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原猫土

星罗班总部

原本简洁明亮的办公室已经杂乱无章，文件被随意地乱扔在地上，一张简朴的办公桌中的人早已被等身高的文件淹没，只有隐隐约约中闪现的头标还能显示出主人的身份。

铁面进来时就是这样的一幅景象。他微微低头看了看地，决定还是站在门口。

“嗯，铁面？”听到开门声后无情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尽管无情看上去还挺精神，但铁面还是从中听出了浓浓的疲惫。

“哥，休息一下吧，你已经十几天没有休息了。”

“……谢谢，铁面，但是……”

“哥，偃月前辈是我们兄弟，”铁面打断了无情的话，“我也很在意他，但是，”说到这里，铁面停了下来，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艰难的把那句残酷的话说出来。

“……或许偃月前辈在风暴中……已经尸骨无存……”

“铁面你说什么？！”无情忽然站起来，堆在桌上的文件瞬间倒地，发刺耳的声响，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原本暗淡无神的双眼发出一阵橙色的炽热光芒，显示着他主人的愤怒。

但铁面却没有答话，只是怔怔的看着无情的眼，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上心头。有多少天他没有看到这样的神情了？也只有在谈到这样的话题时，他才能在无情的身上找到属于他昔日的意气风发的残影。

沉默数秒。

无情最终还是颓然地坐了下去：“对不起，刚才是我说话太重了，但是，只要没有见到他的尸体，那他就有可能活着！就算只有亿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会放弃！”

“哥……”铁面想说什么却最终住了口，过了一会儿，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右手伸向了门把手，“保重。”

“我想偃月前辈，无论他在哪里，都不希望看到您这样。”

门被轻轻关上了，无情却如灵魂被抽空一般，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铁面，你说的那些，我又何尝不知道啊。

只是，赛罗是我唯一的儿子，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只是，我怎么能忍受又一个爱我的和我所爱的人为了我去迎接死亡？

只是，若果月儿就这样离我而去，我又有何脸面去面对他？

我的……前辈羽联……

无情偏了偏头望向桌上的一角，在这张桌子唯一没有被文件所打搅的地方，碧绿边框的相框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相框中的红影沐浴在等太阳的照射下，笑得无比灿烂。

“偃月……”

“铁面？”

“副班长？”走廊里，铁面碰上了迎面走来的清风

“无情怎么样？”

“哥他……”

“这里又不是公开场合，就用你和无情私下里的叫法吧。”

“是，哥他……精神很不好，应该是为偃月前辈的事操心。”

“这样啊，那可不行，要不然万一哪天偃月回来了，他却倒了，他要偃月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留他一人孤独在世吗？”

“是啊，”铁面朝无情紧闭着的门投去了担忧的眼神，“我真担心哥……毕竟偃月的表哥也……”

“啊，那件事我们都知道的，可能也正因为如此，无情他才发了疯般的找寻偃月的下落的吧。”清风拍拍铁面的背，看似轻松的语气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偃月的话，十二宗尽全力寻找的，雪宗那边也会给予我们人，至于无情嘛，假如他再这样下去，可就不能怪我这个副班主采取一些‘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