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另一壶即将落地之时,一只白皙骨干的手掌,接住坠落的酒壶。
“‘摔跤兄’,我又救了你的酒一次,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安诺好笑地‘看’着屋顶上呆愣的两人…
他本来是在屋顶看戏看得正嗨,见那酒就要毁了,终还是飞身接住,他这可是避免浪费啊,只是…
“蓝氏家规,除巡夜者,其他人亥时不得外出!”
安言之:“……”
“哎,言之兄,我不叫‘摔跤兄’,我叫魏婴,字无羡…”魏婴硬生生忽略身旁的冷气,跟地上的安诺打着招呼…
蓝湛一拔避尘,魏婴立马就怂了,瘫在结界外的墙上,喝着小酒,还时不时调侃着蓝湛…
“我在这边界上喝酒,总算是不犯禁了吧…”魏婴调笑道,“世上女子皆仰慕雅正的蓝二公子,真是可惜啊可惜,她们仰慕之人竟是个不知变通的小古板!…”
“冥顽不灵!”
选择不再搭理那人,蓝湛跳下屋顶,转而看向正摆弄酒壶的安言之,冷气直冒…
安言之:“……”
见他还盯着自己…手里的酒,安诺无奈地笑笑,看来还是保不住了…
“魏兄!接着!”
安诺说着,一把把酒壶扔向了在屋顶上,正悠哉悠哉饮酒的魏婴,只是力度实在不小,就对了…
“!!”
正喝着酒的魏婴被这么一喊,差点没被这酒给呛死,望着飞来的酒壶,他隐约,好像,似乎,看见这酒壶,冒烟了?!…
“砰!啊!乒乓…”
一壶酒,一场惨案…
本来魏婴看出了那飞来的酒壶不好惹,正要躲,没想到,还是没来得及,只好就屋顶一滚,然后他就,掉下来了?!…
听着结界外瓷器摔碎的声音,魏婴表示,言之兄,你还不如一开始就别救它,现在还把我给搭上了…
忘机兄不愧是出了名的雅正公子,这样依旧是面不改色…
魏婴:“安诺!你还我的天子笑!!我…唔唔唔?!”
安言之:“……”
蓝湛:“……”
魏婴:“唔唔唔…”
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啊啊?!
最后蓝湛带着直“唔唔”的魏婴,以及干笑的安诺,走进了内厅…
蓝湛行了一礼:“叔父!兄长!”
“唔唔唔唔…”
蓝曦臣憋笑:“咳,忘机,你还是先把魏公子的禁言解了吧…”
“唔唔…你这小古板!”
魏婴喊道,突然发现自己能说话了,就开始数落蓝湛的种种“罪行”…
安言之:“……”
第一次发现真有人能没理气也壮啊,学到老,活到老…
听了魏婴这么多数落自己弟弟的话,蓝曦臣仍旧是温和地解释说:“魏公子,你这就是误会了,就是忘机还有绝尘君跟叔父求情,才让你师姐他们进来的…”
“什么?!是这小古板?!”
魏婴惊叫道,要说是言之兄,他信,要是这小古板,还真是有点…嗯…
“兄长,何必多说?!…”
蓝湛低声道,却又隐晦地看了看安诺,很快便收了视线,这样的小动作,自然没逃过蓝曦臣的法眼,会心一笑…
“魏公子,这云深不知处不比莲花坞,规矩是多了些,你初来乍到,不知者不怪,但也不能因此坏了云深不知处的规矩,这罚呢,还是要罚的,至于怎么罚,忘机,你看吧…”
“魏婴,家规三百遍,安诺,家规五十…”
魏婴:“……”
安诺也是一僵,不过很快便恢复了神色…
只是临出内厅时,安诺不着痕迹地望了望那名“身死”的修士…
……第二天……
聂怀桑道:“魏兄!你我一见如故,听我衷心奉劝一句,云深不知处不比莲花坞,你此来姑苏,记住有一个人不要去招惹。”
魏无羡:“谁?蓝启仁?”
聂怀桑:“不是那老头。你须得小心的是他那个得意门生,叫做蓝湛,蓝家掌罚的人…”
“是那个特别俊俏,一身白,带条抹额,板着脸,背着把剑,活像披麻戴孝的么?”
“……”聂怀桑肯定道:“就是他!”顿了顿,道:“不过他近日闭关,你昨天才来,什么时候见过的?”
“昨天晚上。”
“昨天晚……昨天晚上?!”江澄愕然:“云深不知处有宵禁的,你在哪里见的他?我怎么不知道?”
江澄咬牙道:“刚来你就给我闯祸!说!怎么回事?!”
在魏婴blalala一顿说了自己的“丰功伟绩”后,成功收获一枚迷弟…
聂怀桑:“魏兄,你,你好嚣张啊!竟然当着含光君的面喝酒,还动手了?!我聂怀桑墙都不扶,就服你,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你以后就我罩着的了!”
江澄就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就像是在看两个二傻子,一个盲目嘚瑟,一个盲目吹捧…
突然聂怀桑就不说话了,眼睛对着魏婴直抽抽…
“聂兄,你眼睛怎么了?…”
听了这话,聂怀桑更抽抽了,差点没撅过去…
“他是因为看到我们了…”
“!!”魏婴一僵,缓缓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