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颜裳,颜裳显然也没料到我留了一手。
我叹了口气,解释道:“从一开始我就怀疑你身边亲近的几个婢女出了问题,便暗中调查,竟有不少收获。”
“我早就知道是你,却一直未说,等你自己自投罗网,你可知是为何?”
侍女连连摇头,莫说是她,这屋里有一个算一个,哪怕是活了这么多年的涂山老夫人或许都没有想到。
“我这个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比起一击毙命,我更喜欢慢慢玩!”
我的目光落到不远处那对男女身上,涂山膺倒是很有男子气概,将他那心头爱护着。
侍女身子颤抖得厉害,我继续说道:“你真的以为,你这一个月在我药里做手脚,是神不知鬼不觉吗?”
侍女惊恐的看向我,我露出一个最无辜的笑容,“其实那些药根本没进你家夫人的肚子,颜裳如今脉象紊乱根本不敢轻易用药,我只能用食补的法子为她调养。”
“不……不可能……我明明亲眼见到她喝下去的……”侍女自觉失言,连忙捂住嘴。
“你可知有一物名曰傀儡?”我能学这个术法,还是义母教的。
“傀儡术!”涂山膺自然是知道,因为这个术法只是他们这些世家公子小姐的一个戏法而已。
能习得此法之人,必定也是世家名门出身。
事情已经明了,我也不在兜圈子,我看向那位哭的梨花带雨的人儿,“这位……姑娘,毕竟你还没被纳过门,我还是这么称呼你的好。”
“我当真是小瞧了你,为了将颜裳拉下水,不惜将自己的庶弟都利用上了,勾引了这样一个愚蠢至极的棋子,可惜你还是输了。”
“再看她一眼吧,这是你们母女的最后一面!”我抱着孩子蹲下,将孩子的脸露出,对着涂山老夫人说道:“我已经将此事告知颜氏长辈,他们应该在来的路上。”
我站起来,走到颜裳身边,说道:“背主之人,你的命自然是不可能留了,但你若是将真相说出,我可以保你的女儿能平安活下去!”
侍女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看被打得不成人样的夫君,孩子的哭声在她耳边回荡。
她对着涂山膺的方向用力一磕,紧接着将事情事无巨细,和盘托出。
每一个细节都说的无比清楚,涂山膺不由得觉得背后发凉,同床共枕多年的心上人竟然如此狠毒!
等她说完,颜裳忽的愣住了,“大哥,你何时来的?”
众人看去,只见门口的柱子旁边多了一个身影,那人容颜与颜裳有七分相似,只是他浑身带着些许寒意,让我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人进门对我一礼,说道:“多谢姑娘出手相助,接下来的事便让我们两族自己处理吧!”
我也知道此刻我不应该在站在这里了,便回了一礼,“稚子无辜……”
颜路说的:“姑娘放心,姑娘刚刚已经对这婢女许下这个承诺,路,自然不会让姑娘食言。”
“只是这孩子要一生为奴为婢,来赎她母亲犯下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