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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相逢

墨不成乌雪非白

  萧策,莑鹔皇帝,延永帝,年逾半百,弄性尚气,急躁残暴,是世人眼中的昏庸君王。

  季茀,字微澜,从三品中书令,才及弱冠两年,却己是身居高位,外貌温文儒雅,玉树临风,于朝中并无党派,声望却极高。

  在文武大臣眼里,季茀虽说年纪轻轻,却与同龄人的莽撞不同,舒云的为人处事堪比在官场上沉浮十几年深谙世故的老狐狸。表面上温文尔雅芝兰如玉,实际上一肚子坏水。

  “陛下,臣以为,边患非一日之事矣,欲速则不达…万万不可急功近利……故,臣主和谈。”

  接连着一片附和的声音。

  早朝后。

  “这儿何时还新栽了棵杨树?”

  季茀没有上马车,而是对着一棵宫里的杨树树喃喃自语。

  一个衣着华丽,面若冠玉的公子从舒云身后悄无声息的走来,先是扫了扫四周,不见人影,大胆地拍了拍季茀的肩膀。

  “喂!”

  萧辞沐,字轻漾。莑鹔二皇子,大理寺卿,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听说其十四岁前神世人称为神童,作的了八股写的了青词,十四岁那年不知什么原因性情大变,成了如今这副风流模样。

  季茀并没有受惊,缓缓的转过头来,道

  “殿下找下官有何事。”语气平淡,毫无波澜。

  “逗你玩儿。”

  季茀颦了颦眉,没有理他。

  过了一小会儿,缓缓开口道

  “可惜了。”

  萧辞沐的神情有些迷惑。

  “中书大人今个儿是怎么了?这般多愁善感?”

  “殿下有事说事。”

  季茀很不耐烦。

  萧辞沐的神情恢复了正常。

  “这才正常。”

  萧辞沐一改往常轻佻的风格,压低了声音,语气严肃的说“戌时,听风阁的消息。

  夏日的白昼,是很久的,特别是落阜的夏天,虽然…才是夏初。

  “霜霜,我跟你说,落阜,最最最有名的,就数……”

  一个身着鹅黄百蝶穿花锦衣的少女介绍道。这女孩容颜明媚,头上的一只簪子就价格不菲,语气中还带有几分骄蛮。不难看出是个被宠坏的豪门千金。

  那个黄衣女抱着另一个少女的胳膊。另一个少女的穿着就没有那么张扬,淡蓝的纱云缎和白玉步摇两相映衬,容颜温和柔美,皮肤细腻白皙,典型的大家闺秀。

  可奇怪的是,两人身边都没有侍卫小厮,应该是从哪座府邸偷跑出来的千金吧。

  “哎呀,你就陪我去嘛,老头子不会责怪我们的。”

  那个淡蓝色衣裳的少女只听清了这一句,望着那双水汪汪的盯着自己的杏眼,只好妥协。

  鹅黄色衣裳的少女二话不说,拉着另一个少女跑向听风阁的方向。

  “我的头…谁!”

  鹅黄衣裳的少女咆哮道,抬起头,看见一个男子绝美的面庞,他穿着一身玄紫锦缎长袍,光是那细长的丹凤眼,就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鹅黄色衣裳的少女愣了半分,那些斥责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嘶-”

  萧辞沐捂着自己的鼻梁上方,倒吸一口冷气,眼眶微红。咬牙切齿的说道

  “哪个不长眼的?”

  这一句话,把黄衣少女刚才的好感冲得烟消云散。

  “萧-轻-漾!”

  “蓝郡主?”

  “才五年不见,二皇子就把我忘了?狼心狗肺的狗东西!”

  蓝染郡主是皇后的侄女,性子火爆这点是人尽皆知的,前些年与萧辞沐见过,又有些好感,结果人家把她忘了,自然生气。

  “话说回来这位是……东如蕴屏公主?”

  萧辞沐看向旁边那位姑娘,连忙转移话题。

  “啊……正…正是。”

  那东如公主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狗东西你别扯其他的……”

  “萧兄”。

  一个陌生的声音冷不伶仃地插了进来。

  “微澜?”

  顺着他的眼光望去,舒云一身月牙白的绸衣,下摆绣了几朵玉兰纹银滚边,腰间挂了:一块阴阳和田玉,头发用一根木簪固住,两眼细长温和,鼻梁高挺,皮肤光滑白皙,容貌虽不如萧辞沐精致张扬,但却更顺眼。

  “方才实在是有失礼数,丢了莑鹔的脸面,作为莑鹔二皇子。…”

  说到这事时,特意看了萧辞沐一眼。

  “委实不应该,让公主见笑了,故下官先替二皇子向公主道歉,还望公主海量。此事,还请公主,莫要声张。”

  “好…好的。”

  东如公主和当时的很多姑娘一样有个可爱的小毛病,一紧张,就结巴。

  “下官与殿下还有要紧事,不能耽搁太久,只得与姑娘告辞。”

  声音温润悦耳,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浸其中。

  “大人!”

  公主唤道。季茀回头,正好对上公主那双多情的桃花眼。

  “我…我其实不叫蕴屏,那是我的号,我姓温,名霜。”

  “鄙人记住了,后会有期”

  接着,公主又很小声的说了一句

  “其我们……”

  犹豫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我们见过的”

  声音依旧细小如蚊。

  季茀先是一愣,又笑了笑,有些敷衍的说道

  “或许吧,谁知道呢?”

  话罢,公主的神情尽是失落。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

  “是不是军队回来了?”

  萧辞沐问。

  “应该…是吧,上面说就这几天。 没想到竟这般快。”

  眨眼的功夫,眼前多出了个骑在马上的人,就是莑鹔去年才及弱冠的抚远大将军:邬意倾,字殷玉。

  邬意倾在舒云前方停顿了一小会儿,让人看清楚了他的容貌。马上的人一身白袍,身材高瘦,头发用银冠束高高起,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高傲。虽然常年在外征战,但也许是风沙大,阳光小的缘故罢,皮肤比一些文官还要白皙。

  邬小将军白衣银剑,十六岁便征战沙场,五年里从无败绩,凭着外貌和显赫的功绩虏获了无数京城少女的芳心。

  或许是因为地域的缘故吧。京城的春天已经过半,可是在漠北,从来是没有春天的。

  那里只有无休无止的严寒和北风,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荒凉大漠,漫天的风沙和尘土低低吟唱着悲壮的诗歌,遍寻不到一抹绿色植株。

  久而久之,连人心也渐渐变得荒芜。

  邬将军脾气躁,性子冷,不苟言笑,说话刻薄,而且,还傲。这个傲呢,按照言官们的话来说,就是“下巴抬的比头还高,几乎没有正眼看过人。”

  不过,事实证明,言官们的话还是有依据的。

  邬意倾额首微扬,居高临下的看着舒云,开始还有些吃惊,但很快,俊美的眉眼间尽是轻蔑和不屑。

  季茀收起了狐狸般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的笑容,这种笑容他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遍,季茀最擅长伪装和拉拢人心,每次用这种方法无不奏效,除了邬意倾。。

  一眼数年,一刻犹如一生。自上自金鸾宫拔剑相逼后,虽只是三年的光景,却感觉流光飞逝,恍若隔世。

  须臾,邬意倾冷哼一声,驾马驰去,尘土飞扬。

  “抚远大将军,真是越发狂妄。”萧辞沐眯了眯细长的丹凤眼,坐在听风阁的贵妃榻上冷冰冰地说。

  “他不是狂,是恨我。若再能给他们两个月的时间…定能攻破。”

  “那可不,当初你执意上奏让邬意倾解决“边衅”,还封了个什么“抚远将军”的名号,引得他被文武百官百般刁难。人家仗都快打完了,等着加官进爵,大人又要停战。”

  说到这时,萧辞沐明显的幸灾乐祸。

  “你还笑的出来,这事儿你也逃不了干系。”季茀十分不悦。

  “算了,说正事。北栖匪患,你听说过吧?”

  萧词沐收敛起笑容,开口严肃的说

  “略有耳闻”

  “北栖虽然说不上富庶,但也不是枯窘之地,这几年来,却已经到了油枯灯尽的地步,主者在于干旱,蝗灾极多,这几年来又弄出个匪患,匪患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兵出的多了,就是拿大炮打蚂蚁,兵出少了又剿不了。朝廷派兵镇压过几次,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的剿完了,那边又冒出来个新的,而且个个都备有马匹兵器,莫不是…有人在背后助力?”

  “但愿,难道是藩王的手笔?”

  “不会,那边我已经叫人盯紧了,暂时还没有动作”萧辞沐肯定地说

  “或许是试探。”

  “那是不是…该行动了?”

  “不,静观其变,万一是抛砖引玉,就得不偿失。”

  萧辞沐若有所思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又看向舒云

  舒云丹凤眼微微眯起,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萧辞沐知道他的政敌要倒霉了,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去年围猎从自己弓箭下逃走的一只小狐狸,逃跑时,还不忘回头看自己一眼,眼睛里也是和舒云一样的笑意,又想起和舒云的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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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里,带些微凉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柳枝上堆积着几层薄雪,欲化不化。

  一方天地分两边,一边尸横遍野,民不聊生,一边醉生梦死,夜夜笙歌。

  流烟楼里,珠帘翠幕,觥筹交错。台上的美貌舞娘,一把纤腰细的跟杨柳似的,随着丝竹管弦的乐声旋转舞动,红衣舞娘纵然千娇百媚,却不如台下紫衣公子风情万种。

  公子未及弱冠,长相标志俊美,一张脸最出彩的地方,便是那一双眼角微微上挑的丹凤眸子。

  千般风韵皆在眉梢,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萧辞沐坐在芙蓉楼上,单手支颐,哈欠连天,半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靠在贵妃榻上,十足的纨绔少爷模样。

  萧辞沐把玩着手中的玉杯,半眯着眼,漫不经心望着楼下跳舞的花娘,盯着一个赌客。笑着说

  “花魁怎么还没出场啊?”

  旁边的护卫没有理他。

  过一会儿,萧辞沐又笑着说道

  “喂,你看到楼下那人了吗?”

  “在下眼拙。”

  旁边的护卫不带一丝感情的说。

  “他出千。”

  说这句话时,萧辞沐眼里的笑意更甚。

  说这句话时,护卫才认真的看了下面几眼,又有些迷茫的看向萧辞沐。

  “就是那个穿着蓝衣的,手段嘛,也就一般。”

  护卫仍然不懂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最精彩的,尚在其后。”

  说到这时,萧辞沐轻笑一声。

  “别磨磨唧唧的,要甩快甩!”

  一个粗犷的男声从楼下传来。

  一个长相标致,大约十八岁左右的青年手里拿着骰子,似乎马上就要甩。就在这时 ,又传来一个激动的声音

  “花魁出场了!看!花魁出场了!”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被那个“花魁”吸引,大约一两秒后,花魁的影儿都没见着,有几个赌桌上的人扫兴地嘟囔一句

  “哪来的人在那瞎嚷嚷?扫兴,咱继续,继续”

  与此同时,那青年微微动了动后脚跟,将一个瓷器打碎。

  “什么声音?”原来死死盯住青年,担心青年耍诈的人也弯下了腰,想看桌底下看发生了什么。

  孰不知那青年在所有人都被转移注意的那一弹指功夫,不动生色的用无名指将骰子往下压进的宽大的袖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骰子掉包。动作细微到几乎看不见。

  萧辞沐眯了眯眼,打量着那个骰子,又道

  “哦豁,水银骰子,这小子还有两下子。”

  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和意外。

  所有人转过头来时,青年装模作样的双手握住骰子,还吹了一口气,笑道

  “前几天银子输的一干二净,就看今天能不能翻盘了。”

  听到这句时,萧辞沐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小子装的跟真的似的。

  骰子投了出去,当所有人看清骰子的点数时,无不叹气。而青年装作意外的失声道

  “通杀!?”

  “通杀?!你小子运气真够好的,唉,不玩了不玩了。”

  这一把所有人都赌的极大,扫了兴,自然不愿再赌。

  青年望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轻笑一声,直径向门口走去。

  萧辞沐一个翻身,从窗上跳下去,把暗卫闪在原地。跟在那青年身后。

  行了许久,中间不知绕了多少个弯,那青年突然停下,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萧辞沐。

  萧辞沐被发现了也不仓促,大大方方的说

  “公子,要不要去酒楼来一杯?”

  “好啊。”青年脸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到了酒楼门口,又压了压声音,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那就劳殿下破费了,小生可没有带太多的盘缠。”

  萧辞沐听到这个称呼,心中一惊,但很快又调整了过来,威胁道

  “本官很好奇,一个赴京赶考的举子,怎会来此等烟花之地?”

  “二皇子不必担心,鄙人自然不会将这事捅出去,就算说出去了,对殿下也够不成什么威胁罢?”那青年答非所问。

  是个聪明人,萧辞沐心道,只可惜本宫…最不喜和聪明人打交道。

  “那是自然,但……本官忽忆起,今日还有急事,恕不奉陪,银子,自然能垫上。”

  “殿下未免也太过急躁。”那青年笑吟吟的说道,又走近了一步,对着萧辞沐的耳朵说道

  “饮酒,意不在酒,而在人,殿下与小生,乃同道之人。”

  看萧辞沐有答话,那青年又低声道“皇后…应该是被陛下赐死的吧。”

  萧辞沐一愣,眼睛猛然睁大,瞳孔收缩。

  那青年声音中毫无波澜的说道

  “好像…在殿下五六岁左右,陛下说贵妃勾结东羌,一杯毒酒…呃…这个我倒不太清楚,也不一定,反正就是赐死了,那天晚上… 殿下应该也在吧?陛下还说…”

  “住嘴,住嘴!”萧辞沐猛的推开青年,怒吼道。

  那青年打了个趔趄,退了几步。

  萧辞沐痛苦的闭上眼睛,又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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