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二百七十八

“你说什么？齐嬷嬷染了病？”

白氏瞪大了眼睛，要不是身体一直着意锻炼现在就要昏过去。

传话的婆子小心翼翼道：“是……是急症，已经请了先生去诊治了。大小姐的意思是要家里人都小心防护起来，尤其是这一路同齐嬷嬷有过接触的人。”

白氏深深呼吸了几下，手颤抖着想要喝口茶润一润干到极点的嗓子，却一下子将茶杯摔落在地。

绀儿：“夫人别急，大小姐并没有同齐嬷嬷接触过，倒是您……还是等先生送信过来再说吧。”

白氏仍旧是轻松不起来，凡是能传染的病在这个时候都是人人唯恐避之而不及的，幸而家中常备着数量不少的药材，都是平日里义诊用的，这时候倒是不必再去外面寻。

一个个吩咐过去，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将府中事务安排妥当，而齐嬷嬷这个时候已经发病。

乐伯拿着棉布做成的口罩掩着口鼻，皱着眉好一会儿才道：“这不是病，是中了药了。”

齐嬷嬷这时候虽然身子难受神志倒还清醒，心里也不免害怕：“这……敢问先生可知道我这是中了什么药了？”

乐伯被林岚通知过，方才又算出来这齐嬷嬷身上有命债，横竖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自然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乐伯：“这怕是西南那边的药，我却是不曾见识过，只是游历时听闻过。”

齐嬷嬷：“西南？”

哪怕是身处皇宫中，关于西南某些民族奇特的传言还是听说过的。

齐嬷嬷迟疑着道：“莫不是苗疆的巫蛊之术？这世上难道真的有——”

乐伯赶紧开口：“所谓巫蛊之术并不能说不存在，只是他们向来不传外族人，也绝不会无缘无故给人下药。你中的药不过是用了西南那边的药材，根本的炮制手段还是中原的手法。这药对于身体并没什么损害，单纯只是叫人难受而已，不过要是炼制的人能力再强一些，就真成了能引发疫病的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顶多只有身体特别不好的人会被传染。”

齐嬷嬷：“所以，还是有人故意的了。”

乐伯：“是。”

齐嬷嬷：“不知我这病多久能好？”

乐伯：“其实喝药什么的倒也没有多大的用处，等到了时间自然而然就会好的。”

齐嬷嬷：“我毕竟还有太上皇后指派的差事，到底还是要好好做事的。”

乐伯：“那便只能开泻药了，只是到底对身体不好，多做多错，还是慢慢养病的好。”

齐嬷嬷谢过乐伯，到底还是要他开了方子。

这时候齐嬷嬷染病以及被乐伯诊断出来中了药的消息已经递进了宫里，皇帝皇后自然是十分震惊，实在是想不到居然有人能在宫中就下药。在他们看来齐嬷嬷出宫一路上什么都没吃没喝，接触的东西也十分普通，也有其他人接触了，而在林家不过一会儿功夫，就是被下了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出现反应，必然是在宫里就被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