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诺——小诺——”
谁在叫她？
秦诺睁开眼，看到程毅关切的脸。
他一下一下轻拍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梦而已，醒了就没事了。”
秦诺被程毅抱在怀里，感觉麻木的大脑和四肢逐渐复苏。她慢慢缓过劲来，冷冷地推开他，起身去洗漱。
路过卧室里的修容镜，秦诺习惯性站在镜子前看了两眼。
这面镜子就像手机的前置摄像一样，有美颜作用，不止让人看起来更加苗条修长，连皮肤也白皙明亮、吹弹可破，就连女儿也老爱跑到卧室照来照去。
秦诺着迷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明亮的双眸，嫣红的嘴唇，实在······太美了。
改天一定要去追加好评！
“你在干嘛？秦诺，秦诺？”
程毅的声音拉回她逐渐模糊的神智。
“唉······”镜子里的自己蓦然发出幽幽叹息。
秦诺惊得大叫一声，猛地后退两步撞在墙上。
“怎么了，小诺？”程毅掀开被子跳下床，冲了过来。
镜子恢复如常，秦诺揉揉眼睛再看，没有任何异常。
“没······没事，”应该是错觉，秦诺忽而怒从心起，一把甩开程毅的手，“都是因为你，我最近老是睡不好，现在连幻觉都出来了！”
程毅冻得直打哆嗦，讪笑着爬回被窝。
看他那德行，烂泥扶不上墙！竟然被下属抢了功劳，升职加薪也遥遥无期。
秦诺现在看这个男人，是哪哪都不顺眼。没本事没魄力更没脾气，当初她怎么会看上这种窝囊废。
深呼吸，秦诺压下火气，出了卧室。
走到卫生间门口，她发现里面亮着灯，隐约还能听见说话声。
是思晗，她在和谁说话？
秦诺轻轻握住门把手，小心翼翼地将门开了条细缝。
九岁的女儿穿着睡衣，正披头散发地对着镜子喃喃自语。
秦诺浑身一激灵，一把推开门，喝斥道：“思晗，你在做什么？！”
思晗吓得跳了起来，转头发现是秦诺，满脸惊惧：“妈······妈妈。”
“你在做什么？”秦诺略微弯腰，看着思晗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没······没什么。”思晗不由自主退了两步，低头看着地面，双手紧紧攥着睡衣下摆，轻轻发抖。
一股怒火从秦诺的胸腔冲至头顶，她嘶吼道：“我问，你在做什么？”随即右手甩出一巴掌，狠狠拍在思晗头上。
思晗身子一歪，整个人扑在了盥洗台上。
程毅刚从卧室出来，听到动静急忙赶过来：“小诺，小诺，你别生气，有什么话好好跟孩子说。”
秦诺看到他，心中火气更盛，咬牙切齿地说道：“滚，家里没个让我省心的！”
程毅叹口气，扶起泣不成声的思晗：“你也是，大清早干嘛要惹你妈生气。”
“爸爸，”思晗抬起头看着他，忽然问，“你爱我吗？”
“当然爱，”程毅想拉她出去，好赶快平息这场风波，“好了好了，妈妈没睡好，你让她先洗脸，清醒清醒。”
思晗挣脱他的手，转身面向镜子。她挽起袖子，露出双臂，上面布满青紫交错的瘀痕：“既然你爱我，为什么妈妈打我的时候，你从不救我？”
这孩子今天怎么了？
程毅头痛不已：“妈妈也爱你啊，她管教你也是为你好，我······我怎么能随便插手？”
“那好，”思晗盯着镜子，哽咽着说，“这样的爱，我不要。”
“你今天要造反！”秦诺猛然推开挡在面前的程毅，伸手扯住思晗的头发往外拖。
“啊——”思晗突然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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