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大家都回到房间。整理好背包之后,我们坐在凳子上面面相觑。
虽然来之前也了解过这里地处偏僻,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偏——没有网络,也没有信号,连电视购物都看不了。
辉哥躺在床上发愣,杨磊瘫在椅子上直呼无聊。小陶眼珠一转,提议大家来个座谈会,每人讲一个人生中的阴暗秘密。
“这个提议不错,来来来,谁先说?”坐在我对面的杨磊腾地坐直,满脸兴奋。
小陶呵呵笑两声,埋头抠指甲。我也赶紧低下头,生怕被点到名字。
“算了算了,看你们的怂样,”辉哥无比蔑视我们,说道,“我来。”
“大约十几年前吧,那时我还在读初二。我喜欢班里一女生,就是我们班花。我跟你们说,那班花特漂亮,身材又好,班上很多男生都喜欢她。
“不过我不敢跟她表白。你们别看哥现在这样啊,念书那会儿可比现在帅多了。主要是我听说班花有喜欢的人了,是隔壁班一个叫周志远的小子。班花为了她拒绝了好多人,当然也得罪了不少人吧!”
“有次晚自习下课,我和别人聊两句的工夫就发现班花不见了。咳,平时都是我送她回家,当然是偷偷地,被发现不得让她爸打死啊,她家教挺严的。
“然后我不是发现她走了嘛!心里挺着急的,还好在学校后门又找到了她。我悄悄跟在她后面,看见她一直坐在小吃店里,等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出来,一个人进了后山小树林。
“月黑风高的,我当然得跟上去看看是什么事。我猜她可能在等周志远,要不然还有谁能让她像做贼一样大晚上钻树林呢?
“结果你们猜我看到了啥,周志远居然领来了三个人,都是学校里被班花拒绝过的小混混。周志远那傻蛋,被揍得鼻青脸肿,只好出卖班花来保全自己。
“那三个小子可爽了,老子就只能在旁边偷看。周志远连手都没摸到过,还得亲眼看着班花被别人糟蹋,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辉哥毫不掩饰自己未能亲自上阵的遗憾。
小陶捏紧拳头,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他向来反感这种话题,有时我们在群里说荤笑话,他也从不加入。杨磊还因此嘲笑他,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像个娘们儿。
他的视线一转,发现我在看他,愣了愣,向我扯出一抹故作轻松的笑容。
“他们,就没受到什么惩罚?”我问道。
“什么惩罚?”辉哥像看白痴一样看我,“都是未成年人,十四岁都没到,教育两句,家里赔点钱就了了!他们仨又不差钱。”
我苦笑,果然够阴暗啊,第一个故事都让我有点吃不消,后面还要继续吗?
“嘿嘿嘿!都怎么了?”杨磊拍掌说道,“看你们两个那点出息。我来接一个。”
“我上高一那年,班里有个怂包,那时我们全班都爱欺负他。为什么?因为他怂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家里挺穷的,他妈也跟别人跑了。有人见过他爸,说是穿得破破烂烂的,话都讲不利索。难怪,生个儿子也只有被欺负的命!”
“就这么个怂包还学人搞暗恋呢!还写日记,真是个娘娘腔!”
“有一次,我偷看他的日记本,发现上面写满了英语科代表的名字。我给科代表一说,她登时就怒了,扇了怂包一巴掌。”
“那天体育课,英语科代表的男朋友,啊,就是体育委员,喊了我们班一二十个男生把怂包狠狠揍了一顿,我也去了。
“可能是揍得太狠吧!怂包被打到住院,还瘫痪了。MD,我们赔了不少钱,害得我被老头子打了一个星期!”
“后来呢?那个挨打的同学还好吗?”小陶关切地问。
“管他呢!”杨磊嗤笑道,“反正我们赔了钱,也挨了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