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少年篇 出战百越（三）

酒楼之上，萧瑟临窗而坐，街道上正过去了一队巡逻小兵，听着齐整的踏步之声，萧瑟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口气。

袅袅茶香四散，半空之中残留的血腥之气都仿佛被清洌的香气冲淡了许多。

萧瑟开口欲饮，杯沿触碰到淡色的唇，突然又叹了口气，放了下来。

萧瑟—姬无夜我可不是每日里都如此清闲的。

萧瑟托腮。

萧瑟—姬无夜都坐了半日了，你就不觉得无趣吗？还有——

萧瑟无语地看着对面的少年将军，道：

萧瑟—姬无夜既是特意邀人赴约，着战甲就算了，但你能不能稍微上点儿心，把上面的血渍给擦了。

李开趴在桌上，将头埋在双臂之间，恍若未闻。

萧瑟头疼了，活了二十多年，他的人生当中可没人教过他该怎么哄“孩子”啊。

萧瑟—姬无夜差不多行了。

萧瑟扫了一遍，除了他们这一桌，一片空荡。

萧瑟—姬无夜多大人了，别让人看笑话。

好歹是个将军，让手下的兵看到多失威严啊。

竖着银冠的脑袋动了动，除了眼尾有些微泛红，俊美的脸上一片白净，竟没有哭出来。

大概是萧瑟眼里的惊讶过于明显了，李开有些恼怒，道：

李开都说了那次是沙子迷了眼，我一个男子，怎么可能遇到不顺心之事就流眼泪！

萧瑟点头应着。

萧瑟—姬无夜好，就当是沙子迷了眼。

李开本来就是！

将已经有些温凉的茶水饮尽，李开闷闷道：

李开我只是不喜欢打仗。

萧瑟为他添水，道：

萧瑟—姬无夜没人喜欢打仗。

想了想，纠正道：

萧瑟—姬无夜绝大多数人不喜欢打仗。

李开看他，心里有些复杂，

李开姬兄对——

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李开没有感触吗？

为什么可以如此平淡？

萧瑟眼里平静无波，道：

萧瑟—姬无夜大概是经历的多了吧。

李开一愣，疑惑道：

李开经历的多了？

萧瑟—姬无夜……嗯——好像岔题了，我们现在讨论的好像是你的问题。

李开立马忘了方才升起的好奇心，一瞬低落。

萧瑟：……这么单纯的人到底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这样稀缺的宝贝世上不多了，还是得保护一下的，萧瑟敲了敲桌面，问他：

萧瑟—姬无夜你是哪国人？

李开韩人啊。

萧瑟—姬无夜你杀的是哪国人？

李开百越人。

萧瑟—姬无夜韩国和百越，目前是什么关系？

李开敌人。

萧瑟润了润嗓子。

萧瑟—姬无夜那你到底在纠结些什么？

李开我知道，可是那不一样。

他皱着眉，努力想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明白：

李开战场之上大家各为其主，生死由天。可是这里的人已经投降了，而且那还是个孩子，她——

萧瑟打断他。

萧瑟—姬无夜如果有一个刺客把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下一瞬就可能要了我的命，而你的手上正好有一副弓箭，你待如何？

李开不假思索道：

李开自然是提弓射箭，取刺客性命！

萧瑟—姬无夜如果这刺客是个失了父母亲的孩童呢？或者是个没了儿女的老人？被人杀了丈夫的可怜妇人？

李开那也——

他闭上了嘴。

萧瑟摊手，轻笑一声，眼里却无多少笑意，道：

萧瑟—姬无夜你瞧，无论背后缘由如何，选择这条路时，他们就只有这仅剩的一个身份——敌人。

看着李开仍然不能释怀的样子，萧瑟摇了摇头。

萧瑟—姬无夜走吧。

萧瑟起身，瞧了眼下方人员寥寥的街道。

萧瑟—姬无夜陪了你这么久，现在换你来陪我去做件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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