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蓝忘机着了一曦素色长衫,平淡无波的眸子带着漠然,见到金子婳的时候他眼里闪过一丝丝担忧。
金子婳自然是不曾发现的,她明显的看见蓝忘机的右腿上有清晰的血迹。
看着他的脸,金子婳忽然感觉有一个什么东西猛的把她胸口给堵上了,喘都喘不过气来。
她刚要抬步进屋却被旁边的温晁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一阵强力把金子婳给带了出来。
随后,旁边的修士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臂,她被温静封了灵脉无法挣脱,瞪着温晁狠狠的道:
金子婳你干什么?
温晁金大小姐,那你是什么意思?我说过让你来看你见一眼,可没说你能进去啊!
金子婳他受伤了,若不赶紧治疗的话,会出事的。
闻此,温晁大笑几声,弯腰俯身到金子婳面前,盯着她的眼睛。
温晁关我什么事?他不过是咎由自取,姑苏蓝氏就是骨头硬。
蓝忘机温晁,你别太过分了。
身后的蓝忘机冷声道,可温晁忽然笑起来了,瞥了蓝忘机一眼,十分嚣张地在金子婳脸上摸了一把。
温晁蓝二公子似乎有些自身难保了呢。
蓝忘机腿上有伤行动不便,温晁当然是已然不将他放在眼里了的。
金子婳温二公子,再怎么说他也是姑苏蓝氏的亲眷子弟,你这么做,玄门百家该如何想?
温晁我素来不把玄门百家放在眼里,你倒是挺合适我的胃口的。
温晁我就喜欢你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你若是不嫁给我,那真是可惜啦!
金子婳挣脱他的掌控,明媚的小脸上顿时覆盖了阴沉的神情。
她自幼便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断然没有别人骑到她头上来。
岐山温氏两姐弟次次都在她的雷区上蹦跶,怎么,是真以为她是傻子吗?
金子婳我有必要跟你说一下,你长姐邀请我来岐山做客可不是来由你羞辱的。
金子婳再者,我知道温宗主一心想与兰陵结盟,你今日这般羞辱我,可是在打温宗主的脸?
金子婳一向知道打蛇打七寸,温晁最怕的莫过于温若寒。
她也知道,就算岐山温氏如今如日中天但是真真要灭掉一个大家族还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语气如此,为何不能握手言和费要兵戎相见呢?
温晁不蠢,他知道温若寒正在拉拢各大家族,断然不会做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温晁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放开金小姐。
那两名修士一松开金子婳她就抬脚踹去,虽然没有了灵力,但是力气倒是不小,那两名修士直接被踹到了地上。
她白了温晁一眼抬步进了屋子,直奔蓝忘机。
温晁气得拂袖离去,只吩咐了看好蓝忘机,屋内金子婳死死盯着他的腿,鼻子开始泛红。
金子婳蓝湛,你怎么样了?
蓝忘机无碍,你呢?可有被欺负?
金子婳怎么可能相信呢,直接蹲了下来,一把挽起蓝忘机的裤脚,一边说话一边给他检查。
金子婳我能受什么欺负,倒是你,才几日不见怎么就成这样了?
金子婳不知道姑苏如今究竟是怎样的情形,但是看见蓝忘机这个样子便知,云深不知处不太好。
忽然头上一重,金子婳茫然地抬头看着上方的男人,他忽然扯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不过转瞬即逝。
蓝忘机别担心,会好的。
金子婳知道他此刻心里难受,反过来他还要安慰她,他当她是什么呀,还要哄的么?
金子婳不语,低头默默处理着伤口,她忽然想起来什么,往自己的荷包里翻了翻。
果然,还是给她翻到了,取出了一个小小的香囊,这个香囊还是锦宴塞进她荷包的。
说是怕金子婳这粗心大意的容易受伤便给她配了特效药,最适宜外伤了。
金子婳这是宴姐姐给的,就这么点了,你可要好好休养,不然这腿日后落了毛病就难了。
蓝忘机我无碍的。
金子婳就会嘴硬,反正呢。这段日子我会经常过来的。
这药粉倒是极其有效,一涂上瞬间冰凉凉的,就连那刺痛感也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蓝忘机见她手腕上紫了一块,想起了方才的那两名修士,下手真不轻。
蓝忘机你为何会在岐山?
金子婳还不是温大小姐,说要请我喝茶。
听见温静蓝忘机瞳孔顿时一滞,连忙抓着金子婳的胳膊问道:
蓝忘机她可曾跟你说了什么?
金子婳见他情绪似乎不太对,摇了摇头:
金子婳不曾,只是偶尔说些有的没的,我也没在意。
温静有的时候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看着金子婳的时候就像她抢了她心上人一般。
反正金子婳觉得,温静有些古怪,她跟温晁不一样,有时候很理智,有时候又非常偏激。
见她沉思着蓝忘机忽然握着金子婳的手,郑重其事地说:
蓝忘机她说的,你都不要相信,她惯会这种招数。
又是这幅凝重的神情,蓝二公子素来沉着冷静,金子婳见过他为数不多的情绪有一半是因为温静。
所以他到底跟温静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事情,竟然让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蓝忘机这般失控。
金子婳抬手轻抚着他的眉峰,她淡淡地扫过去,蓝忘机轻微蹙起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张开来。
金子婳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心事,可是蓝湛,你似乎对温静很上心。
金子婳你们之间有过往是我不曾知道的,不难猜出,但是我想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蓝忘机一惯知道眼前的姑娘最会哄人了,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夹着鼻音的时候柔成一滩水,最易让人敞开心扉。
蓝忘机你只需要知道,在岐山照顾好自己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