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找到蓝湛,直截了当地说:“就是今晚。你的身体撑得住吗?”
虽然近一个月来温宁悉心照料,药食都还说得过去,可毕竟是重伤,而且由于没能及时止血,失血过多,蓝湛的脸色总是异常苍白,整个人也是大病一场的虚弱模样,每天都是倚墙而坐,闭目养神,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
蓝湛睁开眼,一双淡色的眸子忽然光芒大盛:“无妨。你只管说。”
温宁皱了皱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温宁准备趁着众人撤离的时候,制造骚乱拖住他们。届时晓晨宋澜赶到,局势必然混乱异常,正好方便蓝湛和温苑混水摸鱼,和他们汇合。
蓝湛听了,默默许久,说了一句:“那你呢?”
温宁知道这种情况下一旦被发现,自己难逃一死,于是惨然地笑笑:“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会有办法的。”
蓝湛沉吟良久,有些费力地从左手上褪下一枚银戒。
那是一枚样式古朴,雕工精美的云纹银戒,上镂的卷云纹似舒似展,足见刀法之绝妙大气。
蓝湛郑重其事地把银戒放到温宁的掌心:“这是传令银戒,凡是我蓝氏子弟,见到此戒一定会以礼相待,为你提供容身之所。刚刚你说,领头的人里有个叫靳逸的,那是我蓝氏外姓门生,你要是见到他们就把云纹戒给他看,他一定会帮你。”
蓝湛顿了一顿,继续说:“如果你没有和他们碰面,孤身在外,那就去覃迅上一处据点以东两公里的一个小镇,找姓蓝的人,找到之后通过他们联系我。”
温宁知道这枚戒指的意义非凡,点点头,仔细地收好了。
蓝湛恢复了平静的神色,淡然说道:“珍重,希望来日以安乐相见。”
温宁点点头,又嘱咐了温苑一两句话,走出了地牢。
温宁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他引爆了距离寨子不远的一处军火库,毒贩们本来就头大得像是被马蜂叮过一样,现在出来这么一档子事,简直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不知道从何下手。
关键时刻,覃迅稳住了人心,他组织好人员和物资的撤离工作,又亲自负责炸药的处理,他的表率作用让毒贩们不再慌乱了。
眼看就要成功撤退,让部队扑个空,没想到焦头烂额的覃迅忽然想起了一件很要命的事情:“蓝湛人呢?”
他们这才发现,地牢早已人去楼空,蓝湛和温苑都不见了踪影。
倒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他们抓到了温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