才骤然睁眼的缘故。李承泽只觉得眼睛酸涩起来,两滴眼泪悄无声息地划过脸颊,没入了鬓间。

  院子里王启年使劲地朝屋里一努嘴,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大人?人醒了吗?”

  “刚刚醒来了一下,说了一句话,后来好像又睡过去了。”范闲眼睛看着卧房的方向,身在院外,心却恨不得时时陪在李承泽身边,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王启年四处一张望,见周围没人, 才凑在了范闲身边,说道:“陈院长让我来告诉您,范府里其实也有宫里的眼线,这假死的事怕是也瞒不了陛下多久了,他让您早做打算呢。”

  “你告诉陈院长,说我马上就递折子进宫去把这事儿告诉陛下,你让他不用刻意藏着。”

  “啊?”王启年拉住范闲的胳膊,琢磨着难不成是大人最近把自己给操劳傻了,他急急地说道:

  “大人您不是想救二殿下的吗?他那可是造反啊,陛下亲自定的死罪。您要是就这么直接告诉了陛下,那二皇子不仅没命活,您也得落下个欺君的罪名啊。”

  范闲安抚地一笑,把胳膊从王启年手里抽出来,在他背上轻轻一拍 说道:“没事我自有安排,你把这话告诉陈萍萍就行了。对了,还有之前五竹的事,多谢他费心。”

  送走了将信将疑的王启年,又叫了范若若来照顾李承泽,安顿好了府里的一切,范闲便叫人备好了马车,往宫里去了。

  “臣范闲,给陛下请安。”

  庆帝磨着手里的箭头,抬头看了看范闲,见他难得跪着行礼,也并不叫他起来,而是说道:

  “你从儋州来京都这么些年,像今天这样规规矩矩地跪下来行礼的时候,可不多啊。”

  范闲跪在地上,脸上露出虚假而又乖巧无害的笑容来,并不答话。

  “说吧,为什么事儿来。”

  不等范闲开口,庆帝又说道:“对了,要是来跟我说老二的事,那就免了罢,早有人来跟我说过了,我知道他活着。”

  “臣来找陛下,是想求一份恩典的。”

  “说来听听。”庆帝收回了看向范闲的目光,又复低头打磨箭头去了。

  “臣想求陛下,念在二殿下也是皇室血脉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

  “哦?他可是想杀了朕取而代之。要是就这么轻易放过了,我大庆国威何在啊?”

  “二殿下的丧仪前些日子已经办妥当了,如此罪孽入不好大张旗鼓地入皇陵,礼部这几天正定章程呢。”

  “朕可以定你个欺君之罪。”庆帝声音冰冷,眉眼里失了刚才的星点笑意。

  “承泽他小时候想做个编书人,陛下是知道的吧?”范闲紧紧盯着庆帝,谴责之意不言而喻。

  “可陛下却年纪轻轻就把他封做亲王,特许他旁听朝政,逼着他和太子相斗。可惜他生在皇家,做皇子的时候,种种皆是迫不得已。如今二皇子已死,承泽对庆国,对太子,对您,都只是个没用的棋子罢了。既然没用,又何必苦苦相逼?”

  “承泽?”庆帝把打磨好的箭头安在了削好的箭尾上,站起身来,拉满了弓便朝范闲瞄准过去,冷笑道:“你叫的倒是亲切。”

  倏然弓弦一松,箭羽堪堪从范闲的颊边擦过,直直射在外室的盔甲上。

  “既然你都如此说了,他的事,朕也就随他去吧。”

  “多谢陛下,陛下英明。”

  庆帝走到范闲近前来,拍了拍他的肩头,凑近说道:“只是长公主离京已久,内库一直在你手下管辖。当年娶林婉儿者得内库,这事很多人都记得,你和婉儿的婚事不可再拖了,朕这就下旨给你们赶快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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