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人几乎死了个透彻,到处都是流淌的鲜血以及碎的不成样子的尸体。
谢富就像不认人的存在,对着自家人发起强而猛烈的攻击。
北玄站在屋顶上,静静观看着他一手造成的情景,安静无声,就想像个普通的旁观者。
忽然,一把飞镖向他射来,北玄侧了侧头,杂乱的头发被削掉了几根。
飞镖划破空气,呼呼飞到了黑暗中,北玄伸了个懒腰,然后看向那隐藏在黑暗中的人。
“终于来了吗?”他笑出了声,似乎更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站在暗处是没有底气面对我吧?”北玄又蹲在屋瓦上“要我下来找你玩吗?”
那人动了动,从黑暗中走出,方源盯着屋上的北玄,手上拿着两把玄铁的扇子。
那扇子是特质的,可以拆分,可拼合,合拢了可以当把短刀,若全拆散,就可以形成飞镖。
扇子的尾部系着纱带,与方源的手相连,这样扇子不会轻易脱手,而且更加容易控制飞镖的散发程度。
北玄看了一会儿想要跟他一战到底的方源,最终偏了下脑袋“你是谁?”
“不会是名捕司的虫子吧?我听说有个不要命的小家伙要来抓我,不会就是你?”他嬉笑一声“怎么,要来送命?可是我连杀都不想杀你。”
方源没有吭声,他低下头,手紧紧的捏住了扇子上的机关。
“刷刷刷!”
一阵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飞镖快的几乎于无形,北玄却连动也不动一下,面具带着对生命的嘲讽,俯视着脚下的蝼蚁。
“让我猜猜,你是怎么看出我布下的陷阱的?”北玄看见了近在眼前的飞镖“你知道我陷阱的原理了,对吗?”
“既然知道,那就更不该轻敌。”他一笑,抬手就将所有飞镖拦截在距他半米外的空中!
方源的瞳孔猛缩,他看到的不是他的飞镖,而是拦住他飞镖走向的密密麻麻的透明丝线!
他几乎是下意识就唤回了飞镖,他必须在所有丝线包围过来前就逃出这里!
方源猛地转身,向深巷中跑去。
“哒哒哒……”
他真的大意了,一个闻名多年的杀手,怎么会拦截不下他的攻击?
方源越想越害怕,根本没注意到四周的安静。
他闻到了越来越浓重的血的味道,脚步随之也慢了下来,他发现自己的鞋子似乎踩到了水坑里,但此处太暗,他什么也看不清。
卑匠他并不担心,卑匠比他厉害许多,而且照他的计算,对方不久就会醒。
所以,保住自己的命,才是上策。
“呼,呼”方源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因为空气里越发浓重的腥味有些阻塞,他停了下来,借着一点月光看了眼前方的路。
那本该是灰白的石板路如今变成了紫色的水潭,小小的,一处接着一处。
他忽然发现脚下了路有些咯人,低头用脚拨开水面才发现那是碎成块的关节。
他心中一惊,差点就因为身体的不适应而俯身狂吐,就算他之前做过很恶心的任务,都没有这次遇到的恐怖。
“呼……”方源尽力使自己摆脱对这样场面的恐惧与反胃,抬头却发现本该清晰的前方不知何时布满了白雾。
那雾在暗处,灰蒙蒙的,在它的后面,似乎有一个人,四肢僵硬的走了过来。
方源用力去辨认那人,他屏住了呼吸,整个人的精神绷成一条直线。
那个人慢慢走出,竟然是谢家的家主,谢富!
谢富双眼无神,一手提着大刀,白雾缠绕在他四周,那一瞬间方源还以为他不是个人。
“哈哈哈哈”
忽然他身后爆出一阵狂笑,方源侧头看去,北玄已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隐藏在楼房的阴暗中。
“好玩吗?捕司的小虫子,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那个要抓我的人,所以,用你做个交易吧,用你的命,来换那个人的生?”北玄似乎笑的愈发猖狂,但他却极力隐忍,更加显得诡异。
“这对你似乎不公平呢,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你赢了,我放你走,你输了,就得遵守交易。”
“你没有选择,捕司方源大人。”
北玄哈哈一笑,仿佛找到了最好玩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