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北上,虽路途艰险,却也总归有惊无险,在抵达上京城前,司理理细心的告诉了他在北齐一些注意事项,范闲便耐心的听着,此来北齐他要比司理理在南庆更加艰险。
毕竟,京都城对范闲都不甚熟悉,而这儿却有与司理理从小朝夕相处的姐妹。
看着范闲一一记下后,司理理瞅着他神情晦涩难明,令范闲不禁回瞪着她道
“干啥,爱上自己了,还是怎么着啊?”
“没功夫和你扯皮,下面我要和你说一件事儿,你要和我保证像我为你保守秘密一样,来保守这个绝密。”
“绝密?是什么?”
司理理听后欺身附在范闲的耳边,低声道了声范闲直接惊呼出声。
“什么!女的?!”
“你小点儿声!”
司理理在范闲出声后,急忙的用手捂住了他的唇,颇为气极的阻止着,就在二人大眼瞪着小眼时,车帘蓦然被王启年掀开
“大人,前面马车被堵,原是宫里的嬷嬷来接理理姑娘……咳咳,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啊,你们继续,继续。”
被王启年这么一搅和,原有些旖旎的气氛消散的荡然无存,两人都颇为别扭的直起身子,保持距离而坐。
“总之,我交代你的可都记得了?”
“放宽心,保证没问题,反倒是你,虽到了北齐,仍旧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可别到了自己的故土,得意忘形啊。”
“我心中有分寸。”
“别忘了寻找言冰云。”
“好。见到陛下大可不必拘束,如若是太后谨言慎行。”
“行。”
“那个,理理姑娘,嬷嬷催的紧……”
就在二人争分夺秒的做着最后信息互换时,王启年的催促声适时响起,司理理略为戏谑的瞅着范闲道
“理理姑娘,走吧。
忘了说了,这次重回北齐,陛下有意纳我为妃,这段时间你怕是要在教化司度过了。”
司理理最后几句说的轻声细语,却让范闲如雷贯耳,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出马车。
【我太阳个嘴嘴儿,坑货……】
虽入了北齐,二人白日里仍互换着身份,替彼此过活。
司理理替他举旗大战北齐无数英豪;
范闲便替她身着红妆面对嬷嬷亲教。
司理理为他四面苦寻小言公子下落;
范闲就为她八面玲珑周旋两方之间。
整整半月有余,二人才在一个晚间得以聚首。
小别重逢,双方心中倒有些异样划过,还是范闲打破了尴尬的静默,清咳了一声道
“这段时间辛苦了,谢谢你将小言公子救了出来。”
“可别谢我,是朵朵及时出现救了急,还有,若不是你的计策,也不会这么事半功倍。”
“嗨,我们也就不要大型互夸了。我说你们北齐怎么那么多繁文缛节?你进宫为妃不是小皇帝一句话的事儿?几个老婆子天天拿着戒尺凶神恶煞的……嘘!”
就在范闲忍不住吐槽时,耳力极佳的他清晰的听见屋檐异动的声响,机敏的用掌风将灯烛熄灭,拢过司理理快速隐于暗处,细细观察着。
只见来人一袭黑衣,纵窗而入,直奔理理床头,掀开被褥疑惑一声
“咦?刚才明明屋内有动静的。”
【朵朵?】
【海棠朵朵?!】
二人心中皆划过一阵惊叹,不待多做反应,一支飞镖迎面而来,范闲将司理理紧护在怀,翻转几圈躲了过去,哪知海棠朵朵继续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范闲无奈接招,互拆了数招都未见胜负。
怕他们的打斗声引来那些宅院中的嬷嬷,司理理只得急切的叫停道
“好了,你们别打了。”
司理理重新点燃了灯烛,本是漆黑的房内瞬间被昏黄的烛光渲染,海棠朵朵与范闲霎时松开了对方,像躲瘟神似的离得丈外远,让司理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朵朵,这么晚了,可是有事?”
“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你啊?我说理理,你什么时候和他掺和在一起了?难怪我这些天觉得他有些像你,你有些像他。”
“咳咳!”
司理理被海棠朵朵说的不禁尴尬的咳嗽一声,范闲更是挺直了身子,睁着眼转向一边。看着两人都有意避而不提,海棠朵朵继续深问道
“说,是不是在南庆你们就两情相悦,所以才抵触进宫,还把教习嬷嬷打了?
要不是小师侄在太后面前周旋,你的这个小脑瓜早就不是你自己的了。
之前我还很纳闷,这完全不像你的作风啊,现在,懂了~”
“什么?打教习嬷嬷?”
司理理听后,盯着范闲一字一顿的问了出来,更是让范闲想躲的心都有了。苍天可鉴,他一个男人学着女儿家扭扭捏捏的姿态是真的学不来,忍了十多天终于忍无可忍才……
看着二人无声的互动,海棠朵朵以为自己勘破了真相,不由拍着额间恨铁不成钢的对着司理理道
“理理,你真喜欢他啊?我告诉你,他就是个市井无赖,第一次见面就给我下chun.药!”
“什么?!下chun.药!”
范闲本是小心翼翼躲在一边,听到海棠朵朵如此一说,盯着司理理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度,完了,一世英名都毁在这丫的手上了。
司理理听此故作娇羞的以帕遮面,不去看范闲,心中嘀咕着,真不能怨她,朵朵与她是自小一块长大的姐妹,她即使再怎么遮掩,与她过招久了难免漏出破绽,倒不如下药来的直截了当些,但她发誓那绝不是chun.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