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

我大概是有些醉了。

我感觉晕晕乎乎的，脑子也迟钝了不少，我支着头，眼睛闭了又睁，忽然竟然看见一道白影靠近，便下意识地觉得是宝儿，便笑了起来，轻飘飘地唤了一声“宝儿”。

宝儿......宝儿好久没来见我了，不知为何我真的怪想她的，估摸着也是上次伤了她的心，所以她生气了不愿意看到我了。

那白衣人也不说话，劈手夺过我的琉璃酒杯，重重地放回了桌上，我惊疑不定，又生气她态度不好，跟她作对一样，拿过酒杯一口闷了，然后还将空了的杯底怼到她脸上：

我嘻嘻，你管不住我！

“宝儿”这时方才握住我的手腕，沉沉地开口：

棠樾小月儿，我是棠樾。

我听见声音，知道自己乌龙了，平日里我除了听声辨人，与比较熟悉的，凭气息便能认出来，不知是棠樾敛息了还是酒的影响，今日竟然辨认不出来。

我笑容一下子淡了，奋力摔开棠樾的手，一边掐着掌心强逼着自己清醒着，一边转过头道：

我不知水神大驾光临，湮月有失远迎，不知水神今日来寻本神何事？

棠樾沉默良久，才幽幽低声道：

棠樾我只是不明白，为何你我之间，会到今日如此地步。

我没有理会他，任由他说话，只暗自催动灵力，却发觉自己竟然调不动一丝灵力，使下的力量全部都如同石沉大海，我想到那杯被棠樾夺去又被我饮尽的酒，暗叫不好。

忽然我闻得棠樾声音忽然拔高，带着无尽的悲凉：

棠樾都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可是我更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事到如今还是忘不了你！

我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棠樾的动作却更快，他一步上前，用一把冰凉的匕首抵住了我的脖颈，我觉着，应该就是那把捅过他亲爹的翊圣玄冰。

他紧紧贴着我，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全喷撒在我脸上，让我几乎窒息：

棠樾我应该杀了你为我爹报仇的，我被软禁栖梧宫的那些日子，每一日都牟足了力气去恨你，可只要一见到你，就让我的种种努力，都土崩瓦解。

棠樾忽然手一松，那把威胁着我生命的翊圣玄冰便哐当落地，还未待我松一口气，他又握着我的肩膀把我扣入怀中，我推他，却被他抱得越发紧，差点没把我勒死。

我锤着他的后背：

我棠、樾！给本神放开！

他不肯放，他抱着我，一字一句都好像带着求而不得的痛苦：

棠樾小月儿，我只是想要一个湮月，我只是想要一个你而已，为何你就是不许？！

我腹诽了一句“妈卖/批”，放弃了一样由他抱着。

我棠樾，你别说这些话了，我觉得怪恶心的。

棠樾终于松开了手，他直起身子，深深地看着我：

棠樾小月儿，我知道你只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当年我娘亲就是这样......

我脾气上来了，酒都气醒了，一口骂了回去：

我狗屁，我跟你能有什么感情？！我又不是你娘亲吊着我父帝还去勾/搭你爹，我早说了我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对你有想法，你脖子上长得是个狗头听不懂人话吗？？信不信我今晚睡觉前把你狗头铡了！

棠樾......

棠樾抿着唇，看着我气呼呼的样子，再度沉默下来，我被他用手禁锢着肩膀，也脱身不得，只能与他大眼瞪小眼。

大约过了一刻钟，我发觉我的眼前一阵阵地发晕，体内方法有一群烧得热烘烘的蚂蚁到处乱爬，我用尽全力把那一团热气压入丹田，虽如此，脸上还是不可避免地起了热。

棠樾痴迷地抚摸着我的脸：

棠樾小月儿，你对我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棠樾小月儿，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了，叔爷爷说过的，这情爱之事，只有把有些事情做过了，你才能知道自己的心。

我气急了，趁着他摸我的脸空出来一只手，愤怒地给了他一耳光。

我你要今日来我北极宫是为刺杀本神而来，我还能高看你一眼，不曾想你竟是如此龌龊无耻。

棠樾像是根本没听见也没有感觉，他扯着我，扫开亭中石桌上的东西，琉璃酒杯并那才开封喝了一点的酒坛都在地上跌得粉碎。

他脱下外袍铺在桌面上，把我放在上面压上来，他扣着我的手腕像一条疯狗一样舔我的脸咬我的脖子还扯我的衣带。

我知道这个混账想对我做什么。

如果我灵力恢复了一定第一时间化为原形把他撕成碎片。

我踢打着他：

我滚，你当本神死了吗！

棠樾忙压住我的腿，他看着我，邪邪地一笑：

棠樾小月儿现在还有力气骂我，无妨，现在多骂几句，我保证，待会你连叫都没力气叫。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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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畜/生！

忽闻得我身侧墙上一声娇呵，随机刚刚还压着我摸来摸去解我裙子的棠樾嗷一声捂着屁股翻滚到一边。

一个铁丸滚到了地上。

我终于能动一动了，马上便把解开的裙带结上，又披上了自己的衣服，幸而我今日生辰穿的衣服繁复得要死，又是由天蚕丝织就，徒手撕也撕不开，棠樾才未曾来得及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