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美人心计之出事

我起身，跟在她的身后踏出殿外。我一出来，外面扎堆一起的舍人立即敛色恭敬地低下了头。看到他们这样的反应，我越加的不明白了。那位宫人，看了我一眼，眼珠子转了转似乎还是为我考虑一般先说道。

“皇后娘娘，请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椒房殿宫人犯了大错，如今正在建章宫受太后娘娘的训责。”

椒房殿里的宫人？

我没有深问下去，椒房殿宫人和舍人多的是，我也记不住到底有多少宫人。贴心的也就只有几位信得过的，沉香昨夜身体不适早早地歇下，应该也不会是她。怀揣着一问，绕了许多路才到了建章宫。

踏入建章宫大门的时候，殿外周将军跪在了地上。也不知为何身上只穿了件单薄里衣，头发蓬乱，连发冠都还没有戴上。我正想出声问他发生了何事的时候，大殿里传来了薄太后暴怒的斥责声。

我连忙提了裙子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沉香的背影正匍匐在地上。身形瘦削，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有穿好，盈盈一握的脖子此刻显得有些脆弱。我目下震惊非常，刚才宫人犯错，莫不是就是沉香！？再加上周亚夫如此穿着莫不是周亚夫和沉香发生了何事？

我不敢想象下去，怔愣中薄太后已经将目光直视在我的身上。

薄太后“好一个皇后教导出来的掌事宫女，竟然也是不知廉耻的娼妇！勾引将军就以为能一步登天平步青云了吗！？”

沉香被太后厉声吓得浑身颤了颤，小声的抽泣着。

我亦是被太后暴怒的吼声拉了回来，径直跪了下来。

时夭“母后，是臣妾没有教导好沉香，是臣妾的错，母后，切勿因此生气坏了身子。”

薄太后“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哀家还高兴的起来吗？赵仙蕙，你说这件事还怎么做？”

时夭“自然是得先过问周将军的意思。如今事情已经发生，无力回转。若是解决了沉香，势必会让人抓住周将军的把柄不放。”

薄太后“你的意思是让周亚夫收了她？”

薄太后反问道，声音冷冷的，如同碎石般一点一点的朝我身上砸了过来。

时夭“母后，若周亚夫不愿，臣妾愿将沉香送遣回国以绝后患。只是……沉香陪着臣妾已经有数年，臣妾实在是不忍心。”

沉香听到了送遣二字顿时就有些害怕了，她忍着身上的痛楚，雪白的肌肤上青紫交加，也不知是昨夜缠绵留下了的痕迹还是受了刑罚才会如此。她挣扎着朝我爬来，紧紧的抓着我的衣服。

哀求道：“娘娘……奴婢不回赵国……奴婢不想回到那个噩梦的地方，让我回去奴婢宁愿一死了之。奴婢是真心爱慕周将军……奴婢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根本不配当将军的夫人……奴婢什么也不求，奴婢只愿陪在周将军身边哪怕是洗脚的丫鬟……我也愿意……”

沉香声泪俱下，看到她哀求的模样，我心里沉闷的也不知道如何做了。

薄太后“皇后，你出去问周将军。看他到底愿不愿意娶她。”

我拜首，从地上站了起来。接着就转过身，朝着外面走了过去，周亚夫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即使我到了他的前面，他只抬了目光看了我一眼，旋即目光垂落了下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想要说出来的话堵在了嘴边，不知道该如何出口。想起昨夜沉香说的种种，奇怪之处总也有了原因。她的心里竟然是喜欢周亚夫的，可是周亚夫和莫雪鸢之间……

时夭“周将军，本宫问你你和沉香之间是因什么动情？”

周亚夫“药物。”

时夭“如何断定？”

我微微一愣，他回答如此迅速，定然已经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而我也是没有料到，沉香为了得到周亚夫，心中喜欢的人做出了如此种种。

周亚夫“昨夜臣正要歇下，手下告知是雪鸢来找我。当我出去和雪鸢见面的时候，然而那人并不是雪鸢而是皇后娘娘您身边的宫女，沉香。”

时夭“当时为何没有离开？”

周亚夫“臣见她喝得酩酊大醉，想着在军营里一个女子有些不大安全。所以本来是想着送她回宫，可是却没有想到半途中，她对臣下了迷散。”

周亚夫一一的将事情叙述了出来，完整的且有条不紊，丝毫没有任何犹豫。他神情坚定不移，看似也没有任何存疑的成分。

周亚夫“当臣醒来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发生了。皇后娘娘，臣心里只有雪鸢一人，是在容纳不下第二个人。沉香姑娘，臣只能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