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佳眼角有块儿红胎,正好盖在右眼的位置上,沿着太阳穴,张牙舞爪的爬满了小半张脸,无论用什么都遮不住。
这什么办法她都试过了,整容,医美,激光照射,甚至连乡下赤脚先生开的药方子都拿去配药吃了,但仍不见好,或者说······是根本不会好。
许佳一直没敢和别人说这件事儿,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它听起来诡异又恶心,就连想起那天发生的情况,都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许小姐,您的胎记面积过大,必须先以激光有创去除后才能植皮,而且这样会造成脸部轻聚合性囊肿,严重甚至还达不到有胎记时的样子。”医生耐心劝道。
许佳听不懂那些什么药物切除,激光治疗,或是后遗症之类的专有名词,她只想弄清楚一个问题。
“这个手术,能不能做?”许佳问。
“从医生的角度,我们不建议您做这样风险性高,恢复期长的手术。”
“好,”许佳点点头,“那我换医院。”
几番周折,许佳终于找到一家小医院,条件卫生勉强凑合,不会给人一种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的错觉。
“闭上眼睛。”医生正戴手套,软橡胶绕着皮筋儿,“啪”一声弹到人皮肤上的沉闷声响,听得沈青浑身都不舒服起来。
好像在黑暗中,耳边突然响起蚊子的嗡嗡声,等开了灯,却又什么都看不见。
她不喜欢这种不确定性。
“开始吧。”许佳尽量调整了姿势,让自己的肌肉不那么僵硬,身下的手术床透着一股乙醇和氯水味儿,熏的她浑身都痒了起来。
“也不知道最近做去胎记的人怎么这么多。”医生小声嘟哝了一句,拿起一支麻药按了按,注射器头立刻吐出一小股水儿。
许佳闭上了眼睛,她想吐。
不仅仅是这个小医院,而是一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儿,她就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