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三十

31.

_

宋知遥和肖战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分科以后的考试对沈挽挽来说更得心应手起来，再加上课外王一博的数学辅导和本来就优异的语文，沈挽挽稳居文科班前十，沈母偶尔打来的电话也鲜少透露出些和颜悦色。期中考试一过，天气就转凉了不少，零星秋叶旋转落地，冷饮批发的店铺渐渐挂上了卷帘门，秋风吹过，哪怕是再求时髦的学生也忍不住拉上校服外套的拉链。

_

王一博班上的班主任话总是很多，好不容易熬到周假，放学前还要在班里说些小事儿。一想到沈挽挽在校门外等他，王一博低头盯着表，手指随秒针摆动的频率在桌子上轻叩。

_

然而这种等待对于沈挽挽来说并不是那么难熬。她喜欢看从五号教学楼里第一个冲出来的那个人，在路上才顺手单肩背起书包，垂下来的带子随敞开的校服下摆在空中浮动。她有的时候也会思考，平常作文里偶尔出现的人物描写实际上原型就是他，这个小秘密要不要告诉他呢。还是不要吧。一想到原型求着自己要作文看的样子，沈挽挽就不禁弯起了嘴角。

_

王一博“笑什么呢？”

王一博揉揉她的脑袋，想顺势牵她的手。

_

沈挽挽仍眯着眼笑着，又看看四周逐渐多起来的人流，迅速抽开手，转身就走：沈挽挽“就不告诉你。”

_

王一博只好暗自耸肩，两三步赶了上去，同她并肩走。

_

等红绿灯的时候，王一博打了个喷嚏。沈挽挽皱着眉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双手却附在了他外套的拉链上，仔细又缓慢地自下而上地拉。

_

王一博感到一丝不自在，一动也不敢动，他咽了咽口水，甚至开始觉得耳尖有些发烫。沈挽挽的手在他身上浮动，白晃晃得在他心里狠狠落上一拳。他看见她细软的碎发落在额前随微风飘动，也看到长而翘的睫毛在眼睑下的倒影，一并的美好都投射到他的心里，形成致命的攻击。

_

沈挽挽将拉链拉到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位置，停顿了一下，随后踮起脚，直接提到了外套的最顶端，干脆利落地王一博没反应过来差点磕到下巴。

_

沈挽挽“绿灯啦，快走。”

沈挽挽害羞似得走在前头。

_

树荫下，王一博牵起她微凉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大掌包着她的手，不让她有任何反抗的余地，顺便打开了话匣子：

王一博“你知道等红绿灯的那一分钟我在想什么吗？”

_

沈挽挽"什么？"

_

王一博"我在想以后的领带恐怕也要全靠沈挽挽了。除了领带，还有什么老花镜拐杖什么的，也都要麻烦你了。"

_

沈挽挽“什么领带老花镜拐杖的，我听不懂。”

沈挽挽偏过脸，压着嘴角，杏眼里闪烁着无辜。

_

王一博“你一文科生怎么可能会不懂。这叫借代手法，领带是说退休前，老花镜拐杖指退休后。”

王一博捏了捏她的手指，王一博“我的意思是，我的身边，你永远都在。”

_

沈挽挽远远看见小区门卫里女人的背影，枯瘦的样子在昏黄的灯光下尤为脆弱，好像下一秒便将消逝。倏地，她的心情跌进了谷底，她喃喃回应刚刚的话。

_

沈挽挽“可是什么叫永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