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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孤星入命

落月成孤

  作者:鹭离森_K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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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日山很克制的揉了揉梁湾的头发退开了一些,眼神闪烁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但又若无其事的站起身将梁湾放在一旁的空碗和勺子收了起来:“一碗够吗?还饿不饿?”梁湾噗嗤一下笑出来,然后哼唧着说:“你怎么总是把我当猪一样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说,没说的?”张日山赶忙晃晃脑袋,匆忙的询问了几句梁湾头还晕不晕,还发不发烧,便离开了房间。梁湾很好奇张日山到底还想和她说什么,但又觉得他不想说,自己怎么问他也不会说,索性还是等他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说也不迟。房门轻轻被敲响,有规则的一短两长,梁湾知道那是董灿,他常年活动在雪山腹地,和自己队伍打招呼之间都习惯性的使用特殊摩斯码,一短两长是等待的意思。

  

  “进来吧!”梁湾将湿润的眼角擦干,整理一下仪容便轻声回答。董灿推开了门走了进来很礼貌的站在门口微微鞠了个躬说了一句藏语问候语,而后才走到梁湾身边坐下,他看着梁湾许久然后笑起来露出了一口白牙:“夫人你看起来气色好一些了,你的朋友见到了吗?”梁湾抿着嘴微笑着点头,转念又说出了自己心里疑惑的部分:“见到了,她醒了……谢谢你!是你指引我们,不指引佛爷去寻找陨铜的……所以你曾经带他去过矿洞?”董灿听到梁湾这样问,笑容变得尴尬了起来,摇摇头:“我没带他进去过,我确实下去过但是我没敢走进陨铜世界,因为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只是把我所知道的事情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让张启山记到了脑子里……”说着他便从袍子宽大的袖口内取出一枚黄铜铃铛,并用手之抵住铃铛开口的位置放置它发出声音。

  

  “原来六角铜铃还有这种能力……你这次来时专门来履行承诺的吗?”梁湾看着那枚铜制铃铛,它不和记忆力的还是有些差别,大概是因为上面雕刻的花纹相对八十多年之后她见到的时候要明显许多。“它的奥妙,我也只领会了一部分而已。来这里一是履行对你的承诺,二是和张启山商量一下陨铜的去向。”董灿说着揉了揉自己那张苍老的面皮,大概让他有些不太舒服。“这张脸的时间到了……又要换一张?”梁湾盯着他那双眼睛,不禁感叹,连眼神都伪装的那么神似,董灿的易容技术大概是张家人中的顶级了,否则张家人也不会找不到他。“嗯……我不能久留。”董灿咧着嘴笑起来,他不知道这个女子是洞察力太强,还是实在知道的太多,那种莫名的熟络感和亲密感都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是因为索朗?黑爷……不,小七呢?”梁湾大概猜的出董灿为什么要和张启山商量陨铜的事情,康巴落人、汪家人都在盯着这块陨铜,这块陨铜的去向该是留到最不想利用它的人手上,那便是张家人。“黑爷!这个名字可比小七听着阔绰多了!”小七从门口晃晃悠悠的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块九如斋的糕点。“我不禁想问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我猜想的那样?”董灿回头看了小七一眼便转过来,他是在有些忍不住,自己的猜想实在是太疯狂,说出来似乎会显得太过荒诞。梁湾垂下眼不说话,光子在她脑内叽里呱啦的各种普及利害关系,以及强行改变时空内发生过的时间轨迹是多么可耻的行为等等,董灿见她不在说话便站起身想要离开。

  

  “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可我又怕说了这句对不起,便是辜负了你和她的全部。那么爱的一个人却无法拥有一段,一屋两人、一日三餐的日子……心一定很痛吧……我从来都只顾着自己……我……”梁湾怕自己再不说便失去了最后的机会,她无法确定这一次之后是否还会再见到董灿。“我拥有了她的意志便是得到了她的全部,爱她并且从中得到思想的自由……小鸟要做的就是努力的翱翔在天空中,虽然对此我很困惑,但我不会问原因,因为我的内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到来以及任何事情的发生而改变。”董灿并没有因为梁湾的话而感到震惊,反而十分镇定,也许在他第一次遇到梁湾的时候,他就在将面前的女人和他的小鸟反复进行对比。

  

  董灿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们的这一番对话让站在门口吃糕点的小七倒是云里雾里,满脑子的问号。不过好在小七向来不是多事的人,他一直信奉想不通的事就不想,做不了的事就尽量不做,这样人生才能更加快活逍遥,他向着梁湾点点头便跟在董灿身后一通离开了。“呃……我有件事要坦白一下。”此时光子的语调很奇怪,显得很心虚。“说吧……还要等着我问,你才说吗?刚才骂我的气势哪里去了。”梁湾没好气的问着,掀开了被子下了床,走到了门口。“我说陨铜幻境带出来的那块压舌是青玉……实际上并不是,而是融合秘术的密洛陀残片。”光子的声音开始小心翼翼的,似乎是生怕梁湾发火。“呦呵……你们高等生命不是从来不说谎吗?”梁湾的语调平稳,身体斜靠着门框,远望着董灿和小七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道路尽头。

  

  “我还不是担心你又不能理智处理,才不敢告诉你们真相!”光子的语调急促起来,本来他打算把这个秘密一直隐藏起来但听到那个叫做董灿的男人说出的话,以及事态发展显示出的必要性,让它觉得还是尽早坦白比较好。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它发现张启山已经将那块密洛陀残片交给了董灿,谎言大概已经被除了梁湾以外的人识破了。“这样说……青乌子才是这个秘术的祖师爷?康巴落人是不是从他那里得到了真正与密洛陀融合的秘术所以才将张家人誓死抵御的怪物带到了喜马拉雅腹地的邪神殿?”梁湾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发痛,又开始担心帛书的内容。“我不认为他有那么大得能耐,不过是个传承者,你们手上的帛书是一份地图……那个破烂小子手里的帛书是一份关于陨铜和厙国以及他们供奉的东西的日志。你有想过陨铜和那棵树的联系吗?”光子越发正经起来,它也很担忧梁湾会和那颗树扯上关系。

  

  “破烂小子……这个词不错。”张日山抱着张潼笙从长廊里走过来,见梁湾身着单衣站在门口,不免又有些生气。“不过好在陈皮把帛书已经弄丢了……不是吗?”梁湾转过脸勉强的笑笑,伸手接过胖儿子颠了颠,用冻红鼻子蹭着张潼笙的脸蛋,逗弄的他咯咯笑。“我只怕他说的并不完全是实话……你儿子……是准备要杀了我吗?”光子的声音有些紧张,张潼笙的胖手伸向梁湾的左眼,光子感觉到自己似乎要被一股力量推出去了一样。“他那么小怎么会杀了你,潼笙……来我这里。”张日山埋怨光子大惊小怪吓得张潼笙嗷嗷的大哭,将一件大衣披在梁湾肩膀上,对张潼笙伸出手。“副……副官……副官……”张潼笙也张开晃悠着,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鼻涕还挂在鼻尖上。

  

  “我……我之前想说的事是……可不可以让他别副官,副官的叫。我……我怎么也板正不过来……”张日山攥住张潼笙不老实的手,但还是被那小子挠的脸上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那你想让他叫你什么……疼不疼,出血了……”梁湾轻轻抓住张潼笙的手,然后另一只手揉了揉张日山脸颊上那道长长的疤。“疼倒是不疼……我教过他叫……叫爹……你看!这小子是不是和我有仇?”张日山话还没说完张潼笙抽出手迅速的就拍在他的脸上,很快那皮肤上迅速出现一个红红的小手印。张日山大概是真的有些生气,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瞪着大眼睛死盯着张潼笙却也说不出什么狠话,更加不舍的下手揍他,张潼笙盯着他许久又开始放声大笑,然后死死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然后欢快的叫着:“副官……副官爹爹……爹爹。”张日山的火气瞬间就消弭的无影无踪,心里暗骂道这臭小子见风使舵,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看人脸色的能力还真是浑然天成。

  

  他们回来已经有些日子了,张启山也将梁湾以及光子的情况系数讲给了大土司时怀婵,并且请求时怀婵能够帮助光子进入死人谷,寄居在神树中休养生息,时怀婵当然是看在自己对二月红的好感以及齐铁嘴和张日山将黑乔人赶走的情分上勉强答应了,并且愿意亲自带他们去死人谷。“佛爷……你可盯着这白乔寨的圣树有一阵子了,有什么可看的。”齐铁嘴站在张启山身边,有些疑惑。“这神树遮天蔽日,孩童们的尸身千年不腐,陨铜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作用,我只是担心就算矿山塌了,日本人,汪家人也依旧不会罢休。”张启山背着手,目光顺着神树区别于其他树粗壮非凡的枝芽往下,那凸出土地的根茎犹如几个壮汉的腰肢一般。光子从梁湾的眼球中浮现出来,漂浮在空气当中,缓缓地向着神树滑动着自己细长的触脚,阳光透过巨大的树叶,斑驳的落在众人的身上,仿若进入了一个仙境。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诱人的清香,光子好似一朵绒花,随着气流漂泊,旋转,这里的一切都让它感觉到无比惬意,它能深刻的体会到那源源不断的能量穿过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被吸收,感觉到自己逐渐的强壮,就好像没有多久便可以恢复如初。它同梁湾做着简单的告别并胸有成竹的告诉她自己有把握会很快恢复,到了那时会告诉梁湾并且相约在矿山附近见面,光子攀附着粗壮的枝丫,将自己的触脚不断地伸出来把它们插入枝丫内。“别担心,那个破烂小子不会发现这帛书的奥妙,除非他遇到什么厉害的人,而梁湾你一定要记住远离那个可怕的地方,那东西的可怕,超出你们人类的想象……”光子临了安慰并且郑重的告诫梁湾,一定要远离帛书中所写的那个地方以及那棵青铜树,远离它就当做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东西存在过。

  

  陆建勋彻底失势,被幽禁在自己的府上,往日里的门庭若市,如今凄凉冷清,他的妻儿已经被汪家人带走,这也许就是汪家人最后的惩罚,矿山坍塌再无进入的可能性,裘德考回来之后疯疯癫癫,而陈皮已经不知去向,他很茫然,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才能救出自己的妻儿。就在已经彻底失去希望的时候,张启山突然登门拜访,将一个铅制的木盒到他的面前,陆建勋戒备着他不知道张启山此时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墓下面究竟藏了什么样的东西吗?我现在来告诉你,我带出来的就只有这个东西。”张启山斜靠在椅子上,将铅盒推到陆建勋面前,陆建勋谨慎的看了他一眼将铅盒拿起来打开,一块黑漆漆内里泛着褐色光芒的小石块出现在他的面前。

  

  “呵……让大家趋之若鹜,损兵折将、争得你死我活的竟然就是这样一块东西。我还以为是什么样富有魔力的宝贝……”陆建勋盯着那块陨铜压舌许久,唏嘘不已,为了这个东西他们抓走自己唯一的两个亲人,为了这个东西自己身边的亲信死伤殆尽,真是着实可笑。“是不是宝贝,那就得找个懂行的人来看看了,我听说陆兄身后便有这样的人……”张启山和董灿有意利用这块陨铜原石,借陆建勋的手将潜伏在长沙的汪家人头目引出来。“没错,你是墓下的高手自然是比我识货,若真的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陨铜原石,有着神奇的力量,你又怎么会主动送上门来?毕竟你我……”陆建勋小心翼翼的将铅盒盖好放到桌上推回到张启山面前。“今天我来这里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我知道你需要它……”张启山歪着头盯着铅盒,抖了抖肩膀坐的端正了一些。

  

  “不妨说来听听……”陆建勋虽然是急切的需要这东西,但却依旧克制着自己的表情。“这陨铜的威力,我相信,陆兄不会不清楚。我只是不想这东西落在日本人的手上,虽然我与陆兄之间是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但作为中国人我希望这东西还是由我们中国人自己处理的好。可如今虽然我的通缉令已除却也彻底在官场上失了一席之地,而陆兄虽然没有什么实权,至少还有可以和上峰接触的权利。”张启山自然是不会真的在陆建勋面前透露出自己真实的意图,使用了迂回战术。“你是想我把这东西交给上峰?这么一份美差,你却要送给我?”陆建勋眯着眼观察张启山的表情,心里快速的拨着算盘。“当然是有条件的了。”张启山笑起来,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有意思……说来听听吧。”陆建勋听他这么讲便算是放下心来,他自然是从来不信人之间的情谊,人性在他眼中从来是带着目的和欲望。

  

  “我知道虽然你被幽禁在此,可代理城防官的名头还在你身上,我要收回长沙地界所有的兵权……光我自己努力根本不够还需要你向上峰多美言几句将自己调离这个地方。我相信以陆兄的才华,怕志气也不会在这小小的一个长沙城里吧。”张启山搓了搓手,这个理由按照陆建勋这种人思考问题的方式显得十分合理。“九门的张大佛爷不愧是生意人……不过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凭你一张嘴,我不能全信,等我调查清楚之后再考虑是否要答应你的条件。”陆建勋说罢便迅速的将搁置在桌上的铅盒夺走,冷笑着。张启山佯装愤怒,站起身伸手便摸向了自己腰后的枪套,门口的卫兵见状冲上来齐齐用枪抵住他的脑袋,张启山愤然转身快速的离开了陆宅。

  

  “张启山……我是真有些看不懂,怕不是痴人说梦,这陨铜谁知道真假。”两个卫兵退下之后,陆建勋的之前的亲信走上前盯着那铅盒,讪笑着,陨铜摆在了他们的面前似乎一切都得来不费吹灰之力。“张启山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相信这块陨铜一定就是先生想要的。现在立刻联系家里,时间地点由我来定,到时候我会把陨铜亲自送过去,请先生遵守诺言把伊莎和小叶还给我。”陆建勋将铅盒死命的护在胸前盯着那人,生怕他一个不留神东西就被抢走了。亲信讪笑着,撇了撇嘴:“好……不过,陆长官,你要记住,你只剩下这一次机会了。”说罢便摇了摇手退出了屋子。张启山气冲冲的上了车,张日山扒在方向盘歪着头问:“佛爷?怎么样?”张启山此时才露出一抹轻松地笑容:“在陆建勋面前演了一场戏,我相信无论是他还是他背后的人都上钩了。开车吧……我们就等大鱼上钩就好。”

  

  要说这陆建勋在长沙城里还能信谁大概也就还剩下霍锦惜了,张启山便派张日山到霍府拜访。“张副官来此有何贵干……”霍锦惜将手里的茶碗轻轻放在桌子上,语气还是一副悠悠闲闲的样子。“霍当家的……我来这里不过是替佛爷传个话。”张日山站在那里轻哼了一声,丝毫不在意霍锦惜怠慢。“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想白费力气。”霍锦惜甚至懒得叫张日山坐下来,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不管您想不想听,佛爷说的话我肯定都得传达……佛爷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霍当家不必……”张日山的话刚说到一般便被霍锦惜一声冷笑给打断了。“真当我是小孩呢?佛爷真有那么大的度量?”霍锦惜冷笑着站起身走到张日山面前盯着他。“我们佛爷向来大人有大量,佛也说过,有些事情未必要挣个输赢,也未必要分个对错。”张日山自然是不怕这个女人,白了一眼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心想着若不是完成张启山交代的任务自己才不会来这个地方。

  

  “我不是要争输赢,也不要对错,我就是要争一口气!”霍锦惜娇喝着,气的浑身都在颤抖。“哟,您可千万别说气话,我们是私自下了霍家的地盘确实是我们理短,可您勾结外人,在九门里也不算光彩。”张日山的话里句句带刺,说的霍锦惜更是火气上头。“是我做的,又怎么样!回去告诉你们佛爷,我霍三娘不怕他!”霍锦惜一掌拍在桌子上旁边的茶碗被震得粉碎。“您可以不怕佛爷,但是九门呢?如今霍家在九门中的名声是什么样,您不会不清楚吧,顺便问一句陈皮现在在什么地方?”张日山听到霍锦惜这么说心里多少都有些堵得慌,却也知道她是极其要脸面的人便搬出九门来压制她。“有意思,你们家佛爷口口声声说都是九门中人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却还是对我怀疑,戒备万分,想要利用我的手抓到陈皮。既然如此我霍三娘也无话可说,回去告诉你们佛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至于陈皮在哪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话不投机半句多,好走不送!”霍三娘说罢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唤人将满桌子的狼藉收拾干净。

  

  张日山在霍锦惜那里吃了闭门羹,蔫头耷脑的在街上晃悠,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佛爷交差,后面的事情还没说完便已经让人给打发了,自己又不能死皮来年的留在霍家。忽然背后被人狠命的拍了一下,正在心烦时转手便将那人扭了起来,只听着,“哎呦!松手啊!”声音煞是熟悉,果不其然,齐铁嘴被他反扭着胳膊疼的直叫唤。“八爷!怎么是你啊!”张日山赶忙放手帮齐铁嘴揉了揉肩膀。“呀呀呀,疼死我了!你小子下手怎么老是没轻没重的!开不起玩笑啊!”齐铁嘴本就是开个玩笑,却被他拧了胳膊,生气的揉着自己的肩膀就差指着张日山的鼻子大骂了。“八爷……我这不是心里麻烦着呢!”张日山没时间听齐铁嘴聒噪,错过身就要往前走。“行了……哎!你小子愁眉苦脸的做什么,张潼笙又不认爹了?还是梁湾给你脸色看了?”齐铁嘴说着越来越兴起,就感觉梁湾和张潼笙要是欺负张日山就像是他自己欺负张日山一样令人心旷神怡。

  

  “那倒没有……佛爷让我去霍当家那儿……”张日山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上被张潼笙抓烂的那道浅浅的疤痕,闷闷的说着。“嘿嘿,碰一鼻子灰吧!”齐铁嘴甩了甩自己的臂膀,讪笑着。“您怎么知道?又是算出来的?”张日山插着兜惊愕的看着齐铁嘴。“这还用算!你小子也不想想人家霍当家心气儿多高呀,就凭你能说服她?再说了,你我还不知道,除了能对着梁湾和你们家佛爷说话软和点,其余时间都跟块硬石头一样,指定见了人家霍当家就是,我们佛爷说,我们佛爷说。最后说的人家一下子火就窜上来了吧。”齐铁嘴闭着眼晃了晃脑袋指着张日山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无奈神情。“那……本来也是佛爷说的呀。再说了她又不是我什么人,还干着跟外人勾当的恶事,凭什么对她说好听的话。好听的话本来就是要说给喜欢的人的么……”张日山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一副本来就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模样。

  

  “你看看!你看你!所以说你不碰壁谁碰壁啊,你不撞南墙谁撞南墙,你呀就得是撞了南墙弹回来弹过去,非得把南墙撞烂了,撞得头破血流你也死不悔改。你这样的顽石不百年孤独真是说不过去,要不是老了出息了,你能找到媳妇才有鬼了。这个时候事情落败,谁愿意听作为胜利方的你在那说佛爷说,佛爷说的,也就除了我们这班对佛爷心悦诚服的人才听!”齐铁嘴对张日山的木讷真是罄竹难书。“我!”张日山还是觉得自己委屈的不得了,心想自己明明也没做错什么。

  

  “我什么我呀!动动脑子!你呀,就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脑袋都木了,人家梁湾要是走了,你就这样下去,未来真有可能就没媳妇,没孩子,你就孤独一辈子吧。到时候也就只能拎壶酒到我坟头和我诉苦了。人家霍三娘本来就对佛爷极为不满,你们既然想用人家就得想想人家喜欢的方式,你一口一个佛爷,搁着我我也懒得搭理你,大不了破罐子破摔了呗。”齐铁嘴挥了挥袖子,他是拿张日山没招儿,没招儿的,心想着这世上能让榆木脑袋开窍的也就只有梁湾了,并感叹梁湾的辛苦。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张日山垮着脸,自己是进不了霍家的大门了。“依我看,在三娘面前道一万声佛爷,不如一声二爷。”齐铁嘴那提起八卦眼角都笑开花,用手指了指张日山的脑袋。“二爷?……噢……哦!我明白了,那我现在就去!”张日山半天才反应过来霍三娘对二月红那是一片冰心在玉壶,赶忙要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却被齐铁嘴一下子捉住了胳膊。“行了,行了,行了,祖宗!你怎么比你儿子还急三火四的,说风就是雨,你现在要去那不就太明显了么,反而失了情分,我呀也没事,替你去会会霍三娘,你啊,回家哄孩子去吧。脸上的伤口是梁湾挠的还是潼笙挠的?嘿嘿!”齐铁嘴坏笑着指着张日山脸上的伤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张日山轻哼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脸颇有些无奈:“那孩子和我这个当爹的有仇……让叫爹他就……下手也太狠了,整个宅子里的人都差不多都以为我和梁湾吵架了呢。”齐铁嘴听罢笑的更是前仰后合的,指着张日山转了一圈:“哈哈哈哈!你呀,自己就是个半打脑壳的满哥,还想让人家张潼笙老老实实的叫爹,爹是那么好当的!看到张潼笙这么上道我很是欣慰啊,快回去告诉你们家佛爷这事儿交到我手上,叫他放一百个心。”张日山精神了许多点点头,但又被齐铁嘴嘲笑的满脸通红,不知道说什么好,随便应了几句便消失在了人群里。

  

  齐铁嘴看着张日山的背影,表情忽然有些凝重,而后又摇摇头浅笑了一下。梁湾算是20岁的张日山的可遇而不可求,可遇而不可留,但至少总有一天这一切都会变成,一场叫做幸福的重逢,到那时便可以庆幸如今的克制。而我这样泄露天机的卦爷注定是颗天煞孤星,不过何必羡慕,也更无须执着,命里没有的东西为难自己也终究不过是一场竹篮打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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