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敖丙惊醒，从七色宝莲上坐起来，一坨不知是什么东西从他胸口上滚了下来，发出一声闷哼。
“哈啊（喘气），哈啊（喘气）。”敖丙还没回过神，深吸了几口气，缓缓抬起头。本来正呲牙咧嘴揉屁股的小哪吒“啧”了一声，枕着胳膊翘起二郎腿，眼睛若无其事地瞥向一边，一副“老子没事”的样子。
“抱歉。”敖丙捂住胸口，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弥漫出一层水雾，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绝美的脸上掉下来。
“我没事，”小哪吒随意地瞄了他一眼，见鬼地把眼珠子转过来，“呃，我真没事，你不至于吧。”
敖丙看向他，漂亮的眸子毫无焦点，如同提线木偶般令人心疼。
小哪吒顿了顿，挑眉道：“哦，我知道了。”小哪吒凑上前去分外皮地做了个鬼脸：“你该不是做噩梦了吧？”
敖丙没有说话，一双眼睛茫然而悲伤。
“不理我。”小哪吒不高兴地转过身子把屁股对着他，嘴角撅得老高，一脸不爽。
过了一会儿，没人理他，小哪吒有些郁闷，沉不住气道：“喂，你聋了？你哑巴？你怎么不说话？”
敖丙依旧无动于衷。
“我给你跳键子舞吧。”小哪吒掏出键子，边踢边舞，嘴里念念有词道：“小呀小青龙，做了个噩梦。我是他朋友，得哄他开心。讲个故事吧，英雄小哪吒。生为红烧狮子头，踢个键子把墙拆。上个厕所忘带纸，占着茅坑不拉屎。聪明机智没人缘啊，回眸一笑吓死人。三头六臂斩妖魔，魔丸向善有谁知。是魔是仙随我定，我命由我不由天。”
小哪吒收了键子，背对着他抹了把脸：“噫，太丢人了，头一次在别人面前夸自己，怪难为情的。”
敖丙“……”
“我说，小爷这可是第一次哄别人，我娘都没这待遇。”小哪吒恼火地回过头。
敖丙“……”
“唉。”小哪吒在他身边坐下，苦笑一声道：“我之前也做噩梦，梦见我爹我娘为了杀闯入钱塘关的妖怪战死了，我那时候还小，钱塘关的百姓以为是因为我才导致妖怪横行，而我又‘克父克母’，所以他们要杀我祭天。醒来时屋里就我一个人，那时屋里真安静，静得听不见风声，我娘一直都没回来。”小哪吒自嘲地笑道：“你说我一个魔丸，却想要成为一个好人，是不是挺好笑的？可我家时代都是出妖师，我也想得到别人的认可，堂堂正正地做人。”
敖丙突然抱住了他，抱得紧紧的。
小哪吒瞬间愕了神，有些别扭道：“你，你干什么？”
“如果你有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事情，该怎么办？”敖丙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微微颤抖，喑哑而好听。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做的事情就是我该做的事情，如果我不想做，别人也奈何不了我。”
一滴眼泪落到他的肩上，小哪吒被烫了一下，有些无奈道：“你怎么哭了？”
“没什么，眼里进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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