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道歉

　　“去哪了？”成昀躺在沙发上慵懒地看晚报。

　　“…出去溜达了几圈。”

　　成昀在抬头的时候不经意间望到了子洋颈间的围巾，他心头一颤，把报纸捏出很多褶皱。

　　“噢…这天儿还没冷到戴围巾的地步吧子洋。”成昀视线一直停留在报纸上，手臂微微颤抖着。

　　“别人送的。（是她亲自织的…）”子洋说到这儿竟经不自觉地浅笑了一声。

　　“子洋，你买的…那些东西呢？”成昀抬头，取下眼镜直勾勾地盯着子洋。

　　“丢了。”

　　“丢了？你花这么多钱买的东西说丢就丢？子洋，你在骗我吧？”成昀把报纸用力捏成一团，话语里带着些冷笑。

　　“丢了就是丢了，我先回房了，哥你早点睡。”子洋低头浅浅嗅着围巾，它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柑橘味。

　　子洋关门，屋子沉寂了一会儿后，成昀开始狂笑，伴随着咳嗽，他的眼睛…竟朦胧了。

　　…

　　今天是朗照，七点以后，街道逐渐热闹，小栀自从做了丢了手机的无业游民以后，便很少出门了，不过生计还是要谋的，她抱着试试态度准备又去另一家公司面试，她祈求这次不要再是个“笑话”。

　　也许是小栀出门没看黄历吧，下了楼还没三米远就碰到了杨成昀，本能反应告诉她应该逃掉，但又被他硬拽了回来。

　　“有事…吗，成昀。”小栀知道躲不过了，便扭捏地后退了一步。

　　“小栀，你在躲我？”

　　杨成昀上前，抓住小栀的手往自己脸上来了一巴掌。

　　“成昀，别这样…”小栀一惊，拼命想把手往回抽，可成昀握的太紧，挣扎半天连根指头都没出来。

　　成昀竟靠着小栀的肩哭了起来：“对不起小栀…我那天…对不起…”

　　“都过去了成昀，我就当你那天没做过那些事吧，你先起来好吗，我赶着去面试。”小栀推开成昀。

　　“我送你。”

　　小栀看着成道歉诚恳的模样这般诚恳，又低头望了望手表，咬咬牙说道：“好，你送我。”

　　………

　　“听说了吗，高一二班的杨成昀又带头打架了…”

　　“啊？又打架？这也太狂了吧，不过我喜欢～”

　　女生们的嘴里每天都有奇奇怪怪的八卦，但今天的杨成昀打架这事就恰巧传进了小栀的耳朵里，小栀穿着厚重的冬季校服，懒洋洋的座位上剥着橘子皮，最后塞进嘴里，幸福感洋溢。

　　当小栀听到这条消息以后，先是发愣，后是着急，她知道这所学校很严，只要打了架，就算你权利再大也无济于事。

　　也不管是不是要上课，拿起书包就往教室外跑，学校很大，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地方，但这些地方，唐小栀统统都很熟悉，因为她跟在成昀后面几乎都走遍了，尽管最后还是被成昀骂到哭着回去。

　　体力不好的她竟在校园里狂奔着，因频道张口呼吸，左腹隐约绞痛，但她终不知疲倦。

　　“成昀！”小栀在学校一个角落找到了成昀，让他的拳头最终没落到另一个人身上。

　　“啧…”成昀松拳，狠踢了一脚倒在自己身边的人，小栀不敢相信，这地上的七倒八歪的这么多人，全是杨成昀一个人做的。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成昀朝着小栀吼叫。

　　“我…”

　　“那边那几个！给我站住！”教导处主任发现了他们，也朝这儿赶。

　　“成昀…怎么办…？”小栀拉住成昀的衣袖，抬头看他，她害怕得泪眼婆娑，这要是被抓带着跑到学校后门了。

　　“翻。”只见成昀一蹬腿，手再往墙上一撑，完美落地。

　　小栀呆滞，一动不动。

　　“妈的…”成昀又往回翻，“快抓住我的手。”

　　小栀什么也没想，毫不犹豫地拉住了成昀的手。

　　成昀用力地把小栀拽了上来，好在围墙不不算很高，小栀体重也轻，所以成昀能轻而易举地接住小栀，把她拦腰打横抱起，纵身跃下。

　　小栀在落地的瞬间，听到了成昀在喉咙里发出的呜咽声。

　　“下来。”

　　“啊…噢好的！”小栀快速起身，她看着成昀艰难站起，一瘸一拐地走向路边。

　　一个染着黄毛的指着身旁的头盔少年朝着他喊道：“大哥！车在这！”

　　成昀向他点点头以后，他就溜走了，成昀回头瞪了一眼在原地发愣的小栀，：“傻了吗，走啊！”

　　小栀灰溜溜地跟了上来，看着成昀把仅有一个的摩托车头盔递给自己。

　　…

　　成昀的后背，真的很温暖，能在他的后背轻轻扯住他的衣角，对小栀来说，能这样看着他，哪怕也只是背影，就已经就足够了

　　擦肩而过的风，是不是也在拼尽全力地奔向属于自己的那个“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