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真是个好名字。
张平夸赞到,暗自好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名呐。
张平那,姬兄,可否帮平一个忙?
萧瑟看了桌上的小瓶一眼。
想到之后两日他还需搭乘张平的马车,倒是没有拒绝。
张平后肩中箭,萧瑟取过张平手中的巾帕,将他没有擦净的血痕拭去。伤口处皮肉外翻,经过一番折腾,已经肿胀发红。
萧瑟打开小瓶,面不改色地将瓶中药粉倒在伤口上,猛烈的药性让张平一下子绷紧了身子。
衣衫摩挲的声音响起,张平垂眸,看着少年白皙的手拽着布条绕过他的前胸,衣料上淡淡的熏香若有若无的萦绕在鼻端。
张平姬兄…
萧瑟重重地勒了一下,满意的听到身下人发出一声痛哼,才将布条系紧。
他此时有些后悔随口取了这么个假名,姬兄,鸡兄?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师父的姓氏听着这么奇怪……
张平右手微颤,他拢好衣襟,道:
张平多谢——
顿了顿,加了句:
张平姬兄。
果见正在净手的身影一疆,心情颇为舒畅。
随后便见这好看的少年郎转过了头,总淡淡看人的眼眸一弯,目光落在了他的肩上。
张平笑容一敛。
张平……明早还要赶路,我们还是早点儿休息吧。
………………
连着下了几日的雨,空气中都泛着潮气,萧瑟将怀里的枯枝拢了拢,估摸着对付一晚应当是没问题了,回过头,沿着小路往回走。
强行开辟出来的小路十分湿软,精心缝制而成的靴子上溅满泥点,鞋底更粘了厚厚一层泥,行了一段路,待看到破败的小木屋,萧瑟终于松了一口气。
林间茂密,鉴于路痴的属性,他连轻功都不敢用,就怕迷了路。迷路他倒是无所谓,只是若没有他,这荒山野岭的,怕是躺着的那个能不能熬过今晚都难说。
萧瑟将枯枝拿到厨房,手背上的伤口刺刺的疼,他皱了皱眉,深深觉得好人果然是不能做。
这座崖底的木屋也不知是何时搭建的,门柱上都是虫洞,野草长了半米高,屋子里倒是卧房厨房具全,可惜被子是发霉的、缸里是空的,锅具就更别说了,都开裂了。
萧瑟东挑西拣,总算找到个勉强能用的陶盆放在灶上,又从屋旁的小溪里舀了水。
随即叹了口气,看着那堆枯枝发起了呆。
连火石都没有,该如何生火呢……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艰难的撑着手,想要翻过身,才一动,右腿和后肩便疼的厉害,让他好不容易积攒起的气力一下子散了。
渗了一头的冷汗,张平缓了半天才压下了眩晕感,索性放弃了起身的打算,闭上眼专心休息。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萧瑟—姬无夜醒了?
清洌的少年音响起。
张平张开眼笑着道:
张平姬兄。
萧瑟—姬无夜没有蜡油,先这么对付着吧。
萧瑟说着,随手将手里的火把插在一个裂口的陶罐里,懒得再去纠结这个称呼。
有了火,屋内总算不再是漆黑一片。
张平绷着的心弦在看到萧瑟时便松了下来,他借着火光打量了下四周,大致明白了是个什么情况。
想到坠崖前的事,心中有些伤怀,护送他的人都是张家的精英,没想到尽数折在了这次任务里……
萧瑟瞅他一眼,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萧瑟—姬无夜有空难过,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吧。
他提醒道:
萧瑟—姬无夜右腿折了,肩部伤口撕裂,伤势可是不轻。追杀你的人必定会派人到这崖底来确认你的生死,届时你又该如何对付呢?
张平我?
张平抚着身上盖着的、属于萧瑟的裘衣,眉间轻蹙,火光映衬着他苍白的面容,无端多了丝楚楚可怜的意味。
张平姬兄莫非是要弃平于不顾?
萧瑟在宫里见的最多的就是装可怜博同情的人,自然不会被张平骗到,更何况——
萧瑟—姬无夜他们要杀的人是你,与我可不相干,而且张兄该不是忘了——
萧瑟还是那副慵懒的语调,说出口的话却透着股凉意。
萧瑟—姬无夜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可都是张兄的功劳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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