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哥哥。
季涵仿佛回光返照,她强撑着站起来,将愣怔住的赛琳娜拉走,带到书房,打开了密室。
“走!不要回头!就当作今天什么都没用发生,明白吗!暗道外面,是学校!去找A区男生公寓508号!他是你父亲派来的人,相信他!”季涵狠狠的推开赛琳娜,然后锁死密室,关了书房的门。
外面有脚步声接近,季涵自嘲般的笑了。还是被发现了啊,是她急躁了吗?动手动的太早了吗。
她靠着墙,慢慢的滑了下去。摸出刚刚赛琳娜掉下的枪,“主人,涵儿完成任务了,终于可以来见你了啊”,然后打开安全锁,扣动扳机。
“砰!”
暗道里的赛琳娜,听不见季涵的话可是她听见枪声了。死士,杀了季涵。
如果她没逃走呢?她会怎样?
赛琳娜强忍着眼泪,死死的咬住嘴唇,直起身子,一步步的朝着尽头走去。
……
“所以,季涵说的你父亲最新派的人,是闻夕哲。”蓝珏终于明白了一点儿,他开口问欧阳,然后把头转向闻夕哲。
好吧,到他出场了。
闻夕哲换了一条腿做二郎腿造型,别问为什么这个时候换,因为他之前内条腿,麻了。
“对,是我。但这个任务有两条线,一条代表一个组织,还有一条,代表一个人。”
欧阳默默的低头玩儿起自己衣服袖子口的花纹,等着闻夕哲跟蓝珏解释。
蓝珏对他的解释做出了进一步的答案,“组织是长老院,人是阳阳父亲。”
“bingo!”闻夕哲挑眉一笑,“就是这样。”
“你拒绝的那个任务,是长老院下达的让我找到一个姑娘并带回来,策反最佳,如果失败那么即使是绑也要绑回来。”闻夕哲继续解释。
长老院为什么对欧阳那么上心?她长在帝国又不给联军带来损失?
“那个人呢?”
“我非常抗拒用亲属来要挟某个人的行为,所以我答应他把人带回来并且保护好。不让别人知道欧阳的真实身份。”闻夕哲严肃的说。
蓝珏眉头一紧,“欧阳是用来要挟她父亲的?”
“正是。”
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欺骗,利用,与背叛。
“所以啊,我可是双面间谍。”闻夕哲双手背在脑后,伸了个懒腰。
蓝珏还是不大信,他轻笑了声,“阳阳父亲怎么敢随便找一个人委托这么绝密的事情。”
“除非,你和他非常熟。”蓝珏直视着闻夕哲,“你关系近的除了我和黄子铭没有别人了。闻夕哲,你想说阳阳是我俩的孩子吗?”
“哈哈哈,开什么玩笑啊,怎么可能。”闻夕哲被蓝珏这一番言论弄的差点没笑过去。
“那到底是谁?”
闻夕哲不回答他的问题,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哲也没有告诉我,到现在都没有,你别逼他,我都数不清逼他多少回了,也没见他说过。”欧阳出来打了个圆场。
“那个人于我有恩,我答应过他保住阳阳,所以我在回来之后告诉长老院的长老,她是笛卡尔家的孩子,不是他们想要找的人,我也拿出了所谓的证据,当然,是伪造的。”
“好,然后呢?你逃出来之后去找了哲,然后呢?”蓝珏转向欧阳,他现在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那年她才十七岁呀!
……
赛琳娜逃了出来,浑浑噩噩的走向季涵告诉她的那个地址。
可是所有的精力都耗尽了,从早晨发生袭击事件,到现在已经半夜了,她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喝。
已经,到了极限了啊……
赛琳娜跌跌撞撞的走着,终于,因为体力不支倒下去了。
不远处的一道黑影瞬间来到塞琳娜身边,接住了虚脱的姑娘,径直打横抱起人就离开了。
赛琳娜醒过来的时候,隐约发现这不是她的房间,她蹭的一声坐起来,全身绷紧,成防备姿态看着在不远处背对着她的人,同时手在悄悄的摸索着小腿裤子里藏着的小刀。
“我是自己人,你不用这么戒备。”男人端着一杯热饮,回头准备递给赛琳娜。
赛琳娜终于看清楚了这是谁,“闻夕哲。”
“赛琳娜小姐,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吧。”闻夕哲将热饮递给她,说。
“季涵应该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她既然已经牺牲了,那这就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赛琳娜没有喝闻夕哲准备的东西,默默的把杯子放到一边,“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你走。”
“笛卡尔家要赎的罪已经赎完了,你已经在他们的庇护下活到这么大了。”闻夕哲漫不经心的说,“今晚的事情你也看见了,他们在灭口,他们知道你如果回联军将成为帝国最棘手的存在。”
“赛琳娜,今晚现在我这儿休息吧,这里是客卧。明天回去,你可以好好问问你的哥哥,还有,你的父亲。”
她,还能回去吗……
……
“什么?!”
笛卡尔家,莱茵愤怒的将手中随手拿过的摆件砸在地上单腿跪着的男人。
“那确实是小小姐!她看见我的脸了,但是我没有认出小小姐来,我开枪了。”死死低着头的死士满脸的悔意,他,竟然对着小小姐开枪了!
莱茵突然力竭,倒在椅子上,“人呢,人在哪儿?”
“屋子里没有小小姐的踪影,我们灭火之后在书房发现了暗道,小小姐应该是逃出去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赛琳娜没有回家,她晚上在哪里过的夜?自己要如何向她解释……
这一夜,注定是漫长的一夜,不管是对于蜷缩在被窝里赛琳娜,还是独自在阳台吸烟的闻夕哲,亦或是呆呆的坐在书房里的莱茵。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小齿轮一个接着一个紧扣在命运的转盘上。然后,“咔哒”,开始转动。
没有人可以逃出去,他们想尽一切办法逃离,却还是无能为力,仿佛是牵线的木偶,被禁锢住,朝着既定方向发展。
然而,天亮了,不管是多么不想面对的事实,都躲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