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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试新茶

假试新茶

范闲瞪着眼前的李承泽:“你是谁?”   李承泽回瞪他,虽然在雅座里面就他俩,但又不好就这么当着说出自己的身份,以免让别有用心的人听见,遂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咬着牙往外挤音:“范公子不认识我了?”   范闲猛地凑近,差点就让贴到他脸上,眼睛睁地闪闪发光:“哇,这么精细的人皮面具!哎,老兄你上哪搞到的?手工这么好,又如此贴合着脸,说话时都没有一点变化,肯定不便宜吧!”随后稍稍撤远一点身子,疑惑地问,“不过,你为什么要做个二殿下的脸?难不成是为了接近我?还是想——”   李承泽刚刚遭受视觉冲击,现在又闻如此荒唐的言论,纵使李承泽再饱受皇室教养,不轻易将喜怒哀乐形于色,这下到底是忍不住了,咬牙切齿地说:“范!闲!你喝茶都能喝醉?说什么疯话!”要不是他还有那么一点理智,差点就把旁边的茶杯端起来,给范闲兜头浇上一脸,物理清醒。   范闲一双墨眉拧死,双手抱胸,一屁股做回软垫,认认真真地打量起李承泽:“不是,如果你真的是二殿下,那你怎么今天出来不清街呢?二殿下喜欢与民同乐,但是不喜欢人,出来必清街。但是我看着外面街上,还有这茶楼都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而二殿下却在我面前。这我可没法相信你是二殿下。”   李承泽很是恼羞地“啧”了一声,弯下腰手撑桌子,逼视着范闲:“就因为这个?我那天与你在相府周围相遇,不是也没清街吗?你又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再不信?要不要,我把你我二人相遇几次的事情,统统帮范公子回忆一遍?啊?”李承泽说完紧紧抿着嘴,看样子正在努力压抑着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一直在李承泽身后保护他的便衣谢必安也露了面,一副随时都可以拔剑蹿过来割他脖子的狠厉表情。

   呃,那应该真的是正主……这下该怎么办……

   范闲眼神开始变得躲闪,左顾右盼上看下看,嘴里“嗯”“啊”了好几个,最后他决定大丈夫能屈能伸,站起来向李承泽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贱臣有眼无珠,一时言语不当,冲撞唐突了二,呃,嗯……”   李承泽鼻子哼出一声,转身一撩衣服一甩鞋,在范闲对面的垫子上蹲下,范闲眼尖瞧得仔细,二殿下今又没穿袜子。   李承泽蹲下也不看他,仿佛怒火一下子都没了,凉凉地开口:“行了。可别让人看见了,再传说出

去我这个人凶狠暴戾,举止无端,仗着身份乱施淫威,动不动就让百姓跪下磕头。切,还白白送把柄。”尾句微不可查地一叹。说完,伸手要去拿茶壶添茶。

范闲识趣地赶紧站起,过来要帮李承泽倒茶。好巧不巧,两个人的手碰到了一起,便同时一顿。

好凉,范闲想。

温暖,李承泽想。

互碰的仅仅是指尖,但是范闲心里并不满足,稍微得寸进尺,往上挪了一点,虚虚搭住李承泽半个手掌,然后觑着李承泽的脸色。

李承泽垂下眼睑,居然没有甩范闲的手,任由他略微放肆地握着。

不知怎么地,他碰到范闲温热手心的时候,平日里那些积攒的疲惫忽然一拥而上,他甚至毫不犹豫地回握住了范闲。

李承泽一直都很累,但是从没有让一个人来扶一下,或他自己愿意去靠一下谁。在皇室中的成长让他学会了对周围所有人保持距离,和父皇,和母妃,和兄弟。

大哥在外带兵,辈分上的三弟早就是储君了。他是老二,可以说什么都挨不着,本应是活得最自在的。可是却要为了弟弟的将来,送上自己的未来。

李承泽曾经大逆不道地想过自己在父皇眼里算什么,想了好久也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但是他想通的是,他不能,也不甘老老实实作为磨刀石,最后被消磨殆尽。他李承泽,就算是做磨刀石,也要当又臭又硬的一块。让他那个储君弟弟若是想拿自己开刃,都得先考虑考虑自己会不会断掉。

话虽如此,累还是累,并不会因为他的傲骨减轻半分,甚至还有点助纣为虐的意思。最近他越发出息的太子弟弟给他添了不少堵,这几天晚上他都没怎么睡踏实,梦魇一个接一个。今早起来洁面后照了照镜,眼底结结实实下两抹青黑。李承泽无奈地想,自己是不是要装装病休息休息了。

他忽然还想到了范闲。好像自己能谈得上自在的时候,都是在他跟前。和他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掐架,逞逞口舌之快,居然感觉能松快许多。

李承泽想要见范闲,先使人出去探探他在哪里。得知今天范闲去了一个茶楼喝茶,便叫了谢必安跟着。李承泽没带更多人,也破天荒没让人清街。一是他看出来范闲并不喜欢他这么折腾,遇上必刺他两句,二是人带多了目标大,指不定招来什么猫猫狗狗。

只是真见到了范闲,却因为他出来没清街差点遭到身份怀疑。李承泽有点头疼,这世道到底怎么回事,他有些闹不明白了。他一边想一边要去拿茶壶,却碰到了范闲的手。

竟有一瞬间让他起了贪念,贪图这份细小但眼下无比真实的温暖。

范闲眨了眨眼,忽然松开了手,拿起茶壶给李承泽倒了一杯茶:“那个啊,刚刚摸着二殿下手凉,喝口热茶暖暖

据说这是今年的新下的碧螺春,虽然肯定比不上宫中贡茶,但也不便宜了。”

李承泽有点失望地嗯了一声,端起来茶杯一点一点抿着,看着神思有些不守舍。

范闲继续没话找话:“哎,说起来,二殿下您这老不穿袜子可不行。我看医书上有讲,人全身的穴位在脚底都有映射,所以脚可是不能随随便便冻的,迟早要冻出病来。”

“原来还有这种说法。”李承泽总算有了些反应,“但是我更需要清醒。”

脚冷,头脑也不会容易感觉热。

范闲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范闲,我真的累了。”李承泽喃喃地说。

范闲点点头,补充说:“你其实一直都很累。”

“嗯,那我要怎么办?”李承泽漫漫应道。

范闲沉吟半晌:“也不能和你说别争了。”李承泽淡淡一笑,权当否定。

“害,那我又不是神仙。”范闲揉了揉太阳穴,“先不说这个了,二殿下再喝口茶。”说着范闲又殷殷切切给李承泽续了茶水,李承泽就端起来茶杯喝了。

可这杯茶水刚入腹没多久,二人闲聊几句,一片昏暗忽然在眼前弥漫开来,头也变沉。李承泽大惊,腾起身厉声喝问道:“范闲你往茶里……”话还没说一半,眼皮却如灌了一斤铅,怎么都睁不开了,腿也没有力气,人看着就要往下倒,范闲一个箭步过去揽住李承泽的腰,再慢慢坐下。左右看了看,幸好没招来谢必安。

范闲自己配的安神药,药效起的快。李承泽歪在范闲怀里很快就睡着了,只是呼吸不稳当,又浅又急,眼睫也不时地眨,好像努力地要醒过来。两道眉毛中间结着个疙瘩,好像睡觉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范闲小心伸出手,替他轻轻把眉心结揉开。

“我不知道二殿下你怎么搞的,跟十天半个月没睡觉一样憔悴。”范闲低声说,“你平常心就累,这么一来肯定感觉更累。没猝死都算你命大。”

兴许是感觉范闲怀里还挺踏实,李承泽渐渐睡得安稳了,还蜷了蜷身子。范闲看着怀里的人,又一次感慨他怎么这么瘦,这么轻,即便现在抱着他,依然有种他随时随地都会消散的错觉。

我飘零此间久,李承泽亦是如此。

同是天涯沦落人,既然已经相逢,那为何不可相携而行?范闲又握了握李承泽的手,有的时候就不必和命运对着干了,当顺其自然时应顺其自然。

范闲看着李承泽抿起来的嘴,细细的一道红线。范闲其实一直都想知道上面会是清甜的葡萄味道,还是有冰冷血腥气?

他低头尝了尝,却是他倒给李承泽那杯碧螺春的味道。范闲泡的茶一向偏苦,这次也没有例外,只不过清苦的香后,倒是凉甜。

李承泽小小地动了动,咕哝了一句什么梦话,好像是说“假作真时真亦假”。

这话不错,不过假作了真,就是真。

二殿下你好好睡,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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