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的戏剧《暴风雨》中有这样一句话:凡所过往,皆为序章。
我曾经觉得着句话着实可笑,认为每一天都是精心策划的舞台剧精彩又动人,又怎会分为序章与正文。可直到伺机而动的阴谋露出马脚的那一天,我才发现——在那天之前的所有日子,不过都是为之后的惊涛骇浪作铺垫……
多年之后再回想起来,我才知道彼时的我有多么迟钝,对近在咫尺的危险毫无察觉。
马车摇摇晃晃的载着我,耳边是范闲和滕梓荆都说笑声,脸上盖着刚才顺手扯下的大梧桐叶,我在绿色的海下惬意的眯着眼睛。
但下一刻变故陡生,上一秒还十分平静的范闲突然狂吼一声:
范闲闪开!
同时猛地抓住我的衣襟,死命一扯,我短促的惊叫一声,然后和范闲失去平衡双双滚下马车。
就在我们跳下马车的一瞬间,一阵箭雨袭来,狠狠地扎向马车。
滕梓荆在听到范闲大喊的刹那,就立刻向后倒去,一只长箭贴着他的头皮堪堪掠过。
我在地上护着头狼狈的滚了几圈,再停下,只见范闲已经猛地从地上跃起,提着长剑与偷袭的箭手在马车顶上格斗起来。
那厢,滕梓荆也已避开了暗箭与剩下的一个杀手缠斗正酣,我匆匆爬起来,茫然四顾,一时竟不知道先帮谁。
范闲去帮他!我有真气护体!
我这才回过神来,跃上路边墙头,腰刀铮然一响,向滕梓荆的对手腰间抹去。
那偷袭者看起来像个女人,身量娇小行动异常灵活,两柄毒蛇似的软剑同时接下我与滕梓荆的一招。
随后手腕一抖,剑锋毫无间隙的再次攻来,而此刻我的腰刀还未收回,胸前空门大开。
我暗道不妙,这一下怕要见血。可滕梓荆反应神速,电光火石之间他奋力将斗篷一挥,藏匿其下的暗器攒射而出直奔杀手命门。
那杀手一惊,把向外攻击的剑猛地一收,两柄剑三下两下弹飞暗器。随后被激怒似的,两柄利剑一左一右发狂的攻向滕梓荆。
那软剑如附骨之蛆,滕梓荆左格右挡,但仍是闷哼一声,已然是受伤了。我隔着剑光看到他捂着的肋下涌出血来,瞬间耳边一声嗡鸣,勃然大怒。
李燕缈呵——啊!
我怒吼一声,使尽全身力气向杀手背后斩去,但那人却在背后一刀落下的前一刻轻巧的一闪身。我哪甘心让这一刀落空,遂咬牙发狠踏地再次大吼。
李燕缈去!死!
然后用腰力一拧刀身,强行改变刀的路径,平斩化为上挑,斩中了目标。
我第一次看到人血能以这么夸张的方式喷洒出来,我站的太近,来不及躲,就这样被尚且温热的血淋了一头一脸。
我喘着粗气,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刚才还悍如猛虎的杀手从墙头上失控的坠落下去,摔在地上扬起一片淡淡的尘埃。
我呆呆地,像是傻了。滕梓荆叹了口气,拉住我的胳膊,带着我跃下墙头。
滕梓荆谢谢。
他没有安慰我,只是说了这两个字。但却比无力的安慰强的多了,他在用最简洁的语言在告诉我:你不是杀了某个人,你只是保护了自己的朋友,仅此而已……
——————(待续)——————
这章有点严肃哈~这里的剧情就是比较严肃的风格啦~接下来两章可能也是这样,不过这总体还是一本沙雕小说的,各位放心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