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祭奠一个人…”
“一个人?!”
魏无羡惊呼出声,照泽芜君所言,那蓝湛的祭奠绝对有年头了!
是什么人让蓝湛记了这么久?不会是他吧?魏无羡颇为自恋地想着,可这也不对,他都回来了,蓝湛还祭拜什么?
“是啊,一个‘人’…”
泽芜君背手而立,望着明月,这么多年了,叔父或许也是觉得自己错了吧…
所以叔父才不阻拦忘机,去祭拜它…
“泽芜君可否告诉我,那人是谁?”
蓝曦臣闻言转身,看着一脸好奇的魏无羡,笑了…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告诉你也无妨…”
蓝曦臣顿了顿,似是在思考该如何组织语言,半晌,才再次开口道…
“其实,说起来,‘它’不算人,我也从未见过‘它’…”
“!!”
不是人?那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妖吗?
“当年,它不知怎么来到了云深不知处,同忘机交好,无人见其真容,只是听忘机说,它是个兔子精…”
“噗嗤…”
魏无羡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对蓝曦臣歉意地笑笑,心里却在暗自吐槽着…
还兔子精?!蓝湛这个闷骚,就说喜欢兔子,还不承认,兔子精都出来了…
与此同时,金麟台下,一座热闹非凡的小镇上,一个白色身影正漫无目的地走着…
手里还提着一盏灯,一只兔子坐落于上,惟妙惟肖…
因着金麟台的清谈会和金光瑶的政策,这街上行走的人,比以往多了数倍,人多就总难免磕磕碰碰…
可那盏灯,被蓝湛保护得极好,没有褶皱,没有破损,只是…
他一向不喜人多之地,要是有了要去之处,为什么不直接御剑?
……
“我和忘机当年灵力尚浅,看不出它的真身,而叔父那时怀疑…它是有目的地接近忘机,所以……”
说着,蓝曦臣微微低下了头,剩下的话,不用说,他也知道了…
“所以,蓝湛从那时开始,就开始祭拜…那只兔子精了??”
魏无羡张大着嘴,看着蓝曦臣,先闭上…
“你们那个时候多大?”
“我十岁,他,只有七岁…”
“那已经二十多年了啊?!”
算上他“死”去的那十六年,绝对二十多年了!
天…蓝湛这么执着的吗?
蓝曦臣温和地笑了笑,但转眼眉间又染上了淡淡的愁绪和心疼…
“哎,其实今日…也是忘机的生辰…”
“!!”
……
蓝湛走在街上,一脸的生人勿近,可他的手里提着一盏可爱的兔子灯,倒也让他沾染上了些烟火气…
蓝湛俊美的容颜,通体的气度,落在这街上许多姑娘眼里,可是让她们许多人的一颗芳心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位俊俏的公子,买根簪花,送给心仪的姑娘吧…”
本来蓝湛是打算直接走过的,但没想到,他竟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停在了摊位旁…
“何价?”
……
“泽芜君,你们当时,确定那兔子精来云深不知处是有目的的吗?”
魏无羡抱臂,站在一旁,一脸怀疑,除非这兔子是只傻的,要不然怎么放着大好的河山不去,竟跑到了云深不知处?!
还有目的?惦记你家家规吗?!
真是!
“这…”
“不确定是吧…哎,果然不出我所料,啧啧,这蓝…”
魏无羡突然想起来,这里还站着一个“侄子”,他立马改口道…
“这蓝先生,就是太死板了,可怜了我们蓝湛了,连个朋友都没了…”
蓝曦臣抿了抿唇,还是叹了口气,颇为无奈,也有些愧疚地说道…
“其实叔父现在,已有悔意,自从‘它’离开后,忘机就越发沉默寡言,身边更是没几个朋友,幸亏有你,魏公子,还有…”
说到这,蓝曦臣突然住了嘴,魏无羡的脸色不甚好看,显然,他们都各自知晓,那个他指的是谁…
“抱歉,涣失言了…”
蓝曦臣朝着魏无羡拱手一礼,正要鞠躬,但却被魏无羡扶起…
“我没事,泽芜君不必如此,时候不早了,泽芜君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魏无羡匆匆忙忙地行了个平辈礼,便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像是在逃离案发现场似的迅速,无人看到他的脸色…
包括离他那么近的蓝曦臣…
黑夜中,不知是谁的叹息声,久散不去,亥时已到,该休息了…
可…还有人在外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