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祖见人怂

小二刚把酒摆上桌，魏无羡马上倒了一杯，送到嘴边，仰头干了。

饭菜也跟着摆上桌，魏无羡弯起右腿，右手放在膝盖上，把玩着手中酒杯，“小二，你这茶楼怎么改名了？”

小二一听，毛巾一甩到肩膀搭着，搓搓手掌，来了劲。

“客官， 您以前来过这？嘿嘿，我们这茶楼名字近日刚改的，匾额刚挂上不久呢，自从前几日仙督将十六年前的真相昭告天下，大家都知道冤枉了夷陵老祖魏无羡，同情叹息之余欣赏夷陵老祖这般旷世奇才的人又多了起来，好多人纷纷拜入他门下。于是乎，大家都模仿起他的装扮，连我们这茶楼，因传闻夷陵老祖十六年前曾在这里和当时的含光君一同吃过饭，引得许多人慕名前来，店主干脆就改了名字。”

魏无羡初始听到“仙督”二字，倒酒的手微微一滞，随即又留心听了下去，听到“旷世奇才”四字差点呛到。

“咳咳咳……什么？”被人当面夸自己旷世奇才，还这么多模仿者，心里惊讶又好笑。

“客官，我瞧您身上这身行头，您也是夷陵老祖的追随者吧？”

魏无羡又呛了一口。“啊……啊？啊，我不是……”

“客官，可别说，您腰间那支笛子可真像……陈情！这是陈情！”

小二一嚷嚷起来，整个茶楼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不……这……不是……”

“我绝不会认错！通体黝黑，鲜红的穗子，这就是陈情！您一定是夷陵老祖魏无羡！”小二兴奋地嚷嚷得更大声了。

这一下，整个茶楼沸腾了起来，迅速包围了魏无羡。

“老祖，我特别仰慕您，您收我为徒弟吧！”

“你放屁，老祖怎么可能收你为徒，要收也是收我，怎么轮得到你！”

“老祖，您给我画个符吧！”

“去你的，凭什么让老祖给你画符，你算什么东西！”

众人围在魏无羡身边七嘴八舌地吵起来，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魏无羡被他们吵得脑袋发胀，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门。

魏无羡拍拍胸口，吁出一口气，“呀，吓死我了，这群人要干嘛？”

魏无羡刚解开小苹果缰绳，茶楼众人发现主角跑了，赶紧追了出来，一边跑出来还一边喊，“大家伙，夷陵老祖魏无羡在这里！在这！别让他走了！”

这叫喊声把街道上的人全吸引了过来。一群人轰轰烈烈地冲向魏无羡，魏无羡一张俊脸吓得扭曲，“啊！！！！！！！！！！！”没顾得上骑上小苹果，拔腿就跑，比被狗追还跑得快。

魏无羡发誓，这是他两辈子跑得最快的一次了，原来，狂热的人群比狗还可怕。

“老祖，你怎么才肯收徒！”后面一堆人边追边狂喊。

魏无羡跑得快喘不过气，断断续续扔下一句，“除非……能……修习……《洗华》，否则……免谈！”

跑至乱葬岗山脚下，混沌中魏无羡感觉自己撞入了某种结界之中，一口气冲至当年的咒墙附近，发现后面再无动静，才停了下来。

魏无羡喘了好一会，呼吸才慢慢平缓下来，发现刚撞入的真是一层结界，在山脚附近，把整个乱葬岗都罩住了。魏无羡走近观察，结界泛着淡蓝的光芒，间或浮现出一些咒文，用手触之，并不会有力反弹，只晕开像水波的纹路。魏无羡觉得这结界的气息很熟悉，应是姑苏蓝氏布下的，看似冷冽却平和。

在外面追赶的人群停在结界外的道路，东张西望。

“老祖怎么突然不见了？”

“刚刚明明还在我们前头的，突然就消失了？”

外面的人群竟是看不到结界内的光景。

魏无羡暗自偷笑，终于甩掉这群人了。

魏无羡转身看着这一条通向伏魔洞的山道，想起当年送蓝忘机下山，阿苑缠着问自己有钱哥哥还会不会再来，虽然自己告诉阿苑不会再来，却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蓝忘机离去的方向，想来心中还是有期待的吧。蓝忘机还记得自己说的那一句——“偏要一条独木桥走到黑”，想必当时的他就站在身后不远处默默看着自己和阿苑，记下了所有的对话。

魏无羡缓步走入，在伏魔洞前的空地发现两人身影，一人黑衣黑发，挽起裤腿，手里拿着一枝莲蓬，正要往莲塘里插。另一人身量娇小些，一身白衣，额上束着一条一指宽的抹额，正往莲塘里倒水。

“温宁？阿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