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葵·玖

　　秋日的傍晚下最凉爽不过，沈莜和婆婆苒妃娘娘坐在树荫下博弈。

　　沈莜手执黑子，久久而不落棋，这局八成是败了。

　　丫鬟阿罄小碎步走了过来，道:“翚姑娘到了。”收到家书已经有一段日子，可算终于来了。

　　苒妃娘娘有些疑惑，沈家来人她不知情，待礼不周，有损于皇家。

　　沈莜放下棋子，站了起来，微微行礼，道：“儿媳与自家庶妹从小长大，难免会有念想，儿媳便同意妹妹来王府小住陪陪。”

　　苒妃和蔼可亲，道：“自小汴南长大，远迁京城会念家，母妃自是理解，也得提前告知，待人不周便是错了。”

　　“儿媳知错。”

　　苒妃抬眸瞧那座木桥，沈翚故意挡了阮祁郝的去路，低微行礼，道:“见过王爷。”沈翚唇边浮起笑容，梨涡凹陷，眼神注视着他。

　　苒妃握着嬷嬷的手臂站了起来，急步往阮祁郝走去。沈莜也跟着去，心想着母妃不愧是久居深宫的人，沈翚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能觉得不对劲。

　　阮祁郝作揖道:“母妃。”苒妃娘娘又碍于情面，多少也要给沈家面子。转身离开，让嬷嬷转告晋王晚膳过后，单独找娘娘。

　　……

　　苒妃娘娘正歪在软榻上，背后垫着枕头，端着茶碗，道：“翚丫头乃贱妾所生，从小又不受主母教养，性子多少染指。”

　　阮祁郝作揖道：“儿子知道。”

　　苒妃继续说道：“你爱那个本宫不管你，莜儿该有的分位都不能少，皇嗣必须由正室所生。如若妾越了位，整个府将乌烟瘴气。过几天你便打发走那个丫头，最好让亲家找个好人户嫁了”

　　苒妃摆了摆手，又单手揉了揉太阳穴，阮祁郝也懂这些，行了礼回了静水榭。

　　沈翚待了王府已有半旬，各种讨好沈莜，沈巍最后还是接她回去，沈莜再也没见过她，听阿罄说被送回江陵老家，家里其他庶女都嫁人，几个小娘也安静了，只有翚丫头由大娘子安排了事，送了份嫁妆，至于嫁谁沈莜也没有多问。

　　如若翚丫头从小跟大娘子，而不是林小娘抚养，或许沈莜能待她如嫡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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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逐渐寒冷，各屋各院烧起了地龙，地龙烧的非常暖和。炕上铺着绒毯，沈莜歪躺在炕上，怀里抱着小暖炉，迷迷糊糊的昏睡。

　　小丫鬟过来送香料，点燃了香炉，轻轻地关上门溜走了。

　　香气扩散，这个屋子弥漫着，沈莜闻着难受，越来越不对劲，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脑子晕乎乎的，从炕上摔了下来，暖炉掉在地上发出声响。

　　守在门外的侍卫进了过来，本想扶起沈莜，刚好阮祁郝过来了，侍卫退了下去关上了门。

　　阮祁郝半蹲抱着沈莜，道：“沈莜......你清醒一点。”阮祁郝闻着也有点晕，将水浇灭了炉子，人才清醒了。

　　沈莜还是迷迷糊糊的，一个劲压倒着他，触碰他的脖子，阮祁郝借着势，横抱起来放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