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影视同人小说 > 落月成孤
本书标签: 影视同人  张日山  梁湾   

第四十章 鹏游蝶梦(上)

落月成孤

    作者:鹭离森_KUN

  

  (40)

    

  “师娘!师父……”陈皮和二月红扭打在一起,被二月红一掌推向了一边,正好落在丫头身旁,陈皮扯开丫头身上的袍子,惊恐的不知所措,嘴唇颤抖着,手指也跟着不听使唤,他疑惑地转向二月红显得罔知所措。张启山将枪口和光子的触角同时对准了陈皮,却被二月红和梁湾拦了下来。“不要!别伤害陈皮,丫头是绝不想看到陈皮出事的,各位手下留情,佛爷……”梁湾高呼着挡住了枪口,她不是紧紧为了丫头,光子告诉她这个世界是不容大事件的改变的,若是张启山今日杀了陈皮,恐怕所有的事情都会面目全非。

  

  “陈皮!别伤害你师娘!”二月红向前走了几步,陈皮的思绪混乱,裘德考说过矿山里又可以让师娘起死回生的东西存在,莫不是真的?陈皮颤抖着深处手指探了一下,昏迷在一旁丫头的鼻息,那温热的气息虽然微弱,但呼在他的手指上痒痒的,陈皮脸上浮现出笑容:“师娘!师父!师娘她没死!她真的没死!师娘你快醒醒啊!我就是知道你没死……”见丫头睁开眼陈皮还想继续说些什么,被光子从背后伸过去的触角轻轻点了一下,人便瘫软着倒了下去。“你……”梁湾疾步冲过去看了看陈皮,愕然的看着光子,有些疑惑。张日山冲上去拉起梁湾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在意陈皮的死活,陈皮大概也发现了青乌子的棺椁,青乌子的帛书就塞在他腰间,张日山顺势便将那帛书抽出丢给了身后的齐铁嘴。

  

  “我们抓紧离开这里吧,他一个人没问题。”张启山拒绝了梁湾将陈皮也带上的想法,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朝前走了。有光子带路一切似乎都变得异常的容易,避开了他们之前所走的很多歪路,没多久便到了洞口,瑞贝勒果不其然坐在那里守着矿洞,他的小厮见状边冲过来帮二月红扶住了体力不支的丫头。“佛爷你们可算出来了……”瑞贝勒冲上去拉住张启山的胳膊,他在这里实在等了很久。梁湾和光子隐没在洞内,“我不能出去,这里的白昼我会变得虚弱……”光子有些无奈的挥动着自己的触角。“难怪你们平常都钻在哪个黑色的铁球里面……就是那个你说什么母仓的东西?你先在这里,我出去看看。”梁湾抱着臂膀盯着光晕,它收缩身体,像是在做自我防护。

  

  “先别说这么多了,找一辆车把二爷和他夫人送回去休息。副官老八你们也跟着,正好抓紧到白乔寨把潼笙接过来。”张启山拍了拍瑞贝勒的肩膀,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抓紧上车。“佛爷,二爷的夫人不是……”瑞贝勒盯着跟在二月红身边的丫头,欲言又止。“这件事,我也解释不太清楚。情况复杂,这座矿山实在是凶险,决不能再进去了。”张启山说着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冷峻。“我明白了,您是希望把入口炸掉?”瑞贝勒说着便指了指身后的入口,梁湾听到这里便有些着急,冲到他们面前,可却没轮到她开口。“不,我的意思是,等梁湾和孩子离开,不仅入口是整座矿山都要夷为平地。”张启山如是说,梁湾倒是安心了,瑞贝勒有些不解,但觉得既然张启山有此主张自己也毋需多问。

  

  “我……梁湾,你真的要走?你……可不可以……”张日山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机械的举起双臂,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明明知道此时自己需该放手,却始终放不下,这种还在期待不可能的事情会发生的感觉真的很难受。“你忘记……我说过什么,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梁湾顺势搂住了张日山的腰,如今她更加确定自己,这辈子无论如何爱的都是这个男人。“为什么连一个答案都不给我,我对你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你却……”张日山用力的将梁湾锁死在怀里,他本以为自己年纪还轻,对于这份感情还来得及,而今却觉得自己既不甘心又无能为力。“你小子婆婆妈妈的做什么,把儿子接过来再告别来得及!”张启山有些按耐不住,招呼齐铁嘴赶紧把人拉上车。

  

  “事情的动静闹得如此之大,汪家人和日本人甚至上峰都不会善罢甘休,有些善后的事情我需要去总舵紧急处理,听奴和棍奴你们留下来保护梁湾,我要先走一步,也许赶不及送你和潼笙一程……”张启山拍了拍梁湾的肩膀,相处了一年多,他们就好像已经成为了家人一般,如今梁湾要离开,张启山确实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佛爷,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您去处理的。我来的时候没人知道,走的时候也不想让大家为我分神。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相聚一场是奇缘也是我的福分。”梁湾笑起来眼里还含着泪光,她想过许多种分别的场景,却与今日的完全不同。张启山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告别并不是冗长的事情,他盯着梁湾看了许久,轻轻又习惯性的轻轻拍了拍梁湾的肩膀,跟着瑞贝勒转身离开了。

  

  大家似乎是真的走出了陨铜制造的幻境,洞口的阵阵微风,雨后泥土的气息,梁湾盯着阴霾的天,看不到太阳,其实还有很多事情她还没做完,被六角铜铃致幻的小莲还没有恢复,董灿和黑爷她还没有告别,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了,似乎还有很多遗憾,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想通。陨铜真的可以制造一个活生生的人吗?丫头如果被制造出来,还是从前那个丫头吗?她似乎对梁湾很漠然,明明两个人之前是十分要好的,可这个从陨铜世界里出来的丫头却好像从来不认识梁湾一样,二月红还能沉浸在这种妻子死而复生的喜悦里多久,陨铜制造的丫头又能在现实世界维持多久,之前明明抱住自己,和自己说话的张日山那么真实,却因为年轻的张日山的呼唤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了,或许是自己的执念不如二月红,又或许是因为自己思念的是个活人。

  

  梁湾陷入了自己狂乱的思绪当中,根本没考虑到陨铜的力量非同一般,它从宇宙的未知深处经历了几亿光年,来到这里机缘巧合下划破长空落入地球,带来的不仅仅是元素之间相互影响的磁场,还有地球上从未出现过未知的特殊能量,这种能量非同凡响,远比人类想象的更加强大。如果陨铜的造像世界是一颗洋葱,那么又怎么敢肯定它不会在一次次的失误当中自我完善呢?如果他们推断的没有错,陨铜与地球的地质特性相互影响辐射,制造出来了特殊的能量,使他们的脑电波相互影响并且提取了所有人脑内的记忆,然后将碎片拼凑成一个无论是视觉还是触觉,或是听觉等等都极为真实的世界。那么也许他们之前进入的昼短夜长,很多部分都缺失,大雾弥漫只有长沙城的世界,只是陨铜磁场对他们的记忆碎片初步的粗糙处理,又怎么敢肯定之后他们出来的这个世界不是陨铜在不断学习进化当中对他们记忆的重新整合,并且进行了精细处理呢?

  

  齐铁嘴和张日山庆幸带着二月红和丫头来了白乔寨,因为长沙城里到处张贴的都是他们几个人的通缉令,若是将他们送到长沙城,那他们几个人恐怕马上沦为阶下囚。来到白乔寨,大土司很快便将二月红和丫头安顿好,只是尹新月见到丫头时实在是错愕不已,她和时怀婵还有莫测不一样,她亲身经历了丫头的离世。齐铁嘴大概给他们讲述了一下他们在陨铜世界里见到的罗刹海市,以及所有经历的一切,虽然众人还是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但还是友善的接纳了丫头。张日山走到尹新月身旁告诉她梁湾要走了,他是来接孩子将她送到梁湾身边的,虽然他还没搞明白光子要怎么将他们母子送回家,但还是硬着头皮想要将光子给尹新月解释一番。“我知道梁湾要走的,也大致知道那东西是她回去的关键,却没想到这么快,不过早也应该猜到,她那么仓促的来,也一定是着急忙慌的离开。”尹新月随便表面很平静的叫小葵整理了梁湾的衣物以及张潼笙平日里爱玩的小玩具,给孩子穿好衣服,但内心却还是很难马上接受突如其来的分辨,忙碌能够让她不那么难过,收拾整理好一切尹新月将孩子交到张日山手上。

  

  “潼笙……千万不要忘了新月妈妈,知道么?也不知道那东西回带他们母子去哪个时节,现在这里天冷,潼笙穿得这么厚,也不知道那里会不会太热……”尹新月低头逗弄着张日山怀里的张潼笙,一边自言自语起来,担心如果去了太热的地方孩子遭罪起痱子怎么办,她早已经把张潼笙当作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夫人……您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梁湾究竟要回到哪里,为什么需要那光子……”张日山被尹新月这一番话给绕的云里雾里,追问她又是顾左而又言他。张日山无奈只得将小葵收拾好的包袱丢给齐铁嘴,大家即便再依依不舍也只能如此了,将他们送到城门口,远远地却看见有辆马车缓缓的走来。“这莫不是佛爷来了?”齐铁嘴将包袱挎在背后,向前迎去,马车哒哒的缓下来停在他们面前,门帘被掀开露出身子的却是应该等在矿山口的梁湾。张日山见状便把孩子也一并塞到了站在一边的齐铁嘴怀里,伸手扶着梁湾下了马车,“你怎么跑来了,不是说……要等我们吗?光子是说……”

  

  “矿山内部发生彻底的坍塌,光子忽然被吸进洞穴里彻底消失不见了……我一个人实在拿不定主意,本来想先去找佛爷的,但城里戒严,只能找了马车先来这里了。张日山,我……我和潼笙可能再也回不去了……”梁湾说着脸便跟着垮下来,但并谈不上有多么悲伤,张日山不动声色的凝视着她,心里已经波涛汹涌翻起巨浪。“回不去,就回不去,也许老天爷就是不要你回去呢!”尹新月跑过来紧紧抱住了梁湾,见梁湾回来尹新月反而控制不住情绪,就好像宝物失而复得。“夫人说得是……留下来,在我身边。”张日山语气小心翼翼,生怕梁湾做出什么不乐意的表情,显得自己自作多情。梁湾抬头看着张日山,眼里竟然透着浓浓的笑意,“留在你身边?”

  

  “可以吗……我知道我年纪不大,但是我……我能保护你和潼笙。”张日山似乎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是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他一想到自己能与梁湾共度一生,就充满期待。“嗯……”梁湾浅笑着微微点头,悲伤的气氛烟消瞬时云散,只有齐铁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和梁湾交谈并且询问了张启山的去向,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他也就没再细琢磨,只当做自己是从矿洞里见了太多诡异的东西精神有些紧张。没几日张启山被解九的人悄悄护送出了长沙城返回白乔寨与大家团聚,经过他的描述大家彻底了解了矿洞的情况,原本是嘱托瑞贝勒等他处理完总舵的事情之后,待梁湾与孩子离开就夷平矿山的,可没成想矿山内部坍塌形成了天坑,矿山连同里面的古墓以及附近的一切都陷入了天坑内,仿佛在那里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正在叹息他们此去毫无收获时,张启山将那枚青乌子的陨铜压舌取了出来,齐铁嘴这才算是彻底安心。

  

  长沙城里的局势愈加严峻,解家的生意也因为受到牵连而出现了颓势,所有人都收起锋芒逐渐减少活动等待时机。张启山在白乔寨的情人们过的传统节日向尹新月求婚,因为紧张的形势蔓延的坏心情似乎得到缓解。“佛爷都拉下脸求婚了,你小子怎么没反应?”齐铁嘴喝的有点多,脸上范着红光,转过脸斜眼看着张日山。“我……我没求过婚,怕搞不好……”张日山将酒杯凑到自己的唇边,小心的瞄了一眼正在和莫测聊天的梁湾,说到求婚脸就红了,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你知道这个绕三灵是怎么回事吗?就是把白乔人若是在这一天碰到到了自己心仪的女子或男子,心心相印,便把情人拖进树林……你说人家白乔人多洒脱比汉人冗长繁杂的礼节干脆多了,你小子勇敢点行么!”齐铁嘴说道拖进树林,那简直就是眉飞色舞,用手比划着引来周围的人侧目,张日山赶紧禁锢住他的胳膊。

  

  “八爷……算命先生也不代表你说话可以口没遮拦……你快别喝了,醉的太厉害。”张日山说着便把他手里的酒杯多了下来。“你小子,不会是真怂了吧!啊?你不会就打算不明不白的跟人家梁医生这么过吧。”齐铁嘴一把揪住张日山的衣领嚷嚷道。“我……我怎么可能就让她这么不明不白的跟我在一起,我就是还是担心她……心里有人。我问你们她是不是和我有关系,你们都缄口不言……我能怎么办?”张日山皱着眉摊手,对此显的很无奈,万一自己一股脑的求婚,人家说留下来的意思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自己的自作多情让两个人都尴尬。

  

  “我啊,今天就给你小子吃颗定心丸,怎么样!你就别担心了,反正她呀,也回不去她自己的时空,再说别管他过去、现在、未来,这堂客从来就是你的,这娃也是你的娃,你干脆和佛爷一起办得了。”齐铁嘴醉的东倒西斜,将头杵在张日山肩头,哼哼唧唧的说着,可这每一个字都像是打铁匠手里的锤子,一锤一锤生生锤在他的心尖儿上,火花四溅。“……八爷?八爷?”张日山故作镇定轻声的唤着齐铁嘴,可声音里掩饰不住的颤抖。大土司时怀婵叫人将齐铁嘴送回了他的房间,张日山盯着对面的梁湾,求婚这件事似乎突然在他心里变得极为迫切。该如何开口,是正式一些,还是该诙谐一点,他举棋不定,正在心事重重时,白乔人要准备燃放花灯了,这似乎是个非常完美的契机,他走向梁湾,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来到她的身边。先是羞赧的微微一笑,顺势从梁湾手中接过累瘫睡着的张潼笙,柔声询问“放……他们放花灯了,你去不去?”

  

  “外面有些凉,先把孩子送回去……想看的话,等把孩子安顿好,我再陪你?”梁湾说着小心翼翼的将外套盖在张潼笙的身上,拉扯了两下脑袋上的虎头帽,语调柔顺的让人恍若梦境一般。“我跟你一起……”张日山将怀里抱着的娃娃搂的更紧些跟在梁湾身后,在知道前面走的是自己的妻子,怀里抱的是自己的娃,心里瞬间有种满的要溢出来的感觉。两个亦步亦趋的向前,忽然烟花璀璨了天空,群鸟一般的花灯向远空中飞去,上面写着有情人最美妙的愿望,张日山觉得自己毋须再等停住了脚步。“梁湾……你愿意嫁给我吗?”他的的语调里听不出忐忑,那不过是强装镇定。前面的女人回转过身,望着他许久,蓦地贴近他的嘴唇嗅了一下:“不是吃醉了酒?”张日山想笑却忍住了郑重地,缓缓哈了一口气,然后才回答:“这一路风雨险途,跌宕若许,余生所求唯有你,梁湾……”张日山的手被梁湾轻轻执起,伸出指尖在他的掌心处写了两个字,“女”和“子”。

  他们的婚礼并没有与张启山和尹新月一同进行而是推迟到他们婚后的一个星期或者更久的时间之后,因为不光是张日山觉得不合乎规矩,梁湾亦是如此,齐铁嘴揶揄他俩还没结婚便已经夫唱妇随了,叹息本以为梁湾的性子很能哪的住张日山却没成想如今到真成了温顺贤惠的堂客了。时间有时让齐铁嘴感觉到有些微妙,有时候又觉得合乎逻辑,他想过也许是因为他也在通缉范围之列,所以整日里藏在这白乔寨又被时怀婵当坐上宾客照顾的无微不至,无所事事才出现这种对时间愈发觉察不清的毛病,并由此感叹自己是不是太闲了。

  

  丫头的情况总是时好时坏,偶尔会失踪一两个时辰,在人被搞得鸡飞狗跳的情况下又突然回来,二月红的情绪就好像丫头生病之前一般反反复复。每当这个时候齐铁嘴便不由自主的回想着帛书中厙国的那颗神树,以及青乌子所立的碑文,碑文确实只能靠回忆,好在第二次返回去的时候遇到了陈皮从他身上将那帛书抢了回来,以方便自己查阅资料来考证帛书中的内容。

  

  他们的婚礼也与张启山和尹新月不同,按照当时汉人的方式,迎亲、娶亲、招待客人只在一天而不是像白乔寨的习惯办四天,不过张日山还是用了心思,三书六礼并没有省去,只是相对简单。齐铁嘴想也许是因为之前张启山与尹新月的婚礼太过盛大让人颇有些疲乏,亦或者是因为来自于未来的梁湾本就不在乎形式的东西,早习惯面前的就是自己的丈夫。即使是这样婚礼那一天依旧是热闹非凡,关系相熟的差不多也都到齐了,迎亲不过是将新娘送上花轿在寨子里绕了一圈送进了大祭司安置好的房间内,双方都没有高堂,便只敬茶给张启山夫妇。

  

  典礼开始,张日山身着黑色马褂、红色囍袍,胸悬婚花,由男傧相齐铁嘴陪同走出,梁湾头顶着凤冠霞帔,身着龙凤褂跟随着吴凤萱、莫测两位女傧相,一条牵红新郎新娘各持一端,缓步来到大厅。婚礼由位高权重的大土司时怀婵司仪,新人只向着张启山夫妇三鞠躬,齐铁嘴便宣读了婚书:“礼同掌判,合二姓以嘉姻,情敦鹣鲽,于越鸿宙,共赴白头之约,愿同心同德,敦永世之静好,此证!”接着又由证婚人二月红,主婚人解九以及新人在婚书上依次用章,新郎新娘相对鞠躬,向着来客各一鞠躬,婚礼就算是成了。

  

  作为新郎的张日山迎来送往照顾客人,而作为新娘的梁湾被送入洞房,张潼笙早就架不住热闹疯玩了一天,累得断电一般睡沉了,交由小葵照看。欢饮达旦,待大家都热闹够了才放归心似箭的张日山回房,梁湾坐在床上正觉得昏昏欲睡时,房门被嘎吱一声猛地给推开了,脚步有些凌乱,听得出来张日山是没少被灌酒,但还是没忘记回身将门掩住,将门锁插好才转过身,向着梁湾晃晃悠悠的走过来。梁湾只能透过霞帔的缝隙看到张日山手持着撑杆,见秤钩在自己面前晃悠,就是掀不开,梁湾不由得笑出声。

  

  “笑什么……”张日山开口空气里便弥漫了酒气,烘的让她睡意夹杂着醉意更浓。“哈……我莫不是要等你在这里撩我一晚上吗?”梁湾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难掩笑意的答道。“我……我这不就撩开了么!”张日山定睛对准了用撑杆将盖在梁湾头顶的霞帔一下子挑起来丢到一旁。“所以你称心如意了?这凤冠真就是看着好看,太沉了,你再不来我脑袋都要掉了……”梁湾慵懒的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脖颈,斜着眼盯着满脸通红的张日山,不知他是醉的厉害还是羞的厉害。

  

  “是啊,终于……称心如意了,再也不用患得患失了……别动,我来帮你。”张日山回头看了看案子上燃亮着晃动着烛火,在转回头看看面前的梁湾,心满意足大概就是如此,他抬手帮想要帮梁湾将凤冠取下来,却因为醉得太厉害总是碰不到,反而一个重心不稳便向着她扑了过去。“我没动……是你自己站不稳……呀……张日山……”梁湾的凤冠随着她被压倒滚落到床铺的一旁。梁湾想要说什么却也被没于唇齿之间,所有的旖旎都被滑落的囍帐掩住了。

  

  沈醉归来,洞房灯火闲相照。夜寒犹峭。信意和衣倒。春梦虽多,好梦长长少。纱窗晓,凤帏人悄,花外空啼鸟。如是就这样一年四季,一日三餐,一屋三人,幸福似乎被塞的满满的,仿佛整个世界里只有他们一家。望一眼窗外分明是冰雪笼盖,如今我却在你身边仿若永远不会与烂漫春日分离,就如你、我还有潼笙,无论时间还是空间都无法再次将我们拆散。所有的焦灼与不安以及猜疑,比起留在我身边的你都不及,有了你一切的彷徨都被浇灭,忘乎所以,因为你……

上一章 第三十九章 罗刹海市 落月成孤最新章节 下一章 第四十一章 鹏游蝶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