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灵

第三十一章-凶灵

道溟祀和怀颜说了几句之后，给出了一个结论，随后就打发几人离开。

果然，他公事公办起来就少了一些撩拨人的气息，但曼雪每次见他都能感觉到这位大叔独有的魅惑气质。

曼雪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变得懂事听话了。她特别安静地跟着怀颜去隔壁休息室。

她夜不归宿已经不是第一次，所以还是照旧拿辛海当借口，跟爸妈说他们在临市旅游没赶上末班车。

曼雪我刚才做了个梦，不知道有没有用。

犹豫了一会儿，曼雪还是跟他们说了那个梦。

朱雀（呦呦的身体）你以为你还能在梦里找到证据？

听完曼雪描述的梦境，朱雀第一个表示无语。

怀颜则是在一旁不知道收拾什么装备，装进一个背包后，眨眼功夫，它就不见了。

怀颜理论上护灵使有可能捕捉到灵体的部分记忆，但你还不是严格意义的死后界工作者，明天我们试试。

曼雪试试什么？

着急的心情驱使曼雪抢了话头。

怀颜试试从你的灵体里找一找，有没有现场那些幻灵的记忆。

怀着事情有转机的心情，曼雪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睡的还算踏实。这次她没有像当初在辛海家那样，随便就同意了睡床。

当然，前提是这里也的确没有床。她在沙发上窝着，朱雀睡在她脚边。而怀颜睡在另一边的沙发上。

好在这里的沙发都很柔软，是布艺的，没有皮质沙发会有的味道，而且道溟祀给了被子。

当然，曼雪也是在后来才知道，平时他们护灵使几乎都是这样睡觉的。也就知道了自己究竟有多矫情。

第二天天还没亮，曼雪就醒了，等来的结果出乎意料。

道溟祀他们消失了。

也就是说，没有救回来。

曼雪你们以前遇到过幻灵被撕碎的情况吗？就是收不到幻灵不能让他们转世……

终于还是憋出了这句问题。

道溟祀有，不过上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已经是两百年前了。

曼雪？！

一句话让人失语，曼雪居然差点忘记了，道溟祀作为渡者，其实就是长生不死的一种存在。

道溟祀不用这么看着我，以后你也可以活几百年，几千年，甚至几万年。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当然这样的言下之意他并没有说明，而曼雪当时也没有听出来。

道溟祀说正事，怀颜，你去里面把我存下来的信息整理出来。

怀颜受命后就朝着一道墙直直走过去，就像曼雪第一次来这里一样，接触的同时墙面化作柔软气泡的质感，怀颜直接就走进了另一个空间。

那里面大概就是道溟祀做死后界工作的地方。

等他出来，曼雪再一次见识了他的高科技手段。

凭空出现的数字和画面，还是那样的蓝色调，清清楚楚展现着那点灵体碎片留下的信息。

随后他用一根手指点在她的脑门上，曼雪感觉眼前一黑，意识懵懂了一瞬，再恢复，她做的梦也转化成了画面，融入那一起。

在场的人全都目不转睛看着屏幕里的数字和画面，企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大楼的倒塌不仅意味着近百人无辜惨死，他们更是断了最后的线索——关于那些“未知灵”。

如果这次他们赶上抓住那些灵体，或许也不会发生这么大的灾难，可偏偏差了那么一点点，他们没能追上。

除非它们再次杀人，否则，就无法立刻找出它们下一个去向。

惴惴不安的感觉慢慢放大，综合画面里到目前为止的全部信息，最先得出的结论竟然是，最初曼雪抓到的那个婴灵，极有可能已经附身在它母亲体内。

一开始他们都没能发现，就是因为那女人原本的灵体就已经四分五裂，哪怕她依然以一种奇异的方式活着。

只是现在很明显，那些骇人的灵已经不再只是怨灵的程度。

道溟祀没错，当时我没有跟你说幻灵的另外一种归宿。

道溟祀终于还是重新科普了关于亡灵的全部“分类”。

一开始他说的是：亡灵只分为正常死亡的鬼灵、枉死的幻灵，以及罪人变成的恶灵。至于幻灵为什么会变成怨灵，曼雪一直都是一头雾水。

如果只是感情上理解，就是不甘心枉死，怨气太重，就转化了。可她知道，真正的情况可能没那么简单。

道溟祀幻灵变成怨灵也是有条件的，一般的冤死之气不足以让他门转化，这次的例子，已经不是怨灵，而是凶灵。

曼雪所以这果然是人为的？

到底还是没忍住发表意见，对上道溟祀看似漫不经心的警告眼神，曼雪又不得不讪讪地把刚泡好的咖啡递给他，讨好的姿态十足。

面对她良好的求知态度，道溟祀自然是接着给她科普。

道溟祀说是人为也不是不可以，这个“人”需要打引号。你们最近不就是为了追查这个原因才刻苦努力吗？

从他理所当然地神态和语气中，曼雪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或者说，这件事对身为渡者的他来说，也许根本不是难事，而曼雪之所以跟着怀颜拼死拼活了好几天，可能就只是道溟祀故意给她的考验？

曼雪求助地转头去看怀颜，一直没怎么表达意见的影子男，果然一副处变不惊甚至是神游天外的样子。

不小心捏了捏拳，曼雪就顺便不小心掐了一把怀里的呦呦。朱雀可能是被捏疼忍无可忍，直接就出声骂人。

朱雀（呦呦的身体）臭丫头你够了啊，要掐不能掐你自己吗？掐我干嘛？报复我？

曼雪……不好意思。

这时候曼雪心态上还没摆正，只能忙着道歉，兴许是觉得她态度良好，朱雀也就没有继续发脾气，埋头又睡下了。

曼雪所以幻灵到底是怎样才能变成怨灵，还有凶灵？就算你不肯告诉我这次的原因，上一次的呢？总可以作为参考吧？

曼雪终于掰回一局，把核心问题问了出来。生怕一不小心又打岔弄的脑子更加乱。

道溟祀喝了一口咖啡，风情万种地甩了甩他的刺猬头。

道溟祀说到两百年前，那时候我还在地狱，有一阵确实接收到大规模幻灵的凶灵化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