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隐寺内不仅有大师,还有众多武僧和医僧。一刻钟后,出去叫人的朝霞就带来了一位叫思明的医僧。
等思明师父为李暖把脉过后,李老太太也匆匆赶来,在进门的时候她老人家还差点因为太心急而被门槛绊倒。
李老太太“这位师父,我孙女怎么样啊?”
老太太此时急得额头都冒出了细汗,思空见她如此担心,连忙道:
思明师父“老菩萨不必惊慌,这位施主并无大碍,只是忧思过重,形神震荡才突然昏迷。回头让她喝些安神的汤药,然后修养几天就没事了。”
李老太太“多谢师父!多谢师父!”
老太太一听孙女并无大碍心瞬间放下了大半。吩咐朝霞和自己的侍女素兰跟着思空一同去取药后,她才坐到床边,满脸心疼地轻抚李暖的额头。
她这个孙女幼时丧母,她和她的父兄因此对她十分怜惜,只要不学坏就万事都随她,可以说整个李家,没有一个人比她过得顺心。老太太怎么也想不通一向开朗肆意、洒脱不羁的孙女,怎么会因为忧思过度,形神震荡而昏迷。
只是李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老太太没办法问她,便把朝露叫到一旁询问。
李老太太“朝露,你跟老身说说,你家小姐可有什么烦心事?”
朝露“回老太太,小姐除了生病那段时间变得爱哭之外并无异常。若是非要说什么能让小姐烦恼的事……奴婢猜,大概是这一年未能外出吧。”
想到孙女比男子还野的性子,老太太对朝露的话毫不怀疑,瞬间后悔自己把孙女拘在家里的决定。虽然她希望孙女能稳重一些,但是比起孙女的健康,那些又算的了什么?
以前想到李暖已经快要及笄竟还耐不住性子,李老太太就愁的不行,如今李暖竟因此昏迷,老太太再愁也不敢拘着她了。
所以当李暖在昏迷了两个时辰醒来后,李老太太就拉着她的手说:
李老太太“傻孩子,以后祖母不再管那么严了,实在想出去玩你就告诉祖母,无论哪里祖母都让你兄长带你去。只要你不出事,祖母就没什么要求了!”
还没清醒的李暖听到这一番话十分茫然:
李暖祖母这是怎么了?干嘛这么说啊?
暂时没搞清楚状况的李暖怕被老太太看出什么,只能附和地点了点头。
李老太太见她如此乖巧又是一阵心疼,孙女果然被她拘坏了,如果以前她那么说这丫头早就高兴地大喊大叫了,哪会是现在这个死板的反应。
独自把李暖的变化归咎到自己身上的老太太心疼又愧疚,想再说些什么宽慰她一下,但看李暖一副不太有精神的样子,到嘴的话老太太又给咽了回去。
清醒了很多的李暖看着老太太担忧的神色心中微暖,开口宽慰道:
李暖“祖母,孙女没事的,您不必忧心。”
李老太太“好,祖母不忧心。”
刚好此时朝霞端着汤药过来了,老太太顺势说道:
李老太太“乖孙女,想让祖母放心就乖乖把药喝了。”
李暖“……”
无奈地把药喝完,李暖被苦得皱起眉头,张着嘴默默哈气。
老太太看她苦得连眼泪都要出来了,又见她这么不顾形象,真是又心疼又想笑。不过清楚自己孙女怕苦的老太太怎么可能没备糖呢?老太太一伸手,刘嬷嬷就把揣在身上的冰糖递给了她。
老太太拆开纸包,拿了两块亲自喂到李暖口中,然后摸了摸她的头说:
李老太太“今天天色已晚,祖母怕回家来不及了。暖暖,咱在寺中住一天好不好啊?”
现在已是申时,如果执意回去势必要走夜路,老太太觉得不安全,便打算留在寺中一晚,明天再回李家。
只是李暖从小娇生惯养的,老太太担心她不习惯住在朴素的寺中,特意放轻了语气给她解释,生怕她不乐意住在寺中,闹着回家。
不过李老太太显然想多了,李暖虽然有些骄纵却不是不懂事的人。更何况李暖知道老太太来礼佛本就习惯多住两天,其实她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
所以老太太话音刚落,李暖就点了点,答应了下来。
觉得该说的都说完后,老太太不想打扰孙女歇息,吩咐完朝霞和朝露先借寺中的厨房去给中午未曾吃饭的李暖做些素面,就去了前院继续礼佛。
而李暖卧在床上看着老太太一行人走远后,便把目光收回来看着朝霞和朝露问:
李暖“我是怎么到厢房来的?我在昏倒前好像看到了一位男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