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舍
房内两名少年正到处撒着野……一人跑,一人追,跑着的那个人边跑边求饶道:
“柏逸兄,你就饶了我吧!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云深不知处可是禁止夜游的,你让我去给你买糖,那蓝氏家规可不是白摆着看的!”
“再说了,我的修为你也是知道的,等我买回来都过亥时了,不说蓝氏巡夜弟子,就是那结界,我也破不了啊!”
“你就饶了我吧!”
兽头纹少年到处跑,虎牙少年便到处追,旁边白衣少年便看着。片刻后,兽头纹少年便被虎牙少年抓住,兽头纹少年便对少年双手拿着折扇合拳,一脸讨好的看着他。只是虎牙少年,可并不想如他的意。
“饶了你?想的美,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吃着苦根子树皮吗?我这袋子糖都吃完了,嘴巴里面还是一股子苦味,你不去买,谁去!”
“还有,叫谁兄呢?聂怀桑,你都不知道比我大了好几岁,还好意思叫我哥哥,真是不要脸!”
“要脸做什么,要命就行了,脸不脸的不重要,保住小命最要紧!”聂怀桑听着那少年对他的数落,满不在意的打开折扇遮住脸,然后小声的念叨着。
“嘀嘀咕咕什么呢,再问一遍,你去不去!”
少年手中唤出一张符,眼见着就要拍了过去,一道怒吼把他吓的手抖了一下。
“薛洋,你不要太过分了啊!你也说了,我比你大,好歹我也算是你半个兄长,做人不要太过分了!”
聂怀桑见薛洋准备施符,吓的一声大叫,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激烈,导致薛洋面部更加不善,心道不好,立马哀嚎一声:
“柏逸兄啊,你就饶了我吧!会死人的,就我这被狗啃的天资修为,真的会死人的!”
“要不这样吧,等到能下山的时候,我让人给你带两大袋,哦不五大袋,五大袋的糖,你就放过我吧!”
薛洋低头看着死死抱着他不撒手的聂怀桑,心里也是无语,一脸不耐烦,正要伸手把他扯开时,“糖”这个字传进耳朵,眼睛都亮了,心下一喜悦:
“既然这样,看你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就暂且饶了你!不过那个糖,你就给我买一袋就行了,多了我也吃不完是吧!”
薛洋边说着还边背着白衣少年,朝聂怀桑使眼色,使的眼睛都快抽筋了!聂怀桑一见薛洋他那样子,就知道那意思了,连忙对他斜了一眼,笑着说道:
“了解了解,我就给你一袋,多的我自己放着!”
两人背后的白衣少年,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们两眼,笑了笑便没再动作。
房内三名少年玩闹着,房外院墙之上的一处,一名头戴抹额的白袍少年立于墙檐下,目光专注的看着某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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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室周围一群少年围着,不时传出一声惊叹,定睛一看,薛洋正追着聂怀桑满院子跑。
“啊,聂怀桑,我要杀了你!都是你,这姑苏蓝氏的的饭菜是放了黄连吗,这么苦,这简直要小爷命!”
聂怀桑本来躲着薛洋到处跑,突然间就停了,拿着折扇就往薛洋开始理论:
“薛洋,我告诉你,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你再这样……再这样我就告诉瑾瑜兄,说你整日欺负我!”
聂怀桑不说还好,一说薛洋的火气更大了,拿着剑就打算刺过去
“是吗,你要告诉谁,再说一遍!”
聂怀桑见情况不妙,赶紧拿着折扇就跑,跑到和薛洋同行又奈何不了的白衣少年身后,怂怂的说道:
“不是,我说了吗?我什么也没说啊,你就绕了我吧!这一天天的,净抓着我,你不累我都累了!”
“你累,要不是你,小爷我至于一天三顿都吃苦树根子吗?这姑苏蓝氏的吃食是一顿比一顿苦,再这么下去,小爷我都快成黄连了!”
两人正闹得火热,旁人看着正得劲的时候,远处一道不含波澜的声音传来,让众少年纷纷静默,聂怀桑僵立在原地。
“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禁止疾行。”
远处一头戴亲眷抹额,身着卷云纹校服,面容俊俏但似冰霜,身姿挺立,如松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