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二百八十一

不过是一个女人，不影响什么，太后在皇后过来要人的时候很是玩味地笑了。

太后：“皇后倒是贤惠。”

皇后恭谨道：“到底是先荣国公的孙女，如今年纪也大了，既然有意，皇上同儿臣说起倒是也愿意给他们家一些体面。”

这句话说的就很有意思了，太后笑道：“如此你倒是也肯。”

皇后：“儿臣的年纪在这儿摆着，当初生育公主时又是难产，再不能生育，有幸将太子抚养长大已经是皇上仁厚，哪里又会去妒忌一个年轻姑娘。皇上子嗣稀薄，不论是谁，只要能为皇上开枝散叶儿臣都甘愿接受。”

皇宫里的女人说起话来都是这个样子，太上皇后自己也是过来人，一辈子没有生养过，对于皇后能养孩子还是有些嫉妒的。

太上皇后：“你能这么想就是最好，到底如今你是皇后，其他嫔妃就算是再受宠也越不过你去。”

皇后只含笑道：“母后说的是，儿臣这把年纪，就等着太子早点儿娶了媳妇，好含饴弄孙呢！”

太上皇后对自己身边的嬷嬷道：“皇后的话你可都听见啦，让那个宫女准备准备，预备着伺候皇帝吧。”

皇后：“多谢母后。”

太上皇后轻轻一笑，浑浊的瞳仁里是一丝微不可查的狠厉。她暗地里磋磨了贾元春这么多年，就算身份有别也必定不能让贾元春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太上皇后：“虽说她是勋贵之后，入宫多年到底是比不上在家里舒服。”

皇后不免有些奇怪，还是顺从地道：“母后这话说的很是，不过有皇上看重，这么多年顶多算是磨砺，到底算不得委屈。”

太上皇后：“这宫里孩子向来难养大，她如今也已经过了最好的年纪，就不用日后再体会母子分离之苦了。”

皇帝的皇子就那么两个，一个已经是太子，看似尊贵却难以让人忘记太上皇先太子的先例，只是现在皇帝没得选，另一个还不到五岁，生母就是个伺候人的宫女，精心养到现在也是不能跑不能跳，小脸都是青的。这样的情况正是该广纳嫔妃的时候，太上皇后这样的意思便是要从根本上断了贾元春怀孕生子的可能。

皇后对此十分心动，身为正室她是该贤惠的，说到底有了太子为养子，哪怕关系再疏离自己的地位都是稳固的，毕竟名分分明，而且皇帝的身子也不是很好，这个时候想要有一个儿子不容易却也不难做到，但是小孩子如何能跟地位稳固的太子相较。但是作为一个女子，一身荣辱欢喜都寄于一人，哪里会愿意自己夫君身边有其他的妾室，便是皇后她也是一个女人，以夫为天的时代她奈何不得皇帝，就只能把矛头对准那些妾室了。

皇后：“母后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只是儿臣还须得问一问皇上才行。”

太上皇后闻言不由得一愣：“你倒是恭敬。”

连这样的事情也要跟皇帝说，这个皇后做的也实在是小心，太上皇后仿佛又看到了从前的自己，不，是比自己更加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