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中人2
第二章 明心
“从今天起,再也没有莫干山上同生共死的小警察和东篱君了。”
“妈,曾经我什么都有。我有属于自己的小公寓,我喜欢在里面读书,写小说,我可以过自己喜欢的小生活,我还有真心喜欢的人。如今那个人还是在那里,他什么都没变,只是再也不可能喜欢我了。”
“如果有来生,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个身份,和你重新认识一次。”
漆黑的夜里,一片寂静,忽然惊醒的东篱君却是恍然若失,心内惶惶。
一个梦而已。
她试着安慰自己,却不自觉地会想着梦里的细节。
初见时,那个如自己一般慵懒的女孩,裹着时新的披肩,淡漠的眼神,以及被欺负时的无措,具是真实。
“户籍警也是警察,我有权对你进行管束。”
小警察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挡在她的面前,尽管他的背影高大,却免不了腿的抖动。
明明还是害怕的,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与前辈教诲截然相反的做法,真是善良。
也许打从此刻开始,小警察对于淡漠的她而言已经不同,只是她还全然不察。
再见时,她穿着舶来的洋裙,如蝴蝶一般蹁跹在咖啡厅里。无意中的一瞥,便见着小警察撑着伞站在雨中,也不知是在等什么人。
她心里一喜,俏生生地走到他面前,“这家店都关门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小警察又呆了半晌,有些落寞,不死心地又问侍者,结果还是一样的答案。
“这下,可以送我回家了吗?”
她仰着头,高傲又矜贵。
小警察应了,只是心不在焉,那伞怎么也离得老远,害得她心中怒火冲天。
“你这个呆子!”
她喊了一声,也不管外面还下着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再逢便是莫干山之行,办公厅里,人微言轻的小警察被人呼来喝去,好不狼狈。她心头一软,借着身份,指定小警察做了贴身警卫。
天公作美,他们被迫一同逃亡。野外生存不易,东篱君的心也惴惴不安,隔了许久,她终于鼓足勇气向他暗示心意,“我新写了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小警察,就像你一样……”
东篱君的声音忐忑,小警察也不知听懂了没有,红着脸嗫嚅道,“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做主角的吧……”
彼时,她还不懂什么叫做绝望。
直到那个所谓的证据,揭开了她无法挣脱的命运。
“从今天起,再也没有莫干山上同生共死的小警察和东篱君了。”
她坐在车里,看着小警察凄惨地跌在地上,心里满是绝望,她知道,再也没有可能了。
五条人命啊,就像鸿沟一般横在他们面前。
最后啊,她只能红着眼跟他道别,言不由衷,“如果有来生,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个身份,和你重新认识一次。”
故事很长,结局悲惨,无疾而终的单箭头爱情更让人怅然若失。
丁放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梦还是上天指引,心情郁闷,她索性披着眺望窗外景色。
天色已晚,小弄堂里都是寂静无声,连那只常常待在顾家门口的小黄都已经回了自己的窝,安眠着。
而阁楼下的门槛处,青年默默坐在角落,时不时地抚摸着那件警服。衣服崭新,袖口处却好似打了个补丁一般的物什。
丁放带着眼镜也看不清上面字眼,只是隐隐觉得小警察有心事。
她沉吟片刻,便裹着羊毛制的披肩下了楼。
女孩的动静很小,可顾耀东还是细心地听到了,他心虚地将警服收起来,一回头却对上一张干净的脸庞。
“丁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新式的睡衣贴身舒适,尤其更显身材,微微低落的的V领,更叫顾耀东红了脸不敢正视。
丁放笑了笑,不动声色地裹了裹披肩,“怎么只许房东放火不许租客点灯啊?你怎么还不睡?”
东篱君将诗句乱改一通,惹得顾耀东也觉得好笑。这么一说,气氛倒是更好。
丁放随意地席地而坐,双手抱着,“小警察,你呀,有心事。”
被说中的顾耀东一愣,又是鼓足勇气才开口问她,“如果,我是说如果,理想与现实差距太大,该怎么办?”
小警察的声音迷茫,手里却还不忘遮掩那件警服,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丁放看得清楚,那袖口处别了个户籍警的徽识。
原来如此。
丁放想起租房时听到顾爸爸提及儿子要到刑警一处报道的事,心下了然。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对社会总抱有这样那样的期盼,难免就像从前的她一般,受到挫折,受到打击。
东篱君眨了眨眼睛,俏皮地指着户籍警的字样笑着问他,“怎么?户籍警就不是警察了?”
那个无边无际的梦里,若没有那个自称户籍警的小警察,只怕她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
顾耀东被她的笑容感染,不自觉地也傻笑起来,“是啊,你说得对,户籍警也是警察。”
丁放被她的傻气感染,不自觉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吐槽,“呆子!”
顾耀东被她的举动惊得一愣,再回首去瞧,少女已裹着披肩上了楼,只留下一地芳香。
“丁小姐,晚安啊。”
小警察如是说道。
“晚安,小警察。”
东篱君站在楼梯口笑着回他,末了,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作者清欢记canda东放不败太好磕了,为什么不是官配啊!暴风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