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
漼准“那你或许知晓,雪上一枝蒿不可外敷过量,会导致中毒?”
公公听后,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两个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傻了一般,半晌,他忽然眨了眨眼睛,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眼神仍然惊魂末定,显得紧张不安,惶惑无助。
“臣…不知。”
沈语“怎么会…”
沈语惊愕地抬眸望来,那双曾经熟悉的眼睛,忽然显得陌生而古怪,此时此刻,却罕见地充满了警惕之意,还有一抹难以掩饰的疏离之色。
“臣若是失手让王上中毒,那么臣罪该万死。”
漼准“你上了多少药。”
“臣看王上…那时候外出骑马之时不幸摔下马,伤了一大块…”
“臣上了…药罐的三分之一。”
只见他的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就连胳膊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漼准“那便是过量,无论多大的伤都不可上这么多!”
对于医疗方面,漼准不敢怠慢。
沈语“可,药庄的人没有告诉你这一点?”
“她们只与臣说不可内服,其他并无嘱咐。”
若是这位公公说的是真的,那么错便错在药庄,哪里还能怪公公好心做错事。
漼准悚然一惊,原本平静的脸庞上,倏忽掠过一抹凝重之色,眉头微蹙,眉宇间的忧思之色渐渐浓重,变得惊慌失措起来,脸上渗出一层汗珠,手脚微微发抖。
漼准“是…药庄的错。”
沈语“我已知晓,你先下去。”
沈语挥手,示意公公下去。
公公走后,漼准一直处于一种无法言喻的状态中,本以为药庄的都是好人,却变成这副模样,漼准自己都感觉没脸站在沈语身旁。
但药庄毕竟有三十余条人命,怎么说漼准也要尽力保一下。
漼准扶着一旁的珠子,一脸不可置信的跪在地面。
漼准“漼准知错,王上要罚便罚,只望对于药庄其余人等网开一面。”
漼准“至于那个人,臣不求王上放过。”
漼准一副幽怨的模样,眉目间隐约流转出淡淡的哀伤。
沈语“其实你不必如此。”
漼准刚开始进来之时并未行礼,而现在却表现的如此拘谨,言语中处处透露着对沈语的毕恭毕敬。
漼准“你…不想杀人?”
沈语“想,但不是无辜之人。”
沈语渐渐冷静下来,心中那强烈的憎恨之火,慢慢熄灭了,化作一堆余烬。
沈语“起来,把脉。”
沈语现在不想管这件事了,他不再看漼准的脸,而是转身大步走向属于自己的座位。
漼准虽是诧异,但还是照做不误。
漼准“你,暂无病症。”
沈语“那便奇怪了,刚刚那个人分明与我说…百合病。”
沈语淡淡思索起来,是在奇怪。
漼准“看来是禧颂,那便不奇怪,她学医两年,医术不精,误诊也是会有的。”
漼准一脸不以为然,但却忧心忡忡。
沈语“两年?”
沈语沉默地端详着手里的物件,又用询问的目光瞟了她一眼,听着她一五一十地说着话,他的目光始终轻松无忧,眼底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漼准“是,近两年才开始学医,懂得药材也不多,在我看来,你现在没有任何疾病。”
漼准轻启朱唇,吐气如兰。
漼准“所以,你最开始对外称病,是装的。”
漼准紧紧按住沈语的手,发现沈语的脉搏跳动越发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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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不必如此。”
“你…不想杀人?”